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淇自殺未遂這事鬧得太大,不知道被過路看熱鬧的還是酒店那些人,竟然弄拍下來發微博上鬧得沸沸揚揚,不認識的還好當個笑話看過就算,但好死不死被熟悉陳思淇認出來,特別是班上還有宿舍的那些,本來她們開始半信半疑,可能後來聯繫前後的事一想就大概猜到是她,雖說沒有當着她面說什麼,卻都避之不及,私下也都議論紛紛。陳思淇剛剛經歷過背叛,長久以來的內心壓抑,對父母的不解,一時之間沒辦法接受,心靈更是脆弱敏感躲在宿舍不出來,後來陳佳淇去看她姐姐知道後就通知了父母,沒幾天就給帶回老家,等事情淡下來再決定下一步。
陳思淇發生的事讓我敲了一個沉重的警鐘,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個沈猛表面雖然衣着奇怪點,但表現出的是有文化有想法的人,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他變成這樣,還是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才陰差陽錯造成這樣的結果,陳思淇沒說當然我也不可能真的去問,那就是生生的撕她的傷口,只能忍住心裡的好奇心,也許以後等事過境遷,時間就是治療一切傷口的良藥,不管今天的傷口多深,慢慢的傷口會結疤癒合,直到再也看不見。
感嘆完陳思淇的事,又輪到自己惆悵。
韋薇總是藉着幫秦御陽弄工作室遊戲的事,纏着他加班,除了重要的課回學校,其他多餘的時間都泡在工作室,弄得我跟他連吃飯的時間都少之又少,秦御陽也是忙得腳跟不着地,只有趁晚上快睡覺的時候跟我說兩句話,就那麼點時間是我們獨處的時間也都衝斥着韋薇的名字,不是說某個問題是韋薇提醒終於解決,就是韋薇說了某句話讓他想到什麼新的點子,我心裡是抗拒得不行,韋薇雖然不在我面前晃盪,卻漸漸的讓我跟秦御陽的話題繞着她開展,這不是一個好的預兆,我很恐慌,難道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竟然要夾雜另一個的女人的身影,還有比我更悲催的人嗎,明明應該是非常私密的相處時間,卻演變成這麼尷尬的局面。
“精靈,秦御陽的工作室遊戲還沒弄完啊?”
“怎麼了?還沒有呢,不知道還要弄多久才完,老是蹦出新點子就不得不改其他沒辦法銜接的地方,這麼弄來弄去不知道他要設計出什麼?難道要設計出花來”
“喲,你這是跟遊戲吃醋呢?”任一一很不屑的白我一眼,“跟我炫耀呢,秦御陽那是以事業爲主,現在還是大學生就自己當老闆,手下還好多人跟着幹,不像皇浦楓,每天就知道玩,前兩天不知道看誰去了離學校三個小時路程的度假村,裡面說是可以釣魚,非要吵着鬧着要我跟着去,氣死我了,太陽這麼大,不把我給曬死纔怪。”
這是抱怨?任一一雖然嘴上說不喜歡,但眼裡的笑意,嘴角翹起都告訴我她心裡的愉悅,明明她纔是赤裸裸的炫耀纔對,剛纔還猛說我,真是太傷心了,不過還是替她高興,但我嘴上肯定不會這麼說出來,免得任一一的尾巴翹到天上去。
“你臉色怎麼不太對,你不是………”任一一臉色落了下來。
低頭攪動着珍珠奶茶,低頭喝了幾口,想了又想擡起頭躊躇半晌,還是忍不住問我,“你跟秦御陽是不是…又吵架了。”
我平靜的看了眼任一一,沒有立刻回答,不是不想說話,卻是不知道說什麼,這個事雖然不是我們之間多了第三者那麼簡單,而是這個人名正言順的夾在我跟秦御陽中間,讓我窩火卻又無可奈何,而且我早就發覺秦御陽隱隱對韋薇有一種不同一般人的縱容,說不上是怎樣的感覺,就是硌應人,誰能允許自己的這麼親近的人,對根本沒什麼關係也沒血緣的異性這麼不同,不得不讓我警惕,多一分私心。更重要的是韋薇心裡對秦御陽是有心思的,不然她怎麼可能這麼踊躍的幫秦御陽。
發生了陳思淇的事,又讓我的心提了起來,
“精靈,最近你情緒不太好,真吵架了?因爲什麼事能不能講給我聽,幫你出出主意。”
“沒有,就是我自己胡思亂想而已。”
“說,我聽着。”
任一一強勢的逼視下,還是我敗下陣來,大概說了說。
任一一聽完憤怒異常,“啊,這你也忍得住?要我早鬧起來了,還一聲不吭的讓她在秦御陽眼前晃盪,這都慢慢的成爲你們中間的重大問題,還不採取措施有得你後悔。”
“可我幫不上他,難道我就跟個潑婦一樣去鬧?”我搖頭,“堅決不幹。”
“我都不想說你,老早就跟你說讓你多注意,多注意,怎麼還是被她鑽空子了。”任一一不停的拿手戳我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口水亂飛的罵我。
額頭一陣痛感,撥開她作怪的手,嘟囔“別罵我了,能不能給我說點實際有用的,我的腦門都快被你戳出一個坑了。”
任一一被我撥開的手繼續在我腦門猛戳,嘴裡也是不停的罵“藍靜鈴,就沒見過你這種笨到家的,人家明擺着踩你盤,以前還藏着點,現在直接都明話給你說得清楚明白,你還在自我安慰給她找藉口。”任一一越說越冒火,咬牙切齒的模樣簡直分分鐘要衝上來咬我一口。
“我不是怕她,但我不想因爲我影響秦御陽的正經事,她雖然有其他想法終究不是也幫着秦御陽解決難題,我做不出來。”
“呵,藍靜鈴,你挺逗的,怎麼以前我沒發現你這麼大度,自己男朋友身邊隨時有個覬覦他還接着工作之名,不停的侵佔你們的空間,你竟然還這麼理智,我佩服你。”
任一一冷笑的着跟我說話刺激得我鬧仁都疼,脾氣也跟着冒頭,提到韋薇就更是一股無名火,現在才發覺自己其實也就是一個巴着門房狠的人,只能跟熟悉親近的人才耍小性子,張牙舞爪,面對外人就啞火,忍着怒火說,“能不能好好說話,別跟我陰陽怪氣的,行不?很煩躁。”用力的掐自己試圖冷靜。
任一一倒是一點不管我難看至極的臉色,添油加醋的氣我,不屑的冷哼,“你煩躁?真沒看出來大度得想跟人分享一個男人的,還有什麼能煩到你”任一一明顯就是想跟我吵架,“不說了行不行,行不行。”
見我確實是在要爆發的邊緣,任一一也不再繼續刺激我,放緩語氣看着我“那你要怎麼辦?跟我這兇沒用,有本事跑韋薇面前去耍狠纔是真的狠。”
我又氣又憋火的朝她吼,“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那張嘴這麼臭?別亂發屁了,陪我坐會就好,別跟我說那些沒用的。”
我還以爲任一一必須站起來就走,竟然出乎意料的根本沒將我突然爆發,一點沒在意似的,反而出奇的安靜下來,聽話的不再出聲,陪我靜靜的坐着。
她這麼反常的順着我,我倒不好意思了,不過鑑於心情不好是老大,厚起臉皮悶聲不開口了。
心裡有太多顧忌以至於我不敢去找韋薇擺譜,最重要的是她現在不在學校住,基本上很難碰到,即便遇到也是少得可憐的那幾次大課,而她好像是故意躲着我,每當我想要靠近她宣示自己主權,就像後腦勺都長眼睛似的,立馬就有各種藉口走開或者在人堆裡,我這麼慫自然不敢去了,又只能灰溜溜的滾回坐位,瞪着飛刀眼看她。
我以爲跟秦御陽是屬於外部有矛盾,沒想到這纔多久,他做的一件事生生斷了我這膚淺的想法,事情是這樣的。
那天,我坐在離韋薇十幾米這麼遠的位置看着她背影,心裡在對她進行慘無人道的詛咒,正好我的位置是看見教室門口的最佳視角,毫無預兆的竟然看到秦御陽的身影出現在這裡,開始我還以爲是眼花了,不相信的揉了揉,再看,的確是秦御陽,因爲他到這種人特別多的地方來找我,那是屈指可數的,而我也沒要求他什麼,所以向來我們都是出校活動居多,以至於到這時候我們都交往兩年,除了親近的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有了這個路人甲的身份,又不多話不愛搬弄閒話是非,時不時還總是能聽到誰誰,某個班級的班花什麼對秦御陽的喜歡。
沒想到秦御陽現在這麼上道,竟然跑來給我一個這麼的驚喜,我歡心雀躍的奔下去準備配合跟他來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浪漫場景,秦御陽看到我的那一刻倒是有那麼一秒鐘的驚喜,不過他的眼神只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間,快得我都以爲是自己的幻覺,因爲他立刻就擡頭尋找着什麼。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我的情敵,現在排在最討厭的人榜上第一名的韋薇,默契的跟秦御陽相繼出了教室,對,我沒看錯,在整個教室女生的殷切切的目光中,竟然丟下我就這麼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出去了?
從頭到尾秦御陽都沒來得及跟我說句話,這,我就這麼無情的被漠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