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析之外,其他人聽了馮全輝的話,都不由吃了一驚。
吳家路最爲迫切,他爲了和馮全輝合作,籌備了太長的時間,失敗的痛苦,是很難忍受的。
忙道:“不知道是哪兒出現了問題,不知道我能不能幫的上忙?”
“唉!”馮全輝聞言忍不住嘆了口氣,聽起來似乎挺無奈的,“吳總的好意,心領了,只是這種事情,外人只怕幫不上忙。”
黃致雲忍不住道:“既然這樣,馮總爲什麼不說出來呢?咱們這兒這麼多人,說出來的話,大家一起合計合計,說不定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也不一定。”
“既然這樣。”馮全輝向衆人掃視一圈,見每個人都有想讓自己說出來的意思,略一猶豫,便道:“既然大家都想聽,我就說一說就是。這項研究,其實並不是我先發起的,而是那傢俬人研究所。前段時間,經過多次研究,分析,倒是找出了藥水當中,能夠讓人長生的成分,但儘管找出了這種成分,想要合成的時候,卻又出現了問題。我們的研究人員發現,其中的很多成分,根本分析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怎麼可能?”黃致雲驚道:“不確定那是什麼東西,我可以理解,怎麼可能連是什麼成分都分析不出來?再怪異的東西,也肯定是由各種元素組成的吧?馮總,你不要告訴我,這種藥水的成分。組成這種成分的元素,不包含在已經發現的元素之內。”
這人的化學學的還行,專業的知識雖然說不出來。但一些基本的東西,或者說一些最爲簡單的概念,卻還是說的十分清楚地。
自然界中,任何物質,都是由最基本的元素組成,任何一種物質,只要分析到最終的組成元素。如果想要合成出來的話,在理論上來說。都是可以做到的。
當然,隨着這種物質組成的複雜與否,在合成的難度上,會有一定的差別。
就比如dna。一個人的dna,想要人工合成出來,就十分困難了。如果真的能夠合成出來,任意組合,就意味着可以製造真正意義上的人造人。
馮全輝道:“基本元素,當然能夠分析的出來,但它的成分太複雜了,只分析基本元素,基本上沒用啊。”
“不會吧?”衆人傻眼了。如果一樣物質,其組成成分過於複雜的話,想要人工合成出來。的確是個難題,就像剛纔提到的dna。
“有多複雜?”這一次問的則是吳家路。
李析沒有詢問的興趣,在場的三個女的,聽得卻是莫名其妙,儘管在場的三個女性,學歷都不低。但女人進入社會。一般情況下,正常的女人的思維方式都會跟着改變。對於這些學術方面的東西,是很難提起任何興趣的。
馮全輝道:“比人的基因鏈還要複雜。”
衆人聽了,不由又是一驚。
黃致雲想了一想,忍不住問:“馮總的意思是,根本合成不出來?”
這一句話算是問到了正經點上。
馮全輝苦笑,“理論上來說,還是能夠合成出來的。”
理論上來說,能夠做到的東西多了,人的基因鏈條,在理論上來說,也是可以合成出來的,但就像一條無限不循環的小數一樣,永遠也找不到它總共到小數點後多少位。
基因鏈條也是這樣,雖然理論上來說,能夠完整地合成出來,但工作量太大,以至於現實的操作當中,其實是難以做到的。
因此馮全輝一說,衆人都不由感覺到了失望。
但最爲失望的,竟然還是現場的幾個女性。
“這麼說,馮總,你們的研究,根本無法進行下去?”黃致雲失望的問。
失望之下,甚至連說話的方式,都已經發生了變化。在這句話裡面,他提到的是‘你們的研究’,潛意識裡,顯然已經絕了和馮全輝他們合作的興趣。
吳家路的情況也差不多,和黃致雲相比,也好不了哪去。
“可以這麼說吧。但這不是主要的問題。”馮全輝聽了黃致雲的話,再次搖頭。
“那是什麼問題?”衆人聽他這麼一說,倒是又來了希望。
馮全輝道:“經過了這麼多次研究之後,我們發現,手裡的藥水用完了。”
“馮總的意思是?”這一次,衆人卻沒聽懂馮全輝的意思。
馮全輝無奈的嘆氣,“手裡的藥品用完了,接下來的研究很難進行下去。”
“不會吧?”衆人呆了。
如果是像之前馮全輝所說的那樣,只是藥水的成分過於複雜,衆人最多隻是失望,也不至於到了絕望的地步。
就拿王母蟠桃來說,有極品蟠桃,上品蟠桃,也有下品蟠桃。得不到上品蟠桃,下品蟠桃也是可以考慮的。
同樣,藥水的成分過於複雜,無法完全解析出來。只解析一部分,也照樣是有用的啊,把這一部分的研究拿出來,即使無法合成真正的藥水,也至少可以做到半成品的地步。
就算最終不是真正的不死藥,而是不死藥的半成品,對於真正有需求的人來說,也是極爲難以得到的東西了。最多隻是效果差了一些而已,只要有效,就有價值,大不了一邊使用這種半成品,一邊繼續研究啊,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眼下卻又不同,直接沒有了研究用的藥水,那還研究個什麼?
這就不單單是無法合成的問題了,這已經是從根源上將後續的研究都給斷掉的問題了。
馮全輝點了點頭。神色間卻顯得有些沉重。顯得心情不是很好。
不管是吳家路,還是黃致雲,兩人都顯得十分失望。這兩人蔘加這次宴會。最主要的目的,其實就是和馮全輝搭上線,看能不能參與一份子。
現在,就連馮全輝的研究所,都研究不下去了,自己就算再搭上一條線,又有什麼用?
馮小蘭和顏如憶。甚至何嵐音的神色也都不太好看,三人一開始聽到不死藥的時候。還是十分憧憬的,畢竟對於女人來說,尤其是有錢,又長的好看的女人來說。把容顏留住,纔是她們最在乎的一件事情。但這件事情,纔剛剛起了一絲希望,就這樣破滅了。三人一時都有一種難以適應的感覺。
李析聽到這兒,忍不住說話,“我有一個朋友,是開美容院的,效果很好,如果三位美女想要美容的話。無妨到她那裡看看。”
衆人聽了李析的話,忍不住同時向他望了過來。
在這樣的氣氛之下,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怎麼都有那麼一點不太合適。以至於衆人心裡,在短時間內,竟都生出了一種這人真是怪異的感覺。
好在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誰也沒有把自己的態度表現在臉上。
三個女人裡面,何嵐音的目光,木無感情的從李析身上掃過。顏如憶卻只是淡淡一笑。她們都是有自己的私人美容場所的,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胡亂更換地方。
何況,三人定點美容的美容院,不管是在臨市,還是在全國,甚至在全世界,都是由一定名氣的。一般的小的沒有什麼名氣的美容院,三人也不會放在眼裡。
好在誰也沒有反駁李析。
倒是馮小蘭一直都對李析有興趣,這時候忍不住詢問李析,“李,你的朋友,開了一家美容院?女性朋友?”
李析點了點頭。
馮小蘭又問:“女朋友?”
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隱隱的,對於李析可能存在的女朋友,竟有着一定的敵意。
只不過,她臉上一直帶着笑,一般情況下,不是仔細琢磨的話,一般人也看不出來。
“是朋友。”李析更正了一下。
馮小蘭的臉上,重新展露出笑意,“有機會的話,倒一定要去看一看,對了,李,你朋友的美容院的地址在哪兒?”
李析將地址說了,馮小蘭認真的記下,看樣子倒是真的十分上心。
但之所以表現的這麼上心,也明顯只是給李析面子而已。
顏如憶和何嵐音卻都沒有向李析詢問的意思,兩人並沒有更換美容院的打算。何況,在臨市,甚至不要說在臨市,在全國,有什麼美容院做的最好,哪家美容院水平怎麼樣,她們基本上也都瞭如指掌。
當然,特指頂級的美容院,一般的美容院,還達不到讓兩人關注的程度。
吳家路顯然不死心,又向馮全輝詢問,“馮總,你們研究所用的原型藥,就不能再找回來了麼?”
“這個……”馮全輝遲疑了一下,“這些藥物,其實是研究所收購來的,我本人並沒參與。研究所的所長,最近倒是在想辦法,可是能不能找到,連他自己都不敢保證。”
黃致雲一聽吳家路的問話,卻是顯然又來了希望,“你們那家研究所的所長,上一次是從哪裡收購來的?”
馮全輝糾正了一下黃致雲話裡的語病,“研究所是私人的,和我沒關係,只是在這次研究上面,我們有合作。我對研究所投資,他們做研究,研究出結果,大家一同享有。”
“哦!”黃致雲點了點頭,其實對馮全輝的辯解一點都不關心,“那他上次是從哪裡買來的?難道就不能再去買一次?”
“這……”馮全輝老臉一紅,“這是人家的機密。”
衆人一聽,立即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儘管馮全輝和對方在這項研究上面,有所合作,但那家研究所的所長,對他顯然有所提防,以至於根本沒有向其提到藥水是從什麼地方購買過來的。
那人會有這樣的做法,衆人倒是都可以理解。萬一,也就是說,萬一馮全輝知道對方是從哪裡弄到的藥水,自己弄一個研究所,將那家研究所拋開,自己搞研究。
憑他的財力,那家研究所,在對藥水的研究上面,肯定研究不過他,最終說不定還要牽涉到研究出結果之後的利益分配問題。
“那位研究所的所長呢?沒有來吧?”馮小蘭問道。
這次的宴會,算是相當大的一次了。參與宴會的人數,十分之多。在馮小蘭看來,那家研究所的所長,能夠在自己的研究所裡面,研究不死藥這樣的課題,參與這樣的宴會,怎麼都夠資格的。
甚至,只要他將自己的研究課題說出去,有的是宴會的主人,爭着請他去參加宴會。
不要說國內富豪舉辦的宴會,就算是西方的一些王公、貴族舉辦的宴會,這人照樣會有參與的資格。
不死藥,幾千年來,一直都是人類在尋找的東西。不管是任何國家,都是這樣。
“他倒是來了。”馮全輝略一沉吟,才做出這樣的回答。
之所以沉吟了一下,顯然是心中有所顧慮,擔心說出來之後,其他人將那家研究所的所長搶走,給出更高的利益,將自己排斥出去,尋找合作。
但緊跟着想到,現在的研究所裡面,連研究用的樣品都沒有了,就算有其他人想和那家研究所的所長合作,也無從合作的起。
因此馮全輝便坦然的說了出來。
衆人一聽,再次產生了興趣,一家能夠研究不死藥的研究所,他的所長,任何人都有一見的興趣。
馮小蘭提議道:“馮總何不把他請過來,給大家介紹一下?”
馮全輝倒是同意了,擡頭向四周望去,“我看看他在哪兒。”
在大廳裡掃視一週,最後似乎找到了那個人,招手叫來了旁邊的一個服務人員,說了幾句話。
那服務人員說了聲‘是’,便走開了。
“我讓人去叫他了,一會就能過來。”馮全輝轉過頭來。
衆人聽了,都不由振奮起來。
過了一段時間,果然有人正在向這邊走過來。馮全輝回過頭去的時候,衝着那人招手。
那人稍微加快了一下腳步。
其他人自然是立時看清了這人。
這人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精神卻很好,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做慣了領導的那種。
但李析看到這人,卻不禁愣了一下。
這個老頭,不就是他父親住院的時候,那家醫院的負責人何院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