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二叔?啊,我不是很清楚,我之前在鎮上上學……啊?你說他是我二叔?天哪,二叔不是已經死了嗎?爺爺奶奶說的,和二叔一起在外打工的人回來通知我們,二叔在火葬場一個不慎跌進去了,結果連個全屍都沒有,嗚嗚嗚……”
“別哭別哭。繼續說啊。”
“……二叔家的孩子?嘁,就是那個小鱉崽子啊。和他們的神經病媽一樣,自以爲是個什麼東西呢。哼,你是不知道,那個男的我以前經常和哥哥一起教訓他呢。我和你說啊,有一次我們還把他推到河裡了,哈哈哈,你沒見他那個樣子,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不過他最後居然被救起來了……”
“你和你哥?”
“對了,還有個小婊/子。哼,一臉狐媚樣子,和她那個媽一樣。大家都不喜歡他。但是……但是我三叔最狠了。呀,你親我幹嘛,討厭啦。”
“你三叔怎麼了?”
“你怎麼這麼關心我家呀?”
“我這不是……這不是想多瞭解你嗎?”
“那個女孩子還挺小,總是見他被三叔拉倒屋裡,每次都會傳出來好悽慘的叫聲。嘿嘿,我三叔你不知道吧?那可是出了名的愛撒酒瘋。那小婊/子有次被抓進去我還看見了,你猜我看到什麼?”
“你……看到了什麼?”
“小婊/子那地方被三叔咬了,血糊糊的,還有下/身,都是血。那個小騷/貨的媽哭喊過一次,三嬸說是小騷/貨勾/引三叔的。哼,我看都差不多,估計小騷/貨勾/引三叔,三叔也把持不住所以兩個人就苟合了,大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二叔都說了,那個老婊/子勾/引他的纔有了兩個小畜生。”
“你二叔不管嗎?”
“管?他在村子裡大小媳婦勾搭的快活的呢。三叔打小畜生他都在邊兒看着呢。”
“你爺爺奶奶呢?”
“他們纔不管呢,他們最喜歡的是我啊。爺爺奶奶都說,兩個小畜生就是來討債的,打死活該,我們也覺得。長那個妖媚樣子,村子裡人都說是妖魔上身了。他娘進門時,我家就被偷了,大畜生出生時,全村都旱了,特別旱啊。小畜生出生沒幾天就是澇災。全村人都在指責我們家,多沒面子啊。所以我纔去鎮上的,不然還不指定被這一家子毀的名聲成什麼樣呢!”
“你三叔怎麼打人啊?”
“你怎麼又繞到三叔身上了?還有什麼,酒瓶子扎,皮帶打,還有菸頭燙,啊啊,我還試過一次呢,三叔拉我進去的時候嚇死我了,不過真的很爽啊,就是叫的太刺耳。要不是老畜生出來大哭大鬧,三叔都幫我堵上她的嘴……”
“啪。”電腦摔在地上。
容柏全身泛着黑氣。牙齒緊緊咬合着,顴骨緊繃,青筋凸出着。
在場寂靜,沒有一個人說話,好像已經喪失了自己的語言能力。他們都不是善人,即使每年都有慈善活動,在內心中也沒有什麼真正的善意。
白曉明收拾了電腦碎片首先出去。何旭言找不到自己該說的話,拍了拍容柏的肩膀緊跟着出去了。
“我覺得,我可以開始我的計劃了。”沒有一個無辜的人,他的容溪在地獄裡待過,那就讓你們也嚐嚐什麼是地獄吧。
顧謹臣沒有被容柏眼中的殘酷嚇到,對他來說,媳婦無論做什麼即使要求他把那一家人捆來殺掉在他眼中也是正常。
他只是心疼。媳婦不該爲了這些人污了自己的手。他應該站在舞臺上,在光芒最耀眼的地方接受衆人的讚美。
“你,支持我嗎?”容柏突然跨坐在他腿上,食指挑起顧謹臣的下巴,眼神妖冶冰冷。
顧謹臣柔柔地直視他的雙目,在容柏眼底,看到忐忑。
“在一開始,你不就知道我會一直支持你嗎?”
“我想做。”容柏環住他的脖子,一下一下舔舐着。“很想,我需要發泄。”
第一次做/愛不是因爲情/欲。
室內溫度節節升高,瞳孔的黑色都染上激烈的紅。
顧謹臣比平時更粗魯些。擴張沒有以前那麼細緻,粗略做了做就直直進去。容柏疼得“嘶”了一聲,但心裡反而更放鬆,那股子陰霾也被撞擊地散了不少。
眼角疼出生理淚水。容柏一口咬在顧謹臣肩膀上。
“有點疼。”
迫不及待的人立刻停下來,關切的看向他。
容柏搖搖頭,硬着頭皮說:“怎麼不動?你是不是不行了。”傲嬌,好像豎起尾巴的貓。
撞擊加大,每一下都能逼出一點點淚水。容柏小聲地嗚嗚着。
只有顧謹臣能接受這樣的他,也能縱容他所有的不合理。想清楚這些,容柏反而更加放肆,熱情地不像自己。
顧謹臣停下律動,把容柏額前被汗打溼頭髮撥到前面。
“怎麼了?”
容柏難耐地扭着腰,發出不滿足的哼唧。之前是爲了發泄而發泄,現在就是跟隨自己本心。
“哼,你不行了就我來。”說罷就像起來,只不過腰軟腿軟全身軟,根本就是說一說。
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受反攻?簡直是對自己能力的質疑!
牀上紅浪翻動,汗液,唾液交織着,兩人的手被舉在頭頂,十指交叉着。
……
秦術終於收到了下一步的指示。
這次給指示的一定不是boss,絕壁是boss娘。
是不是有點狠?秦術猶豫了一下,很快這一絲猶豫都消失了,能幹出那種事的人還需要別人的同情嗎?
boss娘計劃很清晰,一點細節遺漏都沒有,在所有細微部分還能看到boss處理事情的痕跡。
就是……
秦術望了望窗外因爲村莊後山上一個制鋼廠的存在而看不到星星的夜空。
時間略晚啊,好多事情都不能進行。
身懷一份很全面細緻的計劃卻不能進行真是罪過。
被摔出一張蜘蛛網的手機亮了一下。
‘秦哥哥,明天出來嗎?我想你了。’容桐的短信。
秦術冷笑,這姑娘長得挺純良,心是真黑啊。完全想不到一個八歲的孩子和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能因爲把他們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弟弟推下河還哈哈大笑,想不出十六歲的姑娘在自己堂妹身上扎玻璃渣子是什麼樣的表情。
‘好啊,帶上小梅吧,她不是你妹妹嗎?’
他還在想怎麼開始boss孃的計劃,沒想到有人主動送上門來。
boss孃的計劃裡所有人都不會倖免。每個人都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容家沒有人感應到屬於他們的報應到來,因爲容梅帶回去那個今天的消息而興奮着。
“哎呀,老二真是的,發達了也不回來,這是把爹媽放在哪兒啊?”容家大媳婦不痛不癢的說着,一邊給容家老太太揉肩膀。
老頭瞅了大媳婦一眼,帶着點不贊同,但好歹也沒說什麼。心裡已經是贊同她說的話。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何況父母。
容耀祖的哥哥容耀輝站在一邊叭叭抽着四塊五一包的煙。想起老四家姑娘說老二現在居然是什麼投資人還和個富婆結婚了……女兒給他拿手機查過那個富婆,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和二十的年輕小姑娘一樣……
他目光落在自己媳婦身上,因爲工作而粗糙的皮膚。容耀輝一陣惡嫌。
容家所有人都在盤算老二要是回來會給他多少錢。
他們都是小山村土生土長的人,即使後山有制鋼廠帶動了全村經濟,也僅僅是保證沒一家子的溫飽問題。對於投資人瞭解的不多。
容家人只知道鋼廠大老闆偶爾會上山,偶爾的偶爾會帶一些一樣西裝筆挺的人。開的車,穿的衣服,抽的煙,都是他們沒見過的牌子。
“啊,爺奶,還有呢。二叔家那個大畜生。”容梅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新聞。“那個大畜生現在去當明星了。”
本來如果先說這件事,在容家一定會引起不小的轟動,但偏偏容耀祖的事情被先說出來。
在他們眼中,什麼投資人比戲子要強上百倍。
小山村即使有電視,能收到的臺也就那麼些個。就算容柏參加了收視率爆表的《最強音浪》,就算容家的電視能收到鬆華臺,但他們就是沒見過容柏。
傳統的古舊思想依然認爲演員歌手就是戲子。在古代就是下九流,那是陪人的下/賤/貨。
容桐出去約會了,如果她在,一定會查手機,就能發現容柏其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可是沒有如果。
上天都不顧及他們。
“就是個戲子。”容老太婆啐了一口。“老大家的,小杏兒也說說,當什麼明星啊,他二叔都發達了還自己去闖什麼世界啊,以後讓他二叔給咱杏兒把電視臺都包下來,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咱杏兒。”老太太笑彎了眼,容大媳婦也笑的彎着腰。
好像未來她們已經穿上工廠老闆他女人那一身貂皮,提着蛇皮小包了。
沒人把容梅那句話放在心上,除了容耀華,容家老三。
“小梅子,你剛剛說那個大畜生當明星了是不真的?”
容梅正因爲奶奶只想着容桐生氣,對她三叔的脾氣也差了,“三叔你不信自己去查啊。”說完甩袖子出去了。
容三叔舔舔嘴脣,深陷黑青的眼眶單薄的身子都顯示了所有問題。
在場所有人,有意/淫的,有暢想的,唯獨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裡,手裡一個菸屁股一明一滅。
他皺着眉,聽見那些話卻一點意見都發表不了。
腦海裡閃過那個巧笑嫣然的人,哀嘆一聲,站起來,也許是蹲久了,站起來的時候還踉蹌一下,碰到前面的容耀輝。
容耀輝哼了一聲,男人微不可聞地低嘆,走了出去。
如果能聯繫,他希望能聯繫住那娘三兒,好歹……好歹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
秦術今天和容桐約會的地方是應該說這個山村最漂亮的地方,一處小溪。冰雪還未消融,所以倒是有些意境。
秦術簡直服了這姑娘了。
制鋼廠的重污染已經把這條溪水污染了個徹底。陣陣臭味發散,伴着漆黑的溪水特別有感。
這個環境還能笑出來……秦術打了個寒磣,想到那天容桐嘴裡的韭菜和那股子味兒。
堅決不接吻!一定不接吻!
秦術默默低頭,開始boss孃的計劃。
計劃一:
容桐不是想當大明星再嫁個富豪嗎?那就給她希望再給他絕望。
秦術一臉憂傷(表演)地拉着容桐的手,四目對望,眷戀不捨(錯)。
“桐桐,我還有幾天就要走了。”
容桐好不容易勾引一個看似富二代的帥哥,自然不會放手,理所應當地問爲什麼。
秦術就把boss娘給他準備的一系列臺詞說了一遍,什麼“我本是秦家三兒子,卻有個私生子奪了我地位”、“我父親現在找我回去希望繼承他的家業私生子只是爲了歷練我”、“我想有個家有你有我有我爸”……balabala,boss娘你到底看了什麼小說。
容桐眼睛先是黯淡了一下,剛想說那你以你的事業爲準吧,就聽後面反轉式的身家背景,富得不要不要的。
“我等你回來接我。”深情款款。
姑娘你這麼私定終身你爹孃造嗎?
“可是……我父親不會讓我娶一個……不然他不會把地位給我的。”秦術“爲難”其實心裡笑開花。
這種看戲的感覺非常粗爽。
“那,那……”
“不然我不回去了,留在這裡陪你。”
“不。”容桐急急忙忙道,“你一定要回去,那麼對你的哥哥你要放過他嗎?我支持你,回去吧。”
靠,沒良心,我沒說那個私生子其實是幫助我的嗎?
秦術心裡的鄙視更重。
“我……我去做一個明星,你家會不會接納我?”她小說看得多,什麼浪漫都知道,偏偏秦術的爹不是個接受村裡姑娘的人。容桐想到自己那個理想。
秦術眼睛一亮。
“好,我在陪你幾天,然後等到了市裡發短信給你,你去找我。”
“山無棱,江水爲竭……”
姑娘,《給珠大格格》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