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越來越嘈雜,顯然已經不適合繼續吃飯。
於是,顧承遠詢問過劉牧星的意見,兩家人便離開餐廳,前往顧承遠家裡。
還沒到顧家,疲倦的七七便已在車上沉沉睡去。
顧承遠馬上打電話給家裡,讓僕人收拾好房間,給七七休息。
二十分鐘後,童心語坐在顧家的客廳裡,講起了剛纔的遭遇。
原來,童心語領七七從洗手間裡出來,正好碰到站在走廊裡的樑禧和枚月。
枚月跟童心語有些舊怨,以前童心語仍然在童家的時候,枚月顧忌童家的勢力,也不會做出太出格的行爲。
可是前不久,童心語私自從童家逃走,前去中州找劉牧星跟女兒。
這個舉動讓童家自覺大失顏面。
枚月從從童家內部得到消息,童家準備將童心語除名。
這個消息得到了童家高層的證實,就差召開家族會議正式決定此事。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最近的家族會議召開了好幾次,這個議題卻沒人再次提及。
枚月不知道具體原因,她也懶得管童家的閒事。
她只要知道童心語現在已經失去童家的庇護。
所以,今天見到童心語之後,她就把童心語被家族除名的事情說了,然後不再忌憚,要動手毆打童心語。
後來她被劉牧星及時阻止,然後又狠狠收拾。
劉牧星輕描淡寫地說起童心語走後的事情。
當童心語聽說自己的老公被樑禧用槍指着的事情,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眼淚差點流下來。
“老公,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枚月挑釁我的時候,我能多忍耐一些,你就不會冒這麼大危險了。”童心語開始自責。
劉牧星長臂一伸,將童心語攬進懷裡,“不用擔心,別忘了,你老公我可是當過特種兵的教官,這種程度的危險,只能算小兒科。
忘掉你剛纔的想法。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我的女人受氣。更何況,剛纔那個女人竟然想在七七面前打你,萬一被她打到,會給七七幼小的心靈裡造成嚴重的傷害,單憑這個,我就應該好好地教訓他們!”
劉牧星有結懊悔。
剛纔的事件太過緊湊,沒給那個枚月來一張“黴運”詩,這可真是不小的疏忽。
其實也不能怪自己,主要是樑禧拉仇恨拉得太成功,以致於讓自己把罪魁禍首忽略掉。
沒關係,自己這段期間在京都,總會找機會收拾她的。
這時候,顧承遠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通電話後直接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劉牧星的耳力超強,不用刻意去聽,也能聽見電話裡的內容。
原來,在離開餐廳的時候,顧承遠交待手下關注樑禧那邊的情況。
此時他的手下正在醫院裡,將最新情況彙報給顧承遠。
根據醫生的消息,樑禧手槍走火,把自己的左邊的蛋蛋給打得稀碎,再沒治好的可能。
而且子彈也波及到了右邊的蛋蛋,雖然沒打碎,但也使其受傷,而且傷得不輕。
據醫生的估計,以現有的醫療水平,最好的結果樑禧保住性命,然後一直保持這個狀態,幾十年後成爲“剩蛋老人”;最差的結果是他忍受不了劇痛,直接死掉。
目前,樑家已經派人過來處理此事,現在樑家族長樑武徒正在調查單偉凡,看他是無意中壓到樑禧的手臂,還是故意爲之。
聽完手下的報告,顧承遠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憂色。
看起來,樑禧傷得很重,這下事情就不好辦了。
這件事情,是樑禧拔槍威脅別人在先,又誤傷自己在後,按理來說,跟劉牧星關係不大。
可是,樑武徒是出了名的不講理之人,如果他的兒子有什麼意外,那麼他肯定要遷怒於劉牧星。
到時候,如果想保護好劉牧星,勢必會給顧家帶來一些利益上的損失,可能會引起家族中某些人的不滿。
顧承遠只是在心中盤算一下,他挑挑眉毛,神色很快變得堅毅起來——劉牧星救過母親跟自己的命,他對顧家恩重如山,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也得護得他全家周全。
他對劉牧星跟童心語笑笑,“你們倆旅途勞頓,肯定很累了,趕快休息一下吧。”
童心語有些猶豫,她原本想住在賓館裡來着,因爲那樣離劇組近,交通更方便。
對於這個提議,劉牧星爽快地答應下來。
來到客房後,童心語委婉地說道:“老公,你打算在顧哥家住幾天?京都的交通比中州擁堵,如果總住在這裡,咱們每天去劇組不太方便。”
劉牧星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我跟顧哥關係好,就跟親兄弟一樣。咱們來京都,於情於理,都應該住在他家裡。”
“可是……”童心語還想再說話,結果被劉牧星搖頭阻止。
“行了,事情就這麼決定了。這裡離劇組遠些,咱們克服一下也就是了。”劉牧星揚眉,用霸道總裁的口吻不容質疑地說道。
童心語見老公已經定下基調,於是也不再反對,然後打了個哈欠,倦意上涌,也顧不得收拾行李,直接上牀休息。
劉牧星替童心語和女兒蓋好被子,然後坐在屋子裡沙發上,靜靜思考。
他堅持住在顧家,剛纔對童心語說的原因,頂多只佔兩成。
真正的原因,是擔心樑家的報復。
可以預見,如果樑禧的小身板熬不過去,就此嗝屁,那麼梁氏家族很可能會對自己一家報復。
到時候,不管住哪個賓館,都有潛在的危險,只有顧家是最安全的。
樑武徒就算再瘋狂,也不敢派人到顧家搗亂。
當然,劉牧星自然不會因爲害怕,就去主動去保樑禧的小命。
像是這樣飛揚跋扈的富貴二代,死得越多越好。
如果樑家講理,不來挑釁,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如果樑家想對他進行報復,那就別怪他辣手無情。
顧承遠下定決心後,馬上驅車趕往醫院。
在那裡,他見到了樑家家主樑武徒。
顧承遠提出要跟樑武徒單獨說幾句。
樑武徒雖然有些好奇,但還是讓手下找了間僻靜的屋子,兩個人進去商談。
過了十分鐘,屋子裡的門被推開,顧承遠和樑武徒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兩個人都是城府極深之人,很快調節情緒,彷彿像沒事一樣。
樑武徒面無表情地目送顧承遠離開,忽然心有所感。
他側過頭,發現樑禧的病房裡傳來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