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遠自認從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尤其眼前這個女人還這麼對她的胃口,錚錚烈骨的,更是激起了他強烈的征服慾望。再則,他也一直好奇自己對她到底是怎麼個想法,指不定真的春宵一度,他沒準對她就失了興趣,也省的他老做點不像自己的事!
一想到這些,他的慾望還真的完全被勾了起來。
全然忘了,被他困在身下的陸夢可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小孤女,真要碰了她,他面對的可不僅僅是陸家的責難,還有舒家的壓力!
眼看着他肆無忌憚壓下來的俊臉,陸夢被嚇的不輕,“你,不要胡來!”
“胡來?”男人輕笑,灼熱的氣息曖昧的在陸夢臉上拂過,他騰出一隻手輕輕在陸夢臉頰摩挲着,眸光燙的嚇人,邪佞的勾起脣角,“怎麼你不知道嗎,我老早就想對你胡來!”
陸夢震住,千算萬算,她到底沒想過周寧遠能說出這麼厚顏無恥的話,身體儘量貼着沙發想要隔出些距離,又有些氣惱,“別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怎麼了?”周寧遠十分耐心的和她周旋着,眯起的眸子往下撇,陸夢身上寬鬆的家居t恤在掙扎間已經滑下肩頭,露出她膚如凝脂的圓潤肩頭,隱約能看到紅色的胸衣肩帶,自發腦補了一些畫面,周寧遠下腹一緊,還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他理所當然的反問簡直讓陸夢氣不打一處來,難道男人都這樣無恥嗎,明明身邊已經有了未婚妻,偏偏還要去招惹其他女人,他們到底知不知道忠誠兩個字怎麼寫!
臉上現了怒容,她斥道:“別忘了你已經有了舒沫然!”
周寧遠臉上的怔忡也只是一瞬,旋即不在意的笑着,“那又如何?”
陸夢被他輕描淡寫無所謂的語氣刺的一個激靈,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以前可真是瞎了狗眼,竟然看上這麼個東西!
“滾開!”
清楚的從她眼睛裡讀到了毫不掩飾的憎惡,周寧遠氣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特孃的真見了鬼了,他周寧遠要什麼女人沒有,現在倒好,弄的跟他強暴了她似的!
什麼破事!
那點慾望登時爲憤怒所替代,他恨恨的鬆開陸夢,頓了頓,拔腿就走!
陸夢全身脫了力的靠在沙發裡,呼呼喘着氣,良久才慢慢撐着沙發扶手站起來,想起周寧遠剛纔的話,簡直氣急攻心,果然男人都特麼沒一個好東西!
本來看在他好歹算是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她還打算把舒沫然揹着他做的那點見不得人的事告訴他,現在看來,根本沒那個必要,男盜女娼正好湊一對!
周寧遠從陸家出來,也是氣的不輕,別說他和舒沫然現在還沒結婚,像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有哪個是乾淨的,他已經算是潔身自好的了,也就是在她陸夢身上,幾次失了方寸!
想想也是懊惱。
拉開車門,楊帆一直在車裡等他,見他板着臉,一時也大氣不敢出,他也算是看出來了,每次老闆見了陸小姐就跟吞了火藥似的,看來兩人的確是不對盤。
周寧遠繃着臉坐在車裡,半天沒出聲。
楊帆只能小心翼翼的問,“周先生,現在去哪?”
“去……”周寧遠說了一個字,驀地頓住,和楊帆對視一眼,猛地推開車門急急就往陸家跑,該死,被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氣瘋了,差點把正事忘了!
匆匆跑進陸家,陸夢聽見腳步聲擡頭,一看是他,臉色自然不好,直接下起了逐客令,“我們家不歡迎你!”
這女人……
特麼就不能給他個好臉色?
周寧遠簡直恨不得掐死這個脾氣臭的跟石頭似的女人,要不是忘了件東西沒拿,他纔不會再過來自取其辱,咬緊牙關將高漲的怒意壓回去,他故意說,“剛纔那瓶水呢,我渴了。”
“周寧遠,你有病是不是!”陸夢簡直忍無可忍,倏地從沙發裡站起來,無語的瞪着周寧遠,瞥到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也是快氣瘋了,只想着快點把人趕走。
低頭看到腳邊那瓶礦泉水,她二話不說撿起來,直接朝周寧遠砸過去,“賞你的,快滾吧!”
“你!”周寧遠齜牙,好歹是把怒氣壓了回去,拿着礦泉水又氣呼呼的走了。
陸夢頭痛的撫額。
一走出陸家大門,周寧遠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瓶子,直接丟進車裡,好巧不巧就砸在窗戶上又反彈在楊帆後腦勺,楊帆疼的捂着頭,不知道自家這老闆又怎麼了?
“周先生……”
周寧遠坐在車裡,突然板着臉,沉沉的目光似是在思考很嚴肅的事,楊帆覷了他一眼,不敢冒然打擾他,彎腰將掉在地墊上的瓶子撿起來。
“別動!”
周寧遠突然出聲,他被嚇得一抖,趕緊把手縮回來,回頭,只見周寧遠劍眉緊鎖,直勾勾盯着那個瓶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又過了好半晌。
周寧遠終於收回視線,又偏頭看了眼陸家氣派的大宅,薄脣輕啓,冷冷的吩咐,“去鑑定中心。”
鑑定中心?
楊帆心中驚訝,回頭看了周寧遠一眼,“周先生,是去哪一個鑑定中心,鑑定什麼?”
“dna鑑定。”周寧遠簡短答了一聲,再不說話。
看了眼腳邊的礦泉水瓶子,聯想起昨天夜裡周寧遠去冷園拿出來的一把梳子,楊帆驀地想到什麼,驚愕的瞪直了眼睛,“你還是懷疑陸小姐和白小姐有血緣關係?”
周寧遠沉默着,也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默默發動了車子,楊帆腦子裡還是有些亂,卻又不敢再多說什麼,倒是周寧遠突然開口,聲音帶着不容抗拒的狠厲,“找幾個人教訓周寧儒,用不着客氣,做的漂亮點!”
“昨晚的事確定是大少爺?”楊帆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除了他還能有誰?”周寧遠譏諷的掀脣,眯起的眸子裡閃爍着危險,他原先還懷疑是不是舒曼故意試探他,可當他故意騙舒曼那些綁匪揍了舒沫然,她臉上的擔心是實實在在的,可見她對於昨晚綁架的細節的確不知情。
既然排除了舒曼的嫌疑,能做這事的,除了他這個好哥哥,還會有哪個?行啊,他做的漂亮,他是找不到證據,那又怎樣,他周寧遠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很快,車子就到了華年鑑定中心,這是一間私人鑑定中心,主要服務的對象當然就是南城那些有頭有臉的人,雖然費用比一般的司法機構要高不少,甚在保密性好,效率也高。
周寧遠拿着礦泉水瓶和一把梳子進去,接待他的是華年的所有人盛華年,周寧遠把東西給他,只說了一個要求,“要快。”
盛華年接過東西看了看,“頭髮和唾液是最容易做鑑定的兩樣東西,我會交待底下的人先幫你弄,這樣……”他看了眼手錶,說,“明天上午十點,你來拿報告。”
周寧遠點頭,從鑑定中心走出來,心跳竟然莫名加快了不少。
這個憑空冒出來的陸家二小姐究竟是白冷的孿生姐妹,亦或者兩人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很快就能有結果了。
突然,他下臺階的腳步一頓,又飛快回到鑑定中心。
盛華年正打算把東西送到實驗室去,聽到腳步聲回頭,見是去而復返的周寧遠,好奇的問,“周先生,還有什麼吩咐嗎?”
周寧遠有些緊張的看着他,“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你一定要保密,不能對任何人泄露,尤其是陸家。”
聽到陸家兩個字,盛華年心裡咯噔一下,面上並不表露分毫,只說,“周先生放心!”
周寧遠慢慢點頭,深深看了盛華年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身後,盛華年微微皺起了劍眉。
楊帆見到周寧遠出來,立即從車裡下來,打開後座的車門,等周寧遠坐進去之後,才又飛快的繞過車頭開門上車,發動車子的時候同時問,“現在去哪?”
周寧遠把頭擱在椅背,視線往上看着車頂,摁着眉心緩了好一會,才說,“回寧遠吧。”
車子匯入滾滾車流。
周寧遠突然又說,“今天的事,對誰都不許說!”
楊帆立即點頭,“我知道。”
“嗯。”
周寧遠答應一聲,似十分疲憊的靠進椅子裡,闔上眼皮小憩。之前不覺得,現在眼看着就要出結果了,還真的是有些慌,期待又害怕!
情緒平復了不少,陸夢想起發給蘇言的郵件,匆匆回到房間打開電腦,遺憾的是蘇言暫時還沒給她回郵件,她有些失望,剛剛發生的事更讓她堅定了要出國的念頭,既然蘇言還沒回應,她便仍是自己先上網搜索着信息。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她倒是被嚇的一抖,起身拿了手機一看,驀地又有些驚喜,電話是陸思安打過來的,雖說兩人是父女,可聯繫實在很少,以至於接到他的電話反倒有些緊張。
陸思安的聲音倒是一如往常的平靜,“聽說你要出國?”
“嗯。”因爲猜不透他的想法,陸夢有些緊張。
“去國外歷練歷練也好。”聽到這話,陸夢纔算是鬆了口氣,聲音也放開了幾分,“嗯,我想去國外學服裝設計。”
“你有興趣就好。”
“嗯。”
兩人的對話實在有些尷尬,完全沒有父女之間的親密,倒像是兩個陌生人之間的寒暄,你一句我一句平靜的聽不出任何親情。
長久時間裡都是沉默着,陸夢便將手機換到右耳朵,陸思安突然說,“過兩天我會回來一趟,你出國之前我們見一面。”
陸夢有些驚喜,舌頭在嘴裡打了個轉,低聲答應,“好。”
隱約能聽到陸思安嘆息的聲音,然後電話就被掛斷。
陸夢兩隻手抱着手機,釋懷的輕輕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