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影笙只覺得耳朵一陣發麻，心頭像是有一隻小鹿在撞。忍不住就擡頭看他。
“我怎麼知道？”
脣被堵住，挾着冷氣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的，隨後是他溫熱的脣，身體被他轉了過去，後背被壓在牆壁上。
男人的呼吸有些重，這個吻帶着幾分熱切。
黑夜裡，視線不真切。一切的感覺都被無限放大。
沉迷於這個吻的。除了穆影笙，還有厲衍。
她今天沒辦法回家過年，這是她在基地呆的第一個年。就算是兩個人不能天天在一起，他也想讓她知道，他在這裡。
等他放開自己的時候，穆影笙的腳有些發軟，不過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幾分，伸手摟緊了他的腰，小臉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基地很安靜，戰士們剛纔都喧鬧過了。這會都回去休息了。
穆影笙聽着他的心跳，突然覺得有一點不真實。
“厲衍。”
“恩？”
“新年快樂。”
還有一會就是初一了。鐘聲還沒敲響，不過她可以提前給他拜個年。
厲衍緊了緊手臂，側過臉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新年快樂。”
穆影笙勾脣淺笑，算着時間將他推開：“我要回去了。”
厲衍的手避一緊，再一次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這一記，他十分用力，將她抱得緊緊的。
穆影笙不說話，兩個人雖然天天都在軍區，在同一個地方，可是能見面的次數真的不多。
很多時候就算是見了面，也要裝作沒有關係，互相不熟的樣子。
厲衍以強大的自制力鬆開手，揉了揉穆影笙的發頂：“去吧。”
穆影笙長吁口氣，最後墊起腳在他脣上親了一記，又敬了個禮，這才轉身離開了。
…………
是夜。
厲衍看着穿着一身白色軍禮服的穆影笙上了臺，開始唱歌唱祖國。
可是很快的，他又看清楚了。不是白色軍禮服，而是一身演出服。
長長的裙襬拖尾，穆影笙化着很精緻的妝在臺上，唱着歌。她的聲音很好，不輸給專業歌手。
一曲結束，戰士們都很給面子的鼓起掌來。
厲衍眯着眼睛，看着臺上穆影笙胸前露出來的一大片肌膚，總覺得那禮服的領口低得有些過分了。
可是不等他上前讓穆影笙換一身衣服，畫面一轉，他看到穆影笙站在自己面前。
長相大氣的她因爲化了妝，看起來多了幾分精緻跟豔麗。眼尾上挑，她對着他笑得十分燦爛。
“厲首長天天混在軍營，只怕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吧？不如，與我試試可好？”
“是啊，我轉移目標了。就不知道厲首長，給不給我這個機會了？”
穆影笙的話讓厲衍莫名，下意識的開口。
“怎麼？知道聶澤指望不上了。就轉移目標了？”
可那句話一說出口，厲衍自己就愣了一下，他怎麼會跟穆影笙這樣說話？
他纔想收回這句話，場景一換。他站在路邊，穆影笙湊過來親吻他的脣。
她的吻很淺，脣很軟，他還來不及感受分明。她已經退開了，伸手在他的胸膛上點了點。
“你不是怕我禍害你表弟嗎？那我就換個對象，禍害你好了。”
女人噴出來的話帶着酒氣，她吻了他一次還不算，還墊起腳又吻了第二次。
不等他將她推開，她卻是身體一軟，直接就醉倒在他懷裡。
厲衍抱起了她，將她放在自己的車上。女人喝醉的臉十分好看，紅紅的，帶着成shú nǚ人的嬌和媚，又有幾分睡着後的單純的天真。
車上的光線昏暗，厲衍卻能將她的五官記得分明。
好像每一次見她，她都不一樣的一面。
他記得聶澤總是追在她身後，還記得聶澤爲了她到處去找關係，聶澤甚至爲了她跟家裡吵架。
這樣一個女人，看着也很平常，怎麼就能把聶澤勾得神魂顛倒？
想到剛纔那兩個一觸即止的吻。他看着睡着的穆影笙，鬼使神差一般的低下了頭。
眼看就要吻上她的脣，穆影笙在此時睜開了眼睛，就那麼直直的盯着他看。
厲衍一怔，莫名的心虛感讓他快速的清醒過來。
坐起身，厲衍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他看了眼自己所在的地方，這是基地他的辦公室。
前面是辦公的地方，後面是休息室。
他起身去外面洗了把冷水臉，這會整個人才清醒過來。走到窗戶前站定，天色微明。
雙手撐在窗櫺上，他看着外面的操場。
今天已經是年初一了。基地今天並不訓練，除了值班的戰士，這個點大家都還在休息。
他想到之前那個夢，夢裡的場景十分的清晰，好像是曾經發生過一樣。
可是他很清楚，他的記憶沒有出問題。
他絕對不可能看到過穆影笙穿着禮服表演的樣子，也絕對不可能有看到過穆影笙主動說要禍害他的樣子。
他更知道聶澤這兩年雖然時不時的向穆影笙獻殷勤，可是穆影笙一直在軍校，聶澤想下手都沒有機會。
可是他爲什麼會做那樣的夢？
夢裡，穆影笙好像比現在的年紀在大一點。她的眼神還有幾分滄桑。
厲衍站在那裡，怎麼都想不明白。最後只能將那些放下，將之歸於只是一個夢。
只是那個夢境最後不知道爲什麼，跟他之前的夢重疊到一起。
最後印象最深的，只是那一方黑色墓碑。
厲衍想到之前的那個夢，臉色倏地沉了下來。
………………
穆影笙不知道自己一首歌帶來的效果。
過完年，她跟其它宿友又開始回到之前的訓練中。佔雪蓮可不會因爲過個年就跟他們客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天氣漸暖，他們要學的東西卻越來越多了。
穆影笙偶爾還能看到厲衍，可是也只是偶爾。大多數時候，他們只能是在操場上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因爲身邊各自都跟了人，就只能各自錯身分開。
穆影笙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在自己能力還不能配得起自己想要的的時候，只能壓抑下自己內心的渴望。
時間過得很快，等二次考覈之後，宿舍裡的人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轉眼就到了夏天。第三次考覈來了。而這次考覈，跟以往的考試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