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錢女士回頭惡狠狠地盯着李析，勃然大怒，大有對方若不鬆手，立即就大叫‘selang’的架勢。
“我們可不佔你便宜。”李析很快就鬆開了手。如果讓這錢女士走了，出去之後，不知道要怎麼宣傳美容院呢，甚至更有甚者，去投訴美容院也不一定。反正這樣的事情，李析絕不認爲像她們這樣的人做不出來。
“就當是餵了狗了。”錢女士說話卻是一點都不客氣，見李析鬆手，怒氣稍息，憤然的想要向外再走。
“想喂狗還是回你家去喂吧。”李析一點也不示弱，再次攔住了錢女士，只是這一次，卻沒伸手拉人，只是擋住對方，不讓她離開。
這錢女士衝突了幾次，始終被李析擋住，衝不出去，好在她也知道李析厲害，倒也沒敢出手撒潑。如果換了個人的話，說不定早就兩隻爪子伸出來，直接照臉上撓去了。
小陳已經從櫃檯上取了一萬塊錢過來，交給李析，李析隨手就又把錢給了這錢女士，“你的錢拿好了，你不想要，隨手扔了，跟我可沒關係。”邊說邊拿出手機，似乎想要將對方接下來的動作照下來。
錢女士在氣頭上，原本還真有隨手把這一萬塊錢扔掉的意思，至於眼前，能不能想到把錢扔了之後，隨後再去投訴美容院沒給錢，那可說不準。但眼下見李析拿出手機拍照。顯然是在防着自己，因此只是稍一猶豫，便把這一萬塊錢裝在了自己的包裡。
到了這個時候。這個錢女士，當然也就再也沒有心思繼續留下來，頭也不回的向着自己的車子走去。
其他圍觀的女顧客看到這種情景，忍不住的說着風涼話，“長這麼大，去過這麼多的商店，從來沒見過fuwu態度這麼差的。”
其他人七嘴八舌。紛紛附和着女顧客的話。還有一個女顧客道：“以爲自己態度差，別人就沒辦法拿你們怎麼着。哼，我已經錄下來了，現在就傳到網上去。”
這女顧客一邊說着，一邊擺弄手機。顯然是真的把剛纔發生的事情錄了下來，準備傳到網上。
李析看到這種情景，不由得冷笑，“你隨便。”
美容院的客戶，也不是面向這些顧客。何況，你做的好了，輿論什麼的，真的起不了什麼作用。就像是當初某師傅方便麪出了問題，被bao光方便麪不衛生。網上一片罵聲。
但緊接着，某師傅的產品只是降了一下價，做了幾個活動。產品反而大賣。
在這個對於普通人的生活，比地獄還要艱難的時代，有害shipin，真的不算什麼事，都知道轉jiyin大豆油吃了有害，還不是照樣要吃？
事實上。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也就這種廉價的轉jiyin油能吃的起了。倒是想不吃呢。有選擇的餘地麼？
如果美容院面對的，是普通顧客的話，這樣的視頻，一旦傳到網上，那簡直就是zhiming的，輿論的罵聲，讓你當天關門，都不是沒有可能。但美容院面對的，顯然不是這些普通顧客，至於爲了美顏水來的顧客，和普通人只能吃zhuanjiyin大豆油一樣，又有選擇的餘地麼？
當下卻不再理會這幾個女顧客。這幾個女顧客，見沒人理會，反而再次指責起來，十分憤慨的樣子。
而這邊圍着的人太多，路邊經過的，倒是時不時的有人到這邊來，而這些女顧客，在誠心給美容院daoluan的情況下，一看到有人來了，立即就熱情的迎上去，簡直比美容院的員工，還要熱情的多。
迎上去之後，立即就是將美容院的態度，多麼多麼的差，宣揚一番。大部分人容易受到影響，聽了這幾個女顧客的話之後，立即就站在一邊，等着看熱鬧。
甚至有一些原本打算到美容院去看一看新來的女顧客，聽了門口堵着的這幾個女顧客的話之後，也立即改了主意，站在外面看。
既然美容院的態度這麼差，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是否進去，就要仔細斟酌一下了。
朱秀妍和周思蕤看在眼裡，不由暗暗着急。
李析卻是絲毫不以爲意，容易受到他人影響的，顯然都是消費水品比較低的顧客。這倒不是說消費水平低的顧客，心志不堅定什麼的。
就拿購買眼下最必須的物品手機來說，同樣要購買一款蘋果手機，一個月兩千塊錢的工資的話，扣除生活費，購買的時候，就要仔細斟酌，精打細算，同時還要想盡一切辦法，防止被騙。
但如果收入很高，一個月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話，顯然就不再把這幾千塊錢放在眼裡，想要的時候，直接購買就是了，即使是受騙了，對她們來說，這麼一點損失，也無所謂。
這就是兩種不同收入，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兩種不同的處理態度。消費水平低的顧客，在每一筆消費上面，明顯都更加仔細小心，唯恐上當。
朱秀妍和周思蕤顯然都不知道這些，以至於看到不少人來了之後，經過這幾個女顧客一說，就紛紛站在人羣裡面，不再進入美容院，便不由暗暗着急。
甚至，在這些女顧客說美容院壞話的時候，她們還不能夠上去辯解，一旦上前辯解的話，顯然會被這些新來的顧客認爲仗勢欺人。
這種心態其實很難理解，仔細琢磨的話，應該是顧客和顧客之間，本neng的就會站在商家的對立面，甚至只分li場，不論對錯。
眼睜睜的看着這些女顧客。說自己美容院的壞話，卻又不能辯解，這種感覺讓周思蕤和朱秀妍不由得十分着急。
但儘管這樣。也不是所有的顧客，全部在聽了這些女顧客的話之後，立即產生了動搖。
依舊有人上去問，只不過，大多數人在問了幾句之後，得知這種全新的美顏水，必須是美容院的會員纔可以使用。而且每次使用，就要花費一萬塊。並且辦理美容院的會員，也要一萬塊的時候，不少顧客立即退縮了。
對於絕大部分到這兒來看熱鬧的顧客來說，還真不是美容院的消費羣體。儘管周思蕤她們的美容院開張。特意選擇的市中心一處比較繁華的地段，四周都是大型的寫字樓。但即使是這樣，能夠到這個地方消費的起的人所佔的比例也不大。
甚至，原先一些被其他女顧客說動，打算留下來看看熱鬧的女顧客，在聽了這番問話之後，也不由感覺暗暗咋舌。
有人甚至忍不住質問：“你們什麼美顏水？憑什麼賣這麼貴？這不是坑人麼？”
“是啊，是啊。”立即就有其他人附和，“那種化妝品我不清楚。就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們的美顏水，你們是在騙人吧？”
“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們進來試試就知道了。”朱秀妍招攬顧客。
質問的人顯然沒有使用這種美顏水的打算。實際上，就算不需要辦理會員卡，使用一次，就要一萬塊，她也捨不得，當下道：“如果是免費試用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
朱秀妍一聽這話，立即就不理她了。美顏水的數量原本就不多，還是李析提供的，又怎麼可能給人免費試用？更不用說，這些試用的人，即使是試用了，只怕也用不起美顏水，不可能變成美容院美顏水的顧客，因此讓人試用，原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只有真正花得起這個錢的人，纔有可能成爲美顏水的客戶。但這種客戶，數量明顯就不多。
只是此時，所有在門口等着的顧客，所關心的內容，顯然都只有美顏水一樣東西，至於其它的美容，美甲什麼的，反而就不放在心上了。
更不用說，其他的美容方式，在其他美容院，一樣能夠體驗得到，倒不必非要到這家美容院來。
以至於在聽了剛纔這個女顧客的話之後，雖然有不少人喧譁起鬨，攛掇周思蕤和朱秀妍她們放開了，讓顧客試用一下美顏水的效果，兩人也依舊無動於衷。
但這種時間，顯然沒有持續太久，圍觀的人多了之後，羣體效應所帶來的結果，就是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這在平時，當然是好事，但由於門口堵門的一些女顧客，乃是誠心找茬，一看到人之後，就立即很有責任心的向來着普及美容院的惡劣態度，以至於來的人雖然不少，但對於美容院的生意，可以說沒有任何加成。
人數越來越多，到了後來，朱秀妍乾脆讓美容院的員工，拿出宣傳單，向圍觀的人散發。這些女顧客拿到手之後，在先入爲主，知道美容院的惡劣態度的情況下，更是出奇直接的將傳單扔在地上。
周思蕤看在眼裡，暗暗皺了皺眉。這些傳單扔在地上，並不是不用管就完事了的。尤其是現在，這些女顧客，全部將傳單扔在美容院的門口，回頭她們還必須帶人去打掃。
不打掃的話，物業或者環衛，可能就要來罰款了。
“李析。”周思蕤想了一想，只好去找李析，“老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這些人太有耐性了，老是留在這兒不走，你看這些新來的顧客，全部都受了他們的影響，再這樣下去，我看這生意是做不成了。”
儘管已經有了李析的長生水，如果經營的好的話，高端顧客是不用愁的，但只有高端顧客，沒有低端顧客。尤其是，全部依賴美顏水來發展美容院的話，對於周思蕤而言，終究不算是自己經營有方，美容院的發展，也必然要受到限制。
這結果當然不是她所想要的，實際上，相對於利用美顏水招攬顧客而言，她更加樂意看到的是，自己的美容院，憑着極好的美容技術。招攬到大量的顧客。
“那怎麼辦？趕走她們？”李析反問。但這話問出來，根本就不需要周思蕤回答，開口趕人。不管門口堵着的這些，是不是她們的顧客，顯然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更加的不用說，這些人雖然堵在門口，卻還沒有直接堵門的那種程度，也沒有一個合理的趕人的理由。
甚至即使是叫來jingcha，照眼下的這種圍觀程度。jingcha來了，也最多隻是勸解幾句。不可能去趕人的。
周思蕤一聽，立即搖頭。
回頭向人羣裡面望了一眼，道：“傳單都扔地上了，根本沒人看。”
實際上。不要說美容院和這些顧客有着若有若無的矛盾，傳單發出去沒人看。就算是沒有矛盾，傳單發出去，也依舊沒人看。
但周思蕤作爲美容院的經營者，卻又顯然不是這麼想的。這份傳單，可以說算是她和朱秀妍兩人，費盡很多心力，才設計出來的。其中的產品介紹什麼的，倒是在其次。關鍵是某些優惠，甚至傳單上所說的某些活動，以及各種化妝品的定價。都是仔細斟酌之後的結果。
這樣的一份傳單，製作出來之後，飽含着兩人的心血，自然是格外珍惜。因此看到這些顧客，這麼亂扔傳單，頓時生出一種惋惜不捨的感覺。
“那你怎麼把？還想勉強別人看你傳單啊？”李析反駁了一句。但緊接着還是想了一想，建議道：“要不這麼着吧。真想讓這些顧客保留你的傳單，就要花點本錢。”
“什麼本錢啊？”周思蕤不解的詢問，接着卻又小聲的，明顯底氣不足的，“我可沒那麼多錢啊。”
“呵呵！”李析一笑，“沒錢的話，我可以先接你一些，等你掙了錢，再還我就是。”
“是不是要花很多？”周思蕤疑惑的問，問了之後，緊接着，卻又忍不住道：“你還是先說說，到底是什麼辦法吧？”
“我是這樣想的。”李析很快說出自己的想法，“要不這樣，你告訴這些人，明天拿着傳單過來，每上交一份傳單，就可以得到一管潤脣膏。”
每上交一份傳單，就能夠得到一管潤脣膏的話，就意味着這一份傳單，本身有了特定的購買力，這購買力就是一管潤脣膏。
但這麼一來，這些顧客，自然就不會再亂扔傳單了。至於拿回去之後，會不會看傳單上的內容，就很難說了。不過，也保不準，什麼人空閒沒什麼事幹，或者去洗手間方便的時候，極爲無聊的時候，拿出來看看什麼的。
只不過，所花費的成本，卻也相當的大。好在剛纔，周思蕤她們還真沒發出去多少傳單。畢竟，大多數女顧客，是根本不接她們的傳單的。
周思蕤一聽，不禁猶豫。這個方法倒是不錯，顧客貪小便宜，肯定會將地上的傳單撿起來至於這麼一來，是不是真的能夠起到宣傳美容院的作用，還真不好說，至少，不至於傳單到處被人扔一地，看起來那麼難看，甚至說出去也過於難聽了。
尋思了一下，才道：“那要什麼樣的潤脣膏啊？”
美容院裡的潤脣膏，價格還是相當貴的。一般是從某些大公司，或者大型連鎖店裡面進的。進貨的時候，上家多半要賺取百分之百甚至更高的利潤，然後上家的上家，甚至工廠出貨的時候，又是百分之百甚至更高的利潤。
再加上高的幾乎要嚇死人的化妝品稅，一管潤脣膏，出廠價和最終銷售價，翻個幾倍，甚至十幾倍幾十倍都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即使是這樣，周思蕤她們店裡的潤脣膏，價格也不低，隨隨便便一瓶，就要幾十塊錢，甚至上百塊的也有。
“潤脣膏很貴的，是不是要專門到商場去買？”周思蕤問。
李析聽了笑道：“正是要貴，纔拿來發呢，太便宜的，誰稀罕要啊？”這話倒是不錯，要是發個幾塊錢一管的潤脣膏，這些從寫字樓出來的女白領，通常都是作的要死，尤其是越是愛美，越是挑剔。幾塊錢的潤脣膏，怕是別人根本都沒興趣。
但價格漲到幾十塊。顯然就不一樣了，倒不見得是她們缺少這幾十塊錢，而是將這幾十塊錢。換成一管相對高端的潤脣膏，在這些女白領的心裡，其意義顯然就不一樣。
“也是。”周思蕤聽了之後，點了點頭，卻去找朱秀妍商量。
朱秀妍的想法，顯然和周思蕤也有區別，“這些人又不是顧客。幹嘛給她們潤脣膏啊？至於傳單，扔了就扔了唄。反正也沒指望着她們成爲咱們的顧客，至於傳單變成laji，回頭讓員工打掃一下就是了。”
這朱秀妍的想法，顯然和周思蕤區別很大。有了美顏水之後。覺得能利用美顏水掙錢，至於美容院發不發展，她倒是無所謂了，反正只要能掙到錢，怎麼還不一樣？
“是李析說的。”周思蕤很乾脆的回了對方一句，省去了很多口舌。但緊跟着，還是和對方解釋了一下，“你瞧，亂扔咱們的傳單。你能忍得了這口氣，打擊一下這些人的氣焰也是好的。”
所謂打擊一下這些人的氣焰，指的當然是申女士那些人。在顧客紛紛將傳單仍在地上之後，申女士她們，自然是得意洋洋，好像這場戰鬥，自己已經取得了勝利一樣。
朱秀妍聽她這麼說，倒是同意了。實際上。剛纔周思蕤提到是李析的主意的時候，她就註定了不會反駁。想了一想，立即道：“說的也對，這些就是矯情，好心好意的讓她們來試用就罷了，結果就是因爲一個馬全勤，就突然間的翻臉不認人。既然這樣，殺殺她們的氣焰也不錯。”
周思蕤見說動對方，點了點頭，接着和對方商量，“你看咱們用那種潤脣膏，xx還是xxx？”
美容院裡的潤脣膏，有好幾種，周思蕤說的，還是相對比較便宜的兩種。結果朱秀妍聽了之後，很乾脆的選擇了最便宜的那種。
但即使是最便宜的那種，其售價依然在八十多塊，接近九十塊的樣子，算是一款很不錯的潤脣膏了。
“那就這樣了。”周思蕤這麼說了一句，轉向小鄭，“你去把xx潤脣膏拿一管過來。”
小鄭答應一聲，立即就去那潤脣膏。
等潤脣膏拿過來，周思蕤拿在手裡，提高聲音，對着顧客羣裡幾句，“大家靜一靜。”
但她聲音本就不高，又一向不會大聲說話，以至於說了幾次之後，人羣裡嘰嘰喳喳的，一大部分是沒聽見，還有一大部分是根本沒打算理她。
李析看到這種情景，便把周思蕤手裡的潤脣膏接過來，用力拍了拍手，等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向自己這邊望過來的時候，才道：“大家聽我說，我們的傳單，就是剛纔你們仍在地上的這份傳單。明天，如果拿着這份傳單，再到我們美容院來的話，只要上交一份傳單，就可以得到一瓶……”
說到這兒，李析低頭去看潤脣膏的名字，這名字全部是英文，李析倒是能讀出來，卻不知道這個牌子。
但他不知道，這些女顧客，尤其是在寫字樓工作的女白領，又豈有不知道的額道理？一聽之下，立即就知道是一款很不錯的潤脣膏，品牌本身，也有着不小的名氣。
只聽得李析繼續說下去，“明天，只要拿着一份傳單，上交給我們美容院，就可以獲得一管這樣的潤脣膏，每個人上交的傳單數量不限，可以上交任何數量的傳單，一份傳單，就可以獲得一管潤脣膏。”
這話一說，甚至還沒說完，絕大部分女顧客，幾乎是除了申女士等了了的幾個人之外，其他人全部彎腰去撿地上的傳單。
幾十塊錢不算什麼，能夠憑着這麼一份傳單，就得到一管這個品牌的潤脣膏，把傳單保留一天，怎麼都是值得的。
以至於很快的，地上的傳單就都被撿了起來，一張紙片都沒剩下。甚至有幾個女顧客，因爲同時抓住了同一張傳單，差點爭執起來，最後將傳單撕成了兩半，誰也不讓誰。
申女士等人看到這種情景，不由得臉色鐵青。其中一個女的忍不住低聲罵着，“真沒出息，幾輩子沒見過脣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