現在是徹底丟人丟大了，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將臭氣熏天的粑粑嚥下了肚。
“呃……”
方巖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
空氣中頓時傳來很難聞的異味，迅速地擴散開來。
原本還興致勃勃觀看着的人羣，霎時一鬨而散。
因爲從方巖口中傳出的氣味實在是太難聞、太銷魂了，聞一聞，瘦三斤，再一聞，一週都沒胃口吃飯了。
這時，方巖接到了沈凌霄的電話。
“方隊長，來天台一趟，有事找你談談。”
“好的，我馬上到。”
有事不在辦公室裡談，而去天台，只能說明，必有大事，而且這種事情不能讓別人聽到。
該不會又是讓自己去抓什麼黑絲襪美女小偷吧。
到了天台，方巖尚未開口，只見沈凌霄皺了皺眉頭，向後接連退了數米，一臉欲要嘔吐的樣子。
“你吃粑粑了？”
“沈總消息這麼靈通？”方巖一愣，想不到這邊自己剛直播吃翔，那邊沈凌霄便迅速得知了，難道對方在安保們安插了眼線？
“不是我消息靈通，是你的嘴太臭了，幾星期沒刷牙了？”
方巖滴汗：“天天刷。”
“那爲什麼一張嘴就臭？”
“沈總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我剛剛吃翔了。”
“啊，真假的？”
“千真萬確，你看我的樣子像在撒謊嗎？”
“你腦子進水了嗎，沒事吃什麼粑粑玩，學外國人吃黃金便？”
方巖萬分鬱悶：“你以爲我想嗎，還不都是因爲那個該死的葉凡。”
“葉凡？”沈凌霄一怔，看來姓葉的在公司得罪的人還真不少吶，他迫不及待地詢問着，“他逼迫你吃的？”
“不是。”方巖搖了搖頭，“我跟他打了一個賭，誰輸誰吃翔，結果我輸了。”
“你呀你，方隊長不是我說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幼稚，竟然打這種賭。”
“沈總，我也想不到自己會輸吶，你以爲我真的想吃嗎？”方巖恨得是咬牙切齒，“我剛纔真是丟死人了，簡直在部門待不下去了，以後哪還有臉見同事。”
“這個葉凡實在是太過分了。”沈凌霄義憤填膺地說道，“方隊長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爲你出口氣的。”
“多謝沈總。”方巖感激着，“不知道沈總將我叫到這裡來，有什麼重要事情要談。”
“當然有，而且這件事也關係着葉凡。”
“跟他有關？”
“嗯，說實話，我很不喜歡葉凡這個人。”
方巖聞言，頓時竊喜不已，姓葉的得罪了沈總，那可真是太好了，於是他趕緊大獻殷勤：“沈總，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說，我願意爲你上刀山下火海，變個性爲你生個孩。”
“別扯那些沒用的，我就問你，你想不想讓他離開公司。”
“想，當然想，我恨不得他現在就從鴻山集團滾蛋呢。”
“那咱們就要想辦法好好整整他。”
“可是他好像跟林總的關係不一般呢，我怕一着不慎，引火上身。”
“別跟我提這個！”沈凌霄罕見地大發雷霆，想起剛纔林婉兒親暱地跟葉凡吃哈根達斯的畫面，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小子何能何德，跟林總走的那麼近，我看他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沒錯。”方巖見機行事，拍着馬屁，“在我的心目中，能配得上林總的人，也只能是沈總你了。”
沈凌霄未知可否地點了點頭：“可是目前，在我面前有一顆絆腳石，你說我該怎麼做纔好。”
“想盡辦法將它踢開。”
“沒錯，今天我找你過來就是爲了此事。”
“沈總有何吩咐。”
“據我所知，公司今天中午要新到一批電腦，由你們安保部門搬運。”
“沒錯。”
“待電腦運到集團門口，找人將它們打砸了，到時候，上面問罪下來，葉凡一定脫不了干係。”
方巖不禁豎起了大拇指：“此乃妙計吶。”
“就算是林總罩着他，恐怕葉凡也是死罪已逃活罪難免，不開除也得降職，到時候，你就有機會重新回到安保部一把手的位置。”
“多謝沈總給小的這次機會。”
“記住，此乃天賜良機，一定不要辦砸了，下一次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放心吧，沈總，我一定將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因爲我巴不得讓姓葉的從公司滾蛋呢。”
“如果事情敗露了，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辦吧。”
“嗯，我會將事情攬下來的，跟沈總你沒有任何半毛錢的關係。”
“這件事辦好了，以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沈凌霄本想上前拍拍方巖的肩膀的，可是對方口中散發的氣味確實令他受不了，只好又收回了手。
“那我就多謝沈總了。”
“嗯，十分鐘過後去辦事。”
“那現在呢？”
“在這裡吹吹風。”
“爲什麼？”
“因爲你的嘴巴太臭了，誰的翔啊，味兒夠大啊。”
沈凌霄一邊捂着口鼻，一邊走遠了。
方巖頓時在天台上凌亂了。
曾經，有一份真實的粑粑擺在我面前，我沒有拒絕，等到我吞下的時候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姓葉的說三個字：“你先來。”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方巖先去刷了個牙，然後聯繫起青陽市的混混來。
一輛卡車停靠在鴻山集團大廈門口，然後十幾名保安過來搬運車上的電腦。
由於昨晚沒睡好，所以葉凡之前就躺在辦公室裡睡覺，其餘的保安見他睡的正酣，也就沒有叫他，反正少一個人搬運，也無所謂。
就在此時，五六輛轎車疾馳而至，在卡車附近停了下來，緊接着從車裡面下來二三十名社會小混混，手持鋥亮的鋼管，爲首的壯漢，左膀右臂雕龍畫鳳，脖子上掛着一根狗鏈子般的金項鍊，他正是在龍虎賭場看場子的範劍。
最近龍虎賭場生意不大好，再加上被林鷹狠狠地訛了一筆，收入銳減。
這直接影響到了看場子人員的收入，以前幾乎頓頓大魚大肉，現在三天兩頭吃盒飯。
範劍那叫一個苦不堪言，開始偷偷地接起了私活，誰找他去打架擺平事情，只要價格合理，他都會去。
剛剛不久，他接到方巖的電話，讓他帶上一幫小弟去打砸公司新購買的一批電腦。
範劍也是醉了，他接過很多私活，砍過人咋過場子，今天倒是頭一回兒聽說有人僱傭小混混打砸自己公司的東西。
看來方巖跟他公司有仇吶，範劍只能這麼理解。
見到範劍等人下車，方巖默默地朝孫義、賈亮二人遞了個眼神，隨後他們心有靈犀地默默走遠了。
遠遠地望見一羣小混混氣勢洶洶地趕來，保安們頓覺不妙。
剛想詢問方巖怎麼辦，卻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得是無影無蹤，特麼的，跑得比兔子還快！
“你們想要幹什麼？”
謝小天站了出來，厲聲詢問着。
“小天，別衝動，見機行事。”馬健航趕緊攔住對方，唯恐他衝動，遭到那幫混混的打。
“兄弟們，給我砸！”
範劍一聲令下，幾十名小混混揚起手中的鋼管，對着電腦顯示器以及機箱一陣猛砸。
謝小天率領衆位保安跟對方打了起來。
馬健航剛踹倒一名打手，肩膀上便重重捱了幾棍子，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沒栽落在地。
鴻山集團的保安們儘管也挺能打，但是事發突然，他們身上都沒有攜帶警棍，所以個個赤手空拳跟小混混對打，本身就吃了很大的虧，更何況，對方是人多勢衆。
很快，保安這邊便倒下了五六個人，其餘的人是邊打邊退，只有謝小天身手最好，沒怎麼受傷，其餘的人，不少身上都掛了彩。
“特麼的，方巖、孫義跟賈亮平時吹牛比挺厲害，真正到打架的時候，跑的真快。”一名保安氣憤地說道。
“老馬，這裡有我頂着，你趕緊回去叫葉隊長。”
謝小天說完，便一拳放倒了身前方的一個傢伙。
“好的，我去去就回。”
馬健航拔腿就跑，迅速地奔向安保部門。
“葉隊，不好了，出事了！”
一進屋，他便着急地高聲嚷道。
葉凡醒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咱們公司新進了一批電腦，由安保部門負責搬運，可是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跑出來一羣社會小混混，正對着電腦打砸呢，恐怕事情會問罪到咱們部門。”
“方隊長呢。”
“剛纔還在的，小混混一出現，便跑的無影無蹤。”
“我出去瞧瞧。”
葉凡起身朝外面走去。
馬健航抓起五六根警棍，緊隨其後，快步跟了上來。
只見大廈外，範劍惡狠狠地對保安們說道：“我們只打砸電腦，只要你們不阻攔，就會沒事，不聽話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
“喲，這不是劍哥嗎，你還真是人如其名，真夠犯賤的，竟敢打砸我公司的東西。”
“要你小子管！”
範劍最後一個字還沒有出口，差點沒嚇尿。
葉凡！
這個在女人眼中如天使，在他眼中如魔鬼般的男人竟然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