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誠站在那裡沒有動,只是愣愣的看着男人,眼裡有一絲不可置信,又有一絲的疑惑和不懂。
“我再說一次,叫我皓南。”他再次的開口,同時手已經捏住她光滑的下巴,氣息瞬間逼近,菸草的香味彌散在她的筆端,有點溫熱,有點焦灼。
“皓……南。”她低聲喚道,聲音溫甜如蜜,這麼聽着還真是一種享受。
“再叫。”他的氣息陡然轉冷,帶着命令一般的朝她低吼,眼睛如獵豹看見獵物般的殷紅的可怕,帶着戾氣。
“皓南……皓南……皓南……皓……”她連連的低喚他的名字,眼裡已經迷濛的一片,卻還是固執的一遍一遍的喊,終於,感覺脣上一重,他咬住了她的脣。
“皓南……求求你輕點……好不好?我……我怕疼……”她懇求的看着他的眼睛,她是真的怕疼,雖然已經沒有了那層阻擋的膜,可是心裡還是對這所謂的第一次分外的害怕和恐懼。
於皓南輕輕凝了一眼顧清誠,隨即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已經不是了……還怕疼麼?”
她的身子陡然一涼,怔怔的看着他如夜色般漆黑深邃的眼睛,呼吸也是一緊,“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那晚的事情,就在幾天前,幾乎是沒人知道的,他怎麼會知道?
男人的嘴角噙起笑容,低頭在她輕薄如蜜的嘴脣上印上一吻,淡淡的聲音劃過顧清誠的耳際,帶着虛幻和夢幻的色調。
“因爲,那天晚上的男人……是我!”
她已經快忘記了一切是怎麼結束的了,印象中只有一陣一陣的疼,她的身子緊繃的厲害,看到男人緊抿的嘴脣,以及額上的汗珠,她的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於皓南看了他一眼,溫柔的指腹輕輕的劃過她的薄脣,淡淡一笑,“怎麼樣?感覺有何不同?”
聲音之中是戲謔,是不屑,是侮辱,是恨意。
他恨她嗎?她的身子再次戰慄起來,嘴脣緊緊的咬住牙關,她不明白,不明白爲什麼這個男人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就因爲那晚他將她當成牛郎?
該死,那也不是她想的好不好,誰讓他長的那麼漂亮,而且她說他是妞狼的時候他也沒有反對啊,這個男人,怎麼這樣的小心眼。
“皓南,你別這樣問我?”她的面色緋紅,嘴脣輕輕的抿在一起,眼裡閃過一絲難耐,表情卻是羞赧和恐懼。
於皓南秉住呼吸,再次吻住顧清誠嬌豔欲滴的紅脣。
她怎麼能這麼魅惑人心,該死,她真是一個妖精。
“嗯……”她扭過頭去,她的吻落在她漂亮的鎖骨上,真的是美麗的蝴蝶骨,讓他流連忘返。
“於總,停止吧……有些事情,我們現在就改談談……關於明遠紙業的……也關於……我們未來的關係……”
於皓南的身子一怔,但只是瞬間。
顧清誠臉上的淚跡依然,浴室裡響起了“嘩嘩”的水聲,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眼中閃過一絲無望。
她覺得她就像秋收後的麥田,淒涼而荒蕪。
她覺得她就像一盤散沙,無助和破碎。
她覺得她就像個迷路的孩子,不住的呼喊和哭救,但是周圍都是漠然的人羣,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也找不到熟悉的人。
眼淚再次大顆大顆的落下,她的嘴角突然噙起了一抹笑容,結束了,真好,所有的問題全部都結束了,明遠,爸爸,媽媽,還有那一百多的員工。他們都獲得了新生。
他們都可以好好的生活,破碎的只有自己,但是她心甘情願。
浴室的水聲停止,她的呼吸也跟着一滯,接着猛地拉起被子,然後警惕的望着眼前俊美男人。
她發現他的肩頭有一些抓痕,那是她剛纔的傑作,咬了咬脣,她止住哭泣,從容不迫的看向正走過來的男人。
男人只是瞄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隨意撿起地上的襯衫和外套,當着她的面穿戴整齊,看的她的臉通紅的一片。
“呵呵,剛纔不是已經看光了嗎?怎麼還是會害羞?”他抿嘴一笑,理了理自己襯衫的袖子,撣了撣上面幾乎不存在的灰塵。
“明遠紙業的貸款明天就能下來,清誠,我們別來無恙!”他淡淡一笑,隨即拉門走了出去,門被關上的那一剎那,她的心也跟着驟然的轉冷。
呵呵,都結束了呢,一場交易而已。換的東西那麼多,她不吃虧。
輕輕的站起身子,腳下有點無力,她咬着牙,慢慢的踱步走向浴室,她要把自己洗乾淨。
浴室的水“嘩嘩”的流了下來,打在她俏麗的臉上,她放聲大哭起來,就像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的那晚一樣,放聲的大哭,旁若無人的大哭,她覺得她都要將自己的心哭出來了。
花灑下來的水不住的沖洗着自己的身子,身上到處佈滿着他留下的痕跡,她不住的揉搓着,恨不能將那一層皮都給撕掉。
這是那個男人摸過的地方,這是那麼那個男人吻過的地方……
她的心裡一涼,手指瞬間就變得無力和無助,她蹲坐在浴室的地面上,任由着水一陣一陣的灑落,完全不、無知無覺。
走出酒店的於皓南,帶上黑色的墨鏡,此時的夜色正好,天上星光璀璨,城市也在燈紅酒綠中慢慢的散發着它的躁動和不安。
嘴角噙起一抹淡笑,他接過侍應遞過來的車鑰匙,慢慢的拉開車門……
“對了,如果一會看見一個穿着紅色裙子的女人下來,幫她攔輛車囑咐司機將她送到家!”他低聲說完,便擡腳進ru了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