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看起來安妮恨不得你在水裡都能對她粗魯呢。”
“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所以,她這一輩子都註定得不到我。”龔平攬住劉雪梅的腰肢,咬住劉雪梅的耳朵,“要不,今晚我們在草地上粗魯一把。”
“不如在大樹上粗魯一把。”劉雪梅伸出舌頭舔龔平的耳垂。
“好,找顆大樹。”龔平低語,“我還從來沒有試過在樹上做。”
“我也沒有試過。”劉雪梅淺笑,蕩蕩的聲音。
“那就試一試。”
“試一試就試一試。”龔平把一支筆塞進劉雪梅的手裡,“收好,這是我的護身符。”
劉雪梅手腕一抖,筆就進了她的衣袖:“你的東西要有這隻筆這麼堅硬就好了。堅挺不衰!”
“我能做到這一點。”龔平色色笑道。
“怎麼做?”
“在左右兩邊綁上鋼筋,8個毫米直徑的鋼筋。”
噗!——
劉雪梅終於笑出聲來,並且彎下了腰。
兩夫妻間的葷話在劉雪梅的失態發笑中無法再繼續下去,於是這場夫妻葷話的對話就徹底結束。
柏華笑道:“龔先生,你很幽默啊。”
龔平和劉雪梅說的夫妻話都是靠在一起低聲咬耳朵,沒有誰能聽見,就算你站在他們身邊,也無法聽見的。
龔平笑道:“習慣了而已。”
“安妮小姐是怎麼掉進水池的?”柏華衝龔平眨眨眼睛。
“這個,得問安妮小姐,可能她的酒喝得比較多。”龔平的右眼也是微微一眨。
柏華說道:“劉小姐,我想邀請你們夫妻去日本,你有興趣嗎?”
“有興趣,可是不一定能抽出時間去。”劉雪梅說的話滴水不漏。
有興趣,但是呢,不一定能有時間。
是不一定。
退可守進可攻,完美的回答,很圓滑。
柏華笑道:“劉小姐,我和龔先生已經約好了要去日本,就在剛纔,你也一起去吧,因爲安妮小姐也要去的。”
“哦,那我要看看工作安排表了。你們什麼時候動身?”劉雪梅的後面一句話問的是龔平。
龔平說道:“一切聽柏老闆的安排。不過,我們這裡的工作,我走了,你就得留下來。”
“那可不一定,我可以把工作交給其他人來做。”
“你不相信我?”龔平不悅。
“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安妮。”劉雪梅說道。
“我們不需要相信任何人,相信彼此纔是最重要的。”
“好吧,我先相信你兩分鐘。”劉雪梅在龔平的臉上啵一口,轉身走了。
*****
幾天後,夜,華國,北洲。
錢大同的家裡。
殷傑在聽一段錄音。
這段錄音是龔平和柏華的對話。
一共有三段錄音,最後一段是龔平對殷傑說的話。
殷傑聽完這段錄音,決定帶着這段錄音去京城找莊爺爺。
莊爺爺正在加緊緝拿他和葉驍大哥等人,省城的那些大哥們就在這幾天裡全部遭殃了,凡是撈偏門的,要麼被抓走了,要麼逃走了,不敢再在省城呆下去。
北洲的搜查也從城市擴大到了鄉鎮,地毯式拉網巡查。
就在今天,錢大同的家裡都來了本地的警察,不過因爲跟錢大同太好的關係,警官在客廳坐一下就走了。
這就是個例行公事。
一般要抓某地的大佬,動手的一般都不會是本地人,就是因爲地域熟人關係,會有很多走水的事情發生。
警察也是人,是人就有人情世故,這就是天性。
警察內部只知道緝拿一個叫做殷傑的人,但是關於殷傑的社會關係網,他們也只掌握了同學和警校關係,社會親戚關係,另外的混子江湖這一塊,警察們的資料是很滯後的。
殷傑把這錄音反覆聽了好幾遍後,他打開房門出去,敲響了錢大同的臥室門。
錢大同立即起來。
“錢叔,我要去一趟京城。”
錢大同盯着殷傑看,確定殷傑是深思熟慮的。
“京城我可沒有信得過的朋友。”
“我有,我在京城警校畢業,讀書的假期裡,也在京城實習了一段時間。”
“你確定?”
“我很確定。”
“現在風頭還沒有過去。”
“我知道,只要你送我出沿海,我就有辦法自己走了。”
“那好,可是萬一你出事……”
“我絕不會有事。”
錢大同沉默了好一會:“好吧,過多的事情我就不問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就現在。”
“那好,我開車送你出去。”
“不用,我要一輛車就好了。”殷傑擔心萬一被警察查上,錢大同的隱居生活就完了。他已經金盆洗手,這是業界都知道的事情。任何圈子,都有自己的世界規則,也許很清晰,也許很模糊,但會有規則兩個字的存在。
對幫過自己的人,就要儘量讓他安全。
錢大同又沉默了一會,說道:“我開車送你出北洲,這一帶我熟。”
殷傑心中一陣感動。
他越是跟江湖人相處,就越是想做江湖人,而不是警察。江湖人的這種爲朋友的無原則義氣,是警察內部裡絕對不會允許的。
江湖人可以爲了朋友放棄原則,而警察是爲了原則放棄朋友。這真*他*媽*的很諷刺。
三分鐘後,殷傑和錢大同上了車,車子開出村莊,拐上一條小路,上了高速。在中途,車子拐下高速,進了一個小鎮,穿過小鎮,開上一條水泥路,天濛濛亮,車子出了北洲地界,進入了南洲。
車子停在了路邊,錢大同下車,殷傑坐上了駕駛位。兩個年齡相差很大的男人握住了彼此的手。
“錢叔,謝了!”
“保重。”
殷傑點點頭,兩個人放開手,車子徐徐啓動。殷傑一路向前,沒有回頭。
殷傑和錢大同,僅僅是很淺的交情,在危難的時候找上他,這個老男人義無反顧,江湖救急。殷傑白天黑夜開車,兩天兩夜後,車子開進了京城。最後,車子開進了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小巷,在一家大鐵鎖鎖住的老舊四合院青瓦房前停住。
殷傑掏出手機,拔通了莊爺爺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莊爺爺的警衛。
“你好,我是殷傑,請叫莊爺爺接電話。”
“好的,你稍等。”警衛說道。
然後,莊爺爺接起了電話。
“爺爺,我在老家門口,你過來吧。”殷傑說道,聲音很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