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我能說秦御陽無所謂語氣說出來的話,讓我高興得都要飛起來了,真是想大聲唱,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啊。
屁顛顛的跟着秦御陽屁股後面跑,讓我又多一次挫敗的經歷,他的腿真的太長了,他慢悠悠外加輕鬆的邁步走,也比我快很多啊,怎麼能這麼欺負一個小短腿的萌妹子,心底發出一聲哀嚎,上天不公啊。
被韋薇刺激得不輕,我決定換種方式跟秦御陽相處,要在主動出擊的行動上加強效率,再像之前那樣溫吞,估計我還沒真正說出口,已經歇菜了。
車上站滿了人,我和秦御陽找了個相對空的地方抓住扶手站好,秦御陽背對我面向車前方,看着他的有些精瘦的後背,不停的做着思想鬥爭,想着怎麼開口說第一句話,思來想去,對了,星座。
“喂。”我對着他耳邊小聲喊道。
“什麼。”秦御陽轉過身來,看着我問。
“你是什麼星座的。”
秦御陽望着我能有五秒時間,說,“天蠍。”
天蠍?原來是天蠍座,簡直就是腹黑的代言人。
“你幾月幾號生的。”
“怎麼,你接下來是準備查家譜?”秦御陽有些好笑的看着我。
“沒有,我最近在做一個調查,把學校的學生的生日看能不能串起來,然後製作一個表格,方便大家以後校友翻看資料。”被秦御陽高壓的注視下,還能強裝鎮定繼續胡謅,突然發覺自己認真的胡說八道還是很在行,完全臉不紅心不跳,撒謊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你看我幹什麼。”秦御陽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我,以爲被他識穿,穩住心神假裝很奇怪的樣子。
我就是吃定他不知道這事,也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去問別人,再說他能認識還可以去問的也就皇埔楓,他那兩個朋友不是我們學校的,更不可能知道。
“11月22。”
默默的記下這些資料,以待備用。
後來我又東拉西扯的問了他喜歡吃什麼,幸運的顏色,幸運數字,打着爲公事的理由,把關於秦御陽我想知道的東西問得是七七八八,算是對他又更一步認識。
氣氛這麼好,趁着大家都無敵意,我想起了一件事,”你那件衣服什麼時候方便給你。”
秦御陽剛纔還無精打采,毫無興致,可能想起之前我們的恩怨,也覺得搞笑,當下便是嗤笑一聲,“你還留着?我還以爲你扔了。”
“怎麼會?”我敢麼,開始是不敢仍,後來是不想扔。
“爲什麼?”秦御陽往我這邊站了站,給後面上來的人騰了點位置,溫熱的呼吸打在我的頭頂,聲音久久不散,“當時你兇的樣子像要把我吃了,還以爲你回去就直接扔進垃圾桶,後來你也沒提這事,我猜*不離十衣服已經犧牲,所以也沒再提起,其實我還挺怕跟你鬥嘴,你吵架的樣子,很可怕,哭起來就更。。。呵呵。”
想起當時的情況,我也是一陣發笑,視線落在秦御陽藍色襯衣的暗花上,他身上淺淺熟悉的香水味又傳了出來,縈繞在鼻息間沁人心脾,令人放鬆。
“那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好拿出來給你。”
“什麼時候都行,隨時都有空。”秦御陽說這話時,嘴脣不近不遠的貼近我的耳朵,聲音的餘波穿刺進耳膜,浩浩蕩蕩打在我的心上,酥癢醉人,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難道是我自作多情想太多,怎麼這話聽着有點像在暗示我的意思,難道秦御陽對我有感覺?
沒什麼事情是比讓你知道,你喜歡的人同時也喜歡你更讓人高興的了。
大腦裡迸現出這一認知,讓站在秦御陽面前的我更是手足無措,心跳加速,難道我的心思已經被他發現?
我的行爲已經到如此明顯的地步?
我大膽的假設,如果秦御陽已經看出來,卻卻仍然沒有避忌跟我接觸,是不是可以往深一步想,那就說他並不抗拒我,再更深一層,就是說我要是再明顯的表示什麼,那是不是會。。。。。。。
“嗯。。。。”在腦海裡搜索着想個什麼理由製造機會多瞭解,最好能再有一次今天這樣的機會就更好了,只是一時想不起啊,急得我腦門都開始冒汗。
“你熱啊。”秦御陽很是奇怪望了望我腦袋。
摸了一把,的確很多汗水,不好意思笑了笑,“是有點,我怕熱,特別愛出汗。”尼瑪,簡直想把自己拖出去打一頓,這麼尷尬的事我還解釋個屁。
找不到話繼續,只能假裝看着窗外的快速後退的街景,過了一會,秦御陽似乎有些猶豫,帶點遲疑的小聲問我,“下個星期,皇埔楓和莊楚翹要出去燒烤,你。。。。。要是有空的話,可以一起來。”
秦御陽主動邀約,我當然是不用考慮的立刻想答應啊,但又想着還有其他人,還都是男的,又心生動搖,都是男生,我一個女的去有點尷尬啊。
秦御陽或許是看出我的糾結,繼續說,“任一一也會來,主要是她和皇埔楓提議的。你可以叫你其他朋友來,人多了熱鬧,他們都很隨和。”
如果是這樣,自然沒有顧慮了啊,愉快加開心答應道,“好啊。”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好的啊,都沒發覺。”
“很正常的,兩個人都對新鮮事物熱衷,性格相似,有共同的一些愛好,自然就熟了。”秦御陽倒是沒像我這麼糾結,覺得年輕人多認識人理所當然,這樣一來,倒是顯得我思想複雜想太多。
“沒別的意思啊,就是沒怎麼注意,他們怎麼走到一起去的。”話一說完,又覺得有些歧義,解釋說,“我是說他們關係比較好的意思,不是真的在一起。”發覺好像又說錯了,混亂的說得我自己也不曉得在說什麼了,“就是他們。。。。。。”變換了幾次,不知道到底在解釋什麼東西,乾脆閉嘴不說。
“我知道。”到底我說的話好笑,還是我的人就是好笑的,秦御陽一直靜靜的看着我抿脣翹起嘴角,雖然很是隱晦,但我仍然固執的覺得他在嘲笑我,“你不用解釋,明白的。”
秦御陽說話時眼神一直不偏不移的落在我的臉上,爲了能聽清他說話,我則是費力的擡高脖子,就這麼一會兒整個都僵硬,開始發麻。
緩慢的扭了一下,小心翼翼動的過程好像聽到了關節發出的咔咔的響聲,嚇得半死。
揉着脖子斜眼慌瞄了一瞄秦御陽,希望沒被他看見我如此狼狽的舉動,好在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看手機,似乎沒看我這邊,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白天瘋玩,晚上躺在牀上只想好好放鬆身體睡一覺,翻來覆去總是不踏實,仔細回想了一遍終究什麼也沒想到,但心裡總覺得隱隱的不安。
週一早自習過後,那種內心的不安越加強烈,刻意讓自己忙起來,沒時間去胡思亂想,但收效甚微,就像一汪平靜的湖水,盪開一波又一波的漣漪,隨着水面不斷盪開,越蕩越遠揮之不去。
讓人心焦雜亂的心情並未持續太久,我便知道自己的心緒爲何會這樣,陳思淇慌張的跑來告訴我谷童飛住院的消息,據說是因爲他自己一個人在家,發生火災,要不是鄰居發現及時報警,也許他被燒死在家裡都是可能的。
怎麼會呢,他家裡又不是一個人,怎麼會發生火災都沒人知道。
這時我纔想起谷童飛的爸媽出差,家裡就他自己,想到他自己,火災,爸媽出差,好像他有跟我說過,他說生日讓我陪他過,我卻忘記了,越回想起更多事,心裡更加愧疚,低頭望着地面發呆,餘光掃到今天穿在身上的棉質上衣,腦子裡閃出幾個換面,裙子,生日,巧克力,集合成一副完整的詞彙就是,他說給我裙子的條件是陪他過生日作爲交換,昨天只顧着跟秦御陽說話的事,後來完全忘記了這回事,谷童飛不會等我等不到,神經短路的自己把家裡點了?
我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斷,谷童飛是絕對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人模狗樣的好說話,真發起脾氣來那也是挺嚇人的。
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有個男生見他經常欺負我,我又沒有還手之力,那人也覺得有趣,把我的頭髮上弄了一堆草叢裡長的一種植物的果實,粘在頭上揉一揉根本弄不掉,只能把頭髮剪開。
最後我急得只能哭,那是第一次谷童飛由一個專欺負我爲樂,變成一個幫我的護花使者,勉強可以這麼說吧,也許他只是不允許別人欺負我,因爲那是他欺負習慣順手了的人,覺得自己面子過不去才幫我而已,以至於他一邊罵我不懂還手,一邊拿着剪刀把我的長髮剪得跟狗啃一樣爛糟糟的髮型。
出於某種不知名的心理,我偷偷的打聽道谷童飛所在的醫院房號,悄悄去看他,見他頭上包着白紗布,皺着眉頭睡在雪白的病牀上,似乎睡得不踏實,動來動去,乾涸的嘴脣小聲的蠕動,隔得太遠我聽不見他說什麼。
看到平時跟我鬥嘴耍滑的人,現在好像特別無助的樣子,感覺心臟的位置有點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