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瀟快到那小謝和張警官跟前的時候,這倆人才發現他的逼近。
“你想幹嘛?我警告……”張警官厲聲呵斥,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鄭瀟已經一拳對着那小謝的臉砸去。
“嘭!”
一聲悶響。
鄭瀟這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了小謝的臉上,把他給打得身子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特麻痹!你敢打我,老子弄……”小謝想要發一句狠,鄭瀟的腳已經側踹了過來,一腳踹在他心口,將這貨踹出去一米多遠,重重摔倒在地。
鄭瀟如瘋了一般追過去,對着倒地的小謝就是一陣亂踩亂踢,將其踹得跟個皮球一樣在地上滾,哀聲慘嚎着。
鄭瀟這次下手是真的狠。
他心中的暴戾之氣已經忍耐了許久。
如果不狠狠的揍這個撞了自己父親竟然還倒打一耙仗勢欺人的傢伙一頓,他真是枉爲人子!
“啊!張驍勤,快讓人把這個瘋子抓住啊!他快要把小謝給打死了。”那跟小謝一起的女孩嚇壞了,躲到張警官的身後,死勁地催他。
張警官咬咬牙,他覺得剛纔小謝說得沒錯,自己這邊等於已經把鄭瀟得罪了,想要補救,恐怕不容易。
而正如小謝所說,就算李紅軍力挺鄭瀟,李紅軍也不過是個外來戶,壓根就沒有謝家在河郡積澱深厚,李紅軍要想在河郡幹好這幾年的任期,拿到個像樣的政績,還是需要謝家大力支持。
所以,李紅軍根本不會因爲鄭瀟而跟謝家過不去!
而只要謝家沒事,那他老張就能跟着繼續風光,有機會的時候,還能繼續往上爬。
這些話,張警官說動了心。
他認爲這些話說得非常的有道理。
因此,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表現一番,讓謝家知道,自己爲了他們,甚至不惜得罪********……
想到這裡,張警官衝着鄭瀟大喊一聲:“住手!”
鄭瀟壓根沒理他,仍舊對着地上的小謝繼續施暴。
“特麼的!老子叫你住手!你聽見沒有!”張警官又下意識地從槍套裡把手-槍給拔了出來,“不許動!再動就一槍斃了你!”
鄭瀟眼睛餘光看見這位二蛋警官又掏出了槍,他也不知道這傢伙槍裡有沒有子彈,開沒開保險。
若是擦槍走火,打着自己,那就太冤枉了。
鄭瀟二話不說,將地上的小謝給提了起來,擋在自己身前,冷聲說道:“警官先生,你這樣隨便拿槍對準別人是不理智的,我警告你,早些把它收回去,不然你會爲這個而吃大虧的!”
“快把小謝放下!鄭瀟,我警告你,不要以爲你是名人就可以爲非作歹,你公然毆打他人,現在又劫持人質拘捕,這都是大罪!早點認罪伏法,還能從寬處理,不然,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喲!我好怕怕!魂都嚇飛了,只是,警官先生,你濫用職權助紂爲虐,這筆賬又怎麼算?”
兩人正在對峙,就聽得私下裡警車鳴笛聲大作,四面八方似乎都有警車駛來。
“鄭瀟,這下,你插翅難逃了!”張警官得意地獰笑。
“是嗎?我本來也就沒打算逃,我倒要看看插翅難逃的是誰!”鄭瀟笑着說道。
不過,他心裡也是有些忐忑的。
這陣仗似乎有些太大了吧?李紅軍這是帶了多少人過來見自己呀。
他正這麼想着,圍觀的棉紡廠家屬院的鄰居們一陣的騷動。
只見得從四面八方圍過來足足有百多名的武警。
是武警,不是警察!
這些武警戰士一個個全副武裝,形成散兵線,朝着這邊慢慢圍了過來。
“哈哈!鄭瀟,你死定了,看到了嗎?這一定是我叔叔過來了,他帶着這麼多的武警戰士過來救我了,識相的快點放下我,說不定一會兒我會讓你少受點罪。”被鄭瀟提在手裡的小謝這會兒回過來點勁,狂笑着說道。
“是嗎?我還真不相信呢!你叔叔要是來救你,他能調得動這麼多武警?我還真不相信呢!”鄭瀟冷笑。
他已經看見,李紅軍大步朝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旁邊跟着幾個大概是本縣的頭頭腦腦。
張警官看見李紅軍出現,面色便是一白。
李紅軍的出現,印證了鄭瀟的話。
李紅軍沒有帶警察局的警察,而是調動了武警,說明他對鄭瀟十分的重視,在瞭解到跟鄭瀟起了衝突的是謝友亭的侄子之後,他乾脆就把武警調了出來。
李紅軍這是要鐵腕給鄭瀟撐腰啊!
自己一個小小的治安大隊長,能擋得住李書記的憤怒嗎?
但事情到了現在這地步,張警官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上了謝家的賊船,想要下來,那可不容易!
“鄭先生!我來晚了,抱歉,抱歉!”李紅軍走到鄭瀟身旁,眼睛壓根就沒看別的人,有些惶恐地對鄭瀟說道。
鄭瀟這才放開小謝,將他給推到一邊去。
“李書記,您來得很及時,如果再晚來一會,我估計我就要吃槍子了。”鄭瀟指了指張警官手裡的槍。
張警官趕緊手忙腳亂地要把槍放回槍套,還陪着笑臉說:“李書記,這槍裡沒子彈,保險我都沒開,我有分寸,不會亂來的。”
李紅軍身材瘦高,面相冷峻,是個一看就不好糊弄的人。
他看了一眼張警官,皺眉問:“爲什麼拿槍指着人?身爲一名人民警察,隨隨便便就敢以槍口對準人民,誰給你的權力?來人,給我把槍給他下了,先銬起來,帶回去慢慢審問看看這位囂張的人民警察到底有多少見不得人的污跡!”
“是!”
兩名武警戰士衝過來,乾淨利索地下了張警官的槍,把他給銬了起來。
這一幕,把周圍人都看呆了。
鄭瀟揉了揉鼻子,心說,這位李書記行事作風還真是凌厲啊!說抓人就抓人,這位張警官被這麼抓了,估計也就玩完了。
“好!好啊!李書記真是青天大老爺啊!可給我們小老百姓撐腰了。”
“謝謝!謝謝李書記了!您真是太好了。”
現場圍觀的棉紡廠家屬院的人都是熱烈地鼓掌叫好。他們剛纔可是被這位警察還有那位謝公子欺負慘了。
李紅軍又一眼看見,兩名警察還架着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呆愣愣地站在那裡。
他一看就知道,這肯定是張警官命令抓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要抓這位老先生?”李紅軍問旁邊的警察。
那警察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鄭瀟便冷笑着說道:“李書記,剛纔那一幕我都看到了,是這麼回事……”
他將剛發生的事情講了一下。
李紅軍聽得一臉的痛心,歉意地對鄭瀟道:“鄭先生,我真是沒想到,人民警察的隊伍裡竟然會出現如此敗類,心甘情願被一些人當成走狗任由驅使!他們在人民面前作威作福肆意打壓欺凌,而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則點頭哈腰奴顏婢膝!爲了討好自己的主人,他們竟然能把一位四十年黨齡的老榮軍給綁起來!真是無恥!讓我感到痛心啊!”
這番話講得慷慨激昂,很能打動人心,鄭瀟心裡對李紅軍升起了淡淡的欣賞之情。不管是不是有表演的成分在,人家做得真的已經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