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張御舟的控電手印源自何處,便沒有太大疑問了,無非便是那有數的幾人而已。﹎__﹍8w·w·w=.-
雖然幾百年前,大家都是雷神一脈,相互之間也有香火之情,然而時移世易,世情展到了現在,誰也不敢保證,得到其他雷神傳承之人,會否和自己是一路人。更何況,涉及到更深層次的法則掌控,卻是隻能前進不能後退的。
勝利者掌控一切,失敗者一無所有。
這些念頭飛快在腦海之中轉過,下一刻,他隨手向下一揮,全力動神經元電流阻隔——先前之時,他便隱隱覺得這張御舟似乎對他操控生物電有抗性,此時下手時自然豪不容情。
如他所想,張御舟只是身軀微微晃了晃,並沒有直接暈倒過去。他手中那血色玉盒已經掉落在了牀上,整個人似乎只有左手手掌還能動了。
而就是這唯一能動的左手上,無名指處一顆玉戒指啪地炸開,一根幾不可察的金屬絲直飛而出,落在放在牀頭櫃上插在插線板上的一個古怪的銀燈上。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張御舟的身軀先是猛烈顫抖起來,然後瞬息之間爆開成爲一團耀眼的電火花,最終,這團電火花沿着那根細細的金屬絲刷地飛到了那銀燈上,旋即銀燈跟着爆成一團電火花,鑽進了插線板中,最終消失無蹤。
五行雷遁之庚金雷光遁,只要在有金屬存在的地方,以一點點電流激,就能夠跟着電流沿着金屬所在的方位自由遁走。
遲茂舒心中極度驚駭,卻只來得及用電能萃取之法飛快地從這電火花之中抓了一把,大概抓下了五分之一的電火花。而這些電火花,竟是直接轉入他體內,飛快地開始擴張着他的電能存儲容量,同時他察覺到對控電手印等的掌控都有一定的進步。
這是庚金雷光遁的不足之處,施展之時整個人軀體會成爲法則化和電光化的一團特殊電火花。這時候是沒有任何防護能力的,如果被動作快的敵人所乘,就會永久性損失所擁有的法則、能力、修爲、靈魂以及肉身。遲茂舒這一把抓下去,也不知道這張御舟到底損失了多少。不過不管怎麼樣,下次再見時,張御舟必定已經是個半殘了,只是不知道殘的是什麼部位。
整個房間裡,竟是隻剩下了遲茂舒以及那被電的半死不活的****女子。
遲茂舒自己下手自是有譜的。他拉過被子將已經燃燒起來的牀單撲滅了,然後將那女子身軀翻過來看了看,這赫然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美麗少婦,眉眼之間春意盎然,倒是頗有幾分誘惑之意,不過以遲茂舒的相面法門來看,這女子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他隨手一道電流落下,將這女子弄醒了,以催眠之法盤問了起來:
“你是誰?”
“我是姜晶晶。>吧w·w-w=.=”
“你和張御舟是什麼關係?”
“那個沒用的老東西幾年前看上我了,看在他很有錢的份上。我就和他在一起了,我算是他情婦吧。”
我去,感情這女的被張御舟搞上以後還心存怨恨的樣子啊。
“今天和你好的這人是誰?”
他這話問出來之後,女子姜晶晶臉上立刻浮現出幸福之色:
“他是我老公啊,我很愛他的。”
“他是什麼身份你知道嗎?”
“他現在是張氏的家主啊!”
人被催眠之後,回答問題之時條理什麼的自然不如清醒時清晰,因此這種狀態下提問一定要明確,不能問模棱兩可的問題。
遲茂舒好久沒有這麼盤問過人了,略微有些生疏。他拍拍腦袋,繼續問道:
“那麼他之前是什麼身份?”
“他就是個窮小子。不過傻呵呵地還想保護我,嘻嘻。”
看來,這女子也不知道這冒牌貨的真實身份。
“你的武功從哪學來的?那一小截線香是做什麼的?”
“我——”姜晶晶話剛說到這裡,遲茂舒忽然察覺到不對。身軀下意識地一側,同時伸手飛快朝下一抓,下一瞬,一道強大的力量將他手掌震了開來,然後落在了姜晶晶肩頭之處。
一團血花再度自她肩頭爆開,其中攜帶的力量將她身軀直接推到在牀上。
遲茂舒猛然朝前一撲。摟着她身軀滾到了牀下,躲在了窗戶的盲點。與此同時,牀板上傳來噗嗤一聲。
遲茂舒伸手抓住那撕開了的被子,朝窗口一甩,那被子直接掛在了窗戶上面的掛鉤上,將整扇窗戶都擋住了。隨後,又有噗嗤之聲從那被子上傳來。
被遲茂舒按住的姜晶晶卻是終於清醒了過來,當她聽到外面窗戶傳來的槍擊聲時,整個人也嚇壞了,顫聲問道:“是誰?”
“多半就是你的好老公了!”遲茂舒沒好氣地說道,心想這冒牌貨真特麼狠,剛剛脫離危險,就不顧自己情婦的安危對自己下手,而且看這樣子是要將情婦姜晶晶直接滅口了。﹎吧w-w·w`.=
“不可能,他是愛我的,他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姜晶晶突然尖叫起來,被遲茂舒按着的嬌軀便要跳起來,卻忽然覺得腦袋中一陣迷糊,再度昏迷了過去。
遲茂舒則是拖着這女人飛快奔出了這間臥室,然後啪地關上了臥室門。
因爲動作太過粗暴,剛剛被他催眠昏倒的姜晶晶又有清醒的趨勢,而且遲茂舒能感覺到她心情異常激盪,這是適才遲茂舒告訴她槍擊她的是那冒牌貨的後遺症,如果這女子是比較偏執的那種,那麼這種情況下想催眠她就很難了,尤其是以遲茂舒的水準來說。說到底,催眠還是要利用人潛意識裡面的念頭將之引導或者放大來達到目的,而如果姜晶晶潛意識裡面也盡是不忿和激動,那催眠也沒有用。
於是他飛快問道:“你老公到底是什麼身份,叫什麼,你的武功從哪學來的?”
“他是我網上認識的,是個沒錢的窮小子,叫雷動。有一次我出門逛街的時候車子壞了,又有兩個小流氓想調戲我。然後他挺身而出,把那兩個小流氓趕跑了,然後我們聊了幾句才知道他居然是我網上早就認識的人,嘻嘻!”
說到自己和雷動認識的過程。姜晶晶的心情居然平緩了下來。
遲茂舒心中暗歎,這真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騙局,這可憐的女人看上去也挺精明的,居然就沒能看出來。
那邊姜晶晶繼續說道:“他和我一樣,都是出身於一經沒落的小武學世家。我練的是秀眉刀,他練的是激電拳,所以我們很有共同語言的。”
什麼狗屁激電拳,分明就是控電手印再加上普通的拳腳功夫,還被這雷動包裝成一門絕學了。
“那他囚禁張御舟並且想要取而代之的事情你也知道嗎?他對付張御舟用的是什麼手段?”
“我當然知道了,哼,張御舟仗着手裡有幾個臭錢,先是僱用我做他的保鏢,然後用我爲我媽媽治病的藉口霸佔了我,我恨死他了。他早就該死了,活該。雷動用的是他家傳的秘法,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啊。”
她說話的語氣越來越輕快,顯然是忘記了遲茂舒剛纔所說的,想殺她的人是雷動那句話。
遲茂舒又問了幾句,不過這可憐的女人知道的實在不多,雷動只是依靠她知道了張御舟的一些生活規律,然後成功將真正的張御舟囚禁在了那個普通的小區,以後便沒兩三天來這裡一趟陪她。
低頭看了看,這女子雖然已經有三十多歲。但是保養的非常好,看上去最多二十五六的樣子,嬌軀蜂腰****容顏冶豔誘人,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難怪那雷動雖然已經成了手握重權的張氏之主,仍然捨不得她。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女子對雷動死心塌地而又身有武功,算是不錯的幫手這一點有關係。畢竟世界上漂亮的女子很多,但是漂亮又身手好還對雷動死心塌地的可能就這麼一個了。
然而,當姜晶晶落在遲茂舒手上的時候。雷動還是果斷選擇了將之滅口,可見雷動的確不是個善茬。
念頭剛轉到這裡,遲茂舒忽然感覺整個人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是有極大危機襲來之時的徵兆。此時距離遲茂舒衝出臥室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
他猛然伸手,直接摟住姜晶晶的纖腰,然後雙足用力,身軀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客廳窗戶撲去。
轟地一聲,整個豪宅自剛纔那一間臥室炸了開來,猛烈地衝擊波先將房間內的隔牆摧毀,然後破壞着一切能破壞的東西,將之撕成碎片,並且攜帶着無數碎片朝四面八方涌去。猛烈地火光之中,豪宅的屋頂也被直接掀飛。而適才被遲茂舒打暈在外面的幾個傢伙更是第一時刻就被衝擊波撞在了牆上,然後跟着破損的圍牆飛了出去。
在一片爆炸聲之中,遲茂舒和姜晶晶直接跳出了窗外。
張御舟的這棟豪宅在十六樓,距離地面直有五六十米高。且不說遲茂舒還帶着個人,即使他一個人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也只是一個死字。好在,他還有別的手段。
陽臺上一片一米多高、七八十公分寬的不鏽鋼欄杆也被炸飛,跟着兩人身軀朝下墜去。
遲茂舒隨手一抓,將這不鏽鋼欄杆抓在手裡,然後猛然催動磁場操控,以強大的磁場將這不鏽鋼欄杆朝斜上方拽去。
這雖然看上去有些類似於拎起自己的頭將自己提起來的笑話,但是實際上,遲茂舒以磁場操控這不鏽鋼欄杆的時候,已經破壞了牛頓三大定律之中的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概念,不鏽鋼欄杆受到斜向上的力量之時,遲茂舒自己並沒有受到斜向下的力量。
因此,遲茂舒和姜晶晶向下墜落之勢終於緩和了下來。
啪地一聲,一顆子彈自某處飛來,擦着遲茂舒頭皮飛了過去。
遲茂舒猛然擡頭,雙眸已經盯緊了對面樓頂之處,一雙閃爍着寒意的眼睛。磁場力再度增強,不鏽鋼欄杆拽着他朝對面樓飛了過去。
啪啪之聲接連響起,不過他此時處在加狀態,將所有子彈都拋在了身後。
兩秒鐘後,他猛然揮手,將不鏽鋼欄杆甩了出去。
咔嚓一聲,在樓頂那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之中,不鏽鋼欄杆直接將樓頂的水泥護欄砸破,然後將那槍手整個人打飛了出去。
筋斷骨折!
隨後,遲茂舒在伸手一抓,抓在了前方某層樓的防盜窗上。隨後,手一鬆,再度經過一層樓的防盜窗時又用手抓住,以抵消下落之勢。十幾秒後,他已經落到了地面之上。
此時,對面那棟頂樓爆炸的高層大樓周圍已經是一片混亂,拼命朝樓下逃離的人們以及張御舟散佈在樓下的保鏢們擠成一團,混亂無比,沒有人注意到悄無聲息落下的遲茂舒兩人。
然而,落地之時,遲茂舒卻感覺手臂溼漉漉的,一低頭,便看到一根鐵條正正自她後背之處將她捅了個對穿,鮮血汩汩涌出,將她身軀以及自己手掌俱都染紅了。
“不好!”遲茂舒急忙摸出飛電針,飛快在她體內刺了幾下,好容易將渙散的元氣集中了起來,然而定神一看,她體內腎臟、脾臟都遭到了破壞,最無奈地是流血實在過多,這樣的傷勢,也是救不過來了。
雖然她聯合雷動囚禁了包養自己的人,然而她對雷動的感情卻是真的,這是一個可憐的女子。
遲茂舒最後的搶救讓她勉強清醒了過來,看着遲茂舒的眼睛,或許是瀕死的緣故,忽然之間,適才被催眠之時所說的話全部浮上心頭。
“他逃走了,對嗎?”
“是的!”遲茂舒點了點頭。
“想殺我的人不是他,對嗎?”
看着她祈求的眼神,遲茂舒心中深深嘆了口氣,點頭說道:“的確不是他,是一個殺手,那殺手已經被我殺掉了。”
“他應該是愛過我的!”姜晶晶輕輕呢喃了一句,腦袋一歪,便徹底沒了氣息。
一滴淚珠,自她眼角沁出,落在地面上的血泊之中。
臨死之前,她終於想明白了一切,只是抱着對方愛過自己的念頭就這樣死去,也好過生活在被對方欺騙玩弄的殘酷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