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張御舟滿臉驚駭地望着遲茂舒:“不可能,怎麼可能有和我長的一樣的人。即便是真和我長得一樣,我的日常習慣行爲舉止他也不會知道的。我的妻子、兒子、情人,都會發現不對的。”
“可惜的是,貌似這段時間並沒有人對你的身份提出異議!”遲茂舒同情地看了張御舟一眼:“並且,那個冒牌貨還用你的身份,策劃了幾起大行動。”
“難道就是他策劃了對你的綁架?”張御舟失聲說道:“他難道不知道,這麼做會毀了張家的嗎?”
到此爲止,遲茂舒心中的一個疑惑終於得到解答,張氏爲什麼如此不智地對自己出手,難道就不擔心自己報復嗎?敢情那下令動手之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張御舟。
“家族有難了!”張御舟神色再度萎靡起來,他看着遲茂舒,心裡知道遲茂舒兩人找到這裡,肯定是準備對自己下手的,那麼張氏,肯定已經被這傢伙狠狠折騰過了。
不過這些,他此時也顧不到了。他自己已經自身難保了,哪裡還能想的了那麼多。遲茂舒和張氏結怨太深,想要讓他幫自己,可真是太難了。
不過,還有辦法!
“我有幾個秘密賬號,如果你幫我報仇,並且停止對張氏下手,我可以把賬號告訴你!”想起這事兒,張御舟臉上又浮現出幾分神采來。
“我不缺錢,但是我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對我父母下手!”遲茂舒淡淡地說道:“所以,該做的我還是會做,至於你那所謂的賬號,嘿嘿,沒興趣。”
“呵呵,我從來都認爲,只要價格夠高,就沒有買不到的東西。”張御舟自信地說道:“你沒法想象,我的秘密賬號中有多少資金的。”
“切。哥們還真就不感興趣了!”遲茂舒站起身來,說道:“好了,扯了這麼久,你也該回你應該去的地方了。我們也要走了。”
“什麼?”張御舟登時急了,他執掌張氏多年,見多了所謂清高文人有志之士貞潔烈女,在他的金錢攻勢下面全部都乖乖聽話,卻沒見過遲茂舒這樣子的。
眼看着遲茂舒要將那承重柱的門拉上。張御舟終於不敢再裝逼了,急急地叫道:“遲先生,我先告訴你兩個賬號你去查一下,賬號密碼分別是是xxx和xxx,可以通過網上銀行直接轉賬的。”
換了平時,他和人談判時絕對不至於這麼快將底牌翻出來,只是此時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關鍵是別人對他這魚肉還完全是可有可無的,那隻能低聲下氣才能尋到一線生機了。
遲茂舒微微一笑,給文雨媚使了個眼色。那邊文雨媚立刻拿過遲茂舒手機,開始登陸網上銀行查詢賬賬戶餘額。
片刻之後,她握着手機,顫聲說道:“這這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幾個零?”雖然她出身大家族,之前也曾經執掌過殺手業務,但是也是以處理日常事務爲主,一下子見到這麼多錢的機會可當真不多。
說着,她將手機遞到遲茂舒眼前。只見那界面上正正顯示着一個一,以及一連串九個零。
十億,張御舟隨口告訴遲茂舒的一個賬號,裡面居然有十億人民幣。
見到文雨媚的震驚。張御舟臉上閃過一抹得色,心說還真是鄉下人沒見過世面。
卻不料遲茂舒跟着說道:“我說雨媚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以你現在在舒雨能源公司的股份,也不會比這十億少到哪裡去。要記住,你現在早已經是億萬富翁了。”
“人家不是之前沒反應過來嘛!”文雨媚嘟嘟小嘴,小手想探過去捏遲茂舒一把。卻又有些不敢,於是低頭說道:“我看看第二個賬號!”
第二個賬號裡面錢還要多一些,十三億的樣子,不過其中十億是凍結狀態,只有三億可以使用。
“我的誠意怎麼樣,兩位都見到了吧?”張御舟說道:“這只是訂金,只要兩位能夠把我救出去,並且幫我對付那假冒我名字的人,我還有報酬送上。”
“雨媚,將賬號密碼告訴常姐,讓她先轉錢!”遲茂舒沒理會張御舟,直接吩咐文雨媚道:“這事兒她在行。”
“哦,好的!”文雨媚急忙拿起手機發短信,心中卻說其實姐姐我以前做過財務,也懂這些的,不過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幾分鐘後,第一個賬戶以及第二個賬戶裡面的三億都已經轉入到了常湘依爲遲茂舒開設的私人賬戶上,然後又等了七八分鐘,那被凍結的十億也成功被轉了出去。
遲茂舒將手機晃了晃給張御舟看看餘額,這傢伙簡直驚呆了:“那錢明明被凍結了,要授權才能解凍,你是怎麼做到的?”
遲茂舒心說常姐的手段豈是你可以揣度的。
“這些訂金收了,我只會幫你對付那冒牌貨,至於能不能打敗他,我們可不敢保證。畢竟他有整個張氏在手裡,如果他不計張氏的死活和我們死磕,我們也只能堪堪自保。”遲茂舒說道:“至於說你,不好意思,我不能救你出去。”
“爲什麼,你收錢不辦事!”張御舟立刻又急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在商海浮沉這麼多年,他也算是見過太多爾虞我詐的事情,而且他給錢之前遲茂舒也沒有答應他要救他出去。
“爲什麼?”他緩緩問道。
“你現在的狀態很不正常,按理說,你手腳都被砍掉,受這麼重的傷,血液流動和元氣流動都會受到影響,但是你看,你被關着這麼久都沒吃東西,居然也不餓,而且還有力氣和我說話,你覺得呢?”遲茂舒指了指那罐子說道:“我猜,這罐子多半有問題,如果把你救出去的話,你可能立刻就活不下去了。”
張御舟立刻傻眼了,旋即他也回過神來,這些天的確沒有肚子餓的感覺,而且他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肚腩,也和先前差不多。那麼。這樣的異常的確是那罐子的問題。
“你先呆在這裡,等我的消息吧,我估計,那人一時半會還不至於殺掉你。放心吧。呵呵,到現在,你只能選擇相信我了。”
“我再告訴你一個賬號,希望你言而有信!”張御舟咬牙切齒地說道:“賬號是,咦。我怎麼會記不起來了?”
說到這裡,他臉色驀地大變:“怎麼會,這幾個賬號我都是記了很多遍,牢牢銘刻在心的,絕對不會忘記掉的,怎麼可能!”
只見他一臉的驚恐,雙眸又變得血紅起來,不住地左顧右盼,眉頭緊緊鎖着,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到最後。他嘴裡唸唸有詞,將一個個賬戶全部都念了出來,然而他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蒼天吶!”他終於爆發出一聲驚呼:“居然有四分之一還多的賬號都忘記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遲茂舒和文雨媚在一旁卻是暗暗咂舌,這傢伙也真夠狠的,居然一個人藏了十幾個隱藏的賬號,不過遲茂舒的耳力何等厲害,將適才的賬戶全部都記了下來。
雖然沒有密碼,但是對於常湘依這等超級黑客來說,有了前兩個賬號的密碼。以及張御舟的身份信息、電話號碼、日常習慣這些,就能夠根據行爲習慣模擬出這傢伙的思維模式,從而定向破解這些秘密賬號。
這就彷彿隨便告訴你個賬號,讓你去破解它。那自然是很難的,但是如果告訴你賬戶主人的身份證號,說不定這傢伙直接就會用出生年月日做密碼,那麼破解的可能性就大多了。再如果你知道這傢伙暗戀某個妹子,那說不定賬號密碼就是妹子的生日或者賬號密碼甚至身份證後六位什麼的。
若是在平時,張御舟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然而這可憐的傢伙被關在這裡這麼久,整個人精神早就不算正常了,出這樣的漏子也屬情理之中。
凡事宜早不宜遲,趁着張御舟在這裡發癲,遲茂舒將這一堆賬號都發給了常湘依,讓她立刻着手破解賬號並且轉賬。
好半天,張御舟纔算冷靜下來,旋即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嘴裡唸唸有詞,一幅冥思苦想的樣子。
遲茂舒兩人實在看的無趣,於是說道:“我說張家主,你的情況你自己也知道,現在那人在外面冒充你的身份做事情,我們也不能貿然將你帶出去,即便是連着這罐子一起帶你出去也不現實,你家裡人還有張氏的其他人未必會承認這樣的你的。所以,你還是先在這柱子裡呆一段時間吧。”
張御舟雖然聽到了,但是卻仍然沒有反應,而是一直在苦苦思索着什麼。
遲茂舒嘆了口氣,將那承重柱的門緩緩關上,最後,他才聽到這傢伙在低聲說:“前幾個女朋友的名字分別是xxx,最後四個女朋友到底叫什麼呢,怎麼就全然不記得了。”
隨後,遲茂舒又將廚房裡水桶中那血糊糊的液體倒回到了玻璃罐子裡,然後塞進冰箱裡,又將房間裡的佈置簡單收拾了下,弄的和先前大概差不多的樣子,然後說道:“雨媚,我們該走了!沒想到今晚居然有這麼大的收穫。”
不想文雨媚卻嘀咕道:“遲茂舒,你說男人是不是有錢了就都會變壞啊,你看這張御舟,居然有那麼多女朋友,還連最後幾個女朋友的名字都不記得了。遲茂舒,你說,你會不會以後認識的女孩子多了,就不記得我的名字呢?”
“不會啦傻妞兒!”遲茂舒笑笑,摸摸她烏黑的秀髮,嘿嘿道:“髮質蠻好的嘛,用的什麼洗髮水?”
“嘻嘻,不告訴你!”
兩人正要關上門離開的時候,遲茂舒最後的目光落在那冰箱之處,他心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於是啪嗒關上門,然後給常湘依發了個消息。
等兩人到了樓下時,常湘依消息已經回了過來:“張御舟在成爲張氏家主前,一共談過十一個女朋友。這是明確身份的記載,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消息表明,他還有三個不爲外人知的情婦,以前可能都是他的女朋友。”
呃,還真是誇張,有錢人,真會玩!
遲茂舒一點都沒有自己已經是有錢人的覺悟,他若有所思地說道:“雨媚,你看,這事情巧不巧,那冰箱裡的玻璃罐子中,血水比整個罐子少了四分之一多點。他記得的賬號,也少了四分之一多點。他的女朋友的事情,他忘記了四個,而他一共有十四個女朋友,也是四分之一多點。你不覺得,這有些奇怪嗎?”
“對啊!”文雨媚一拍手掌:“那你說是怎麼回事?”
“張御舟被制住的時間,到現在一共是兩週,也就是十四天。而如果我們假設,這十四天和他忘掉的事情有關係的話,那麼——”
“那麼張御舟在這十四天的時間裡,忘掉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忘掉所有的事情需要花的時間大概就是五十天!”文雨媚也很是聰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沒錯,準確地說,是七七四十九天。四十九的數字,是大衍之數,一般的邪法秘法,雖然於世人所不容,但是畢竟也是天道暗面的一部分,所以,我斷定,張御舟的情況已經無可逆轉,他已經只有三十五天好活了。到最後,他會忘記所有的事情。”
“而他損失的記憶,會被那個冒充他的人所吸收?”雖然文雨媚已經很努力地腦洞大開了,然而這樣的猜測仍然讓他心中發涼,試想一下,將一個人弄成人彘,然後奪走他的記憶,讓這個人最終一無所知如同白癡一樣地死去,然後還要佔據他的財產,睡他的老婆和情人,折騰他的產業,好吧,這的確殘酷了點。
走進地下停車場,文雨媚把車子啓動了朝外開去,遲茂舒則是繼續和常湘依溝通着關於張御舟的事情。很快遲茂舒將適才張御舟最後唸叨的一堆女子的姓名都告訴了常湘依,然後和常湘依告訴遲茂舒的第二個地址一對比,立刻就有了結果。
這第二個地址住的那個女子,是常湘依能確定的張御舟的某個前女友,但是張御舟儼然忘了這個女子的姓名。
正如文雨媚所想,可憐的張御舟被人奪去七分之二記憶以後,那七分之二記憶中包含着的關於這個前女友的信息,也都被那冒牌貨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