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要像蘇姀那樣,站在天台,俯視着整個五中。
不過,蘇姀當時依靠的是強大的個人武力和組織的背後支撐,而我雖然有整個永力堂和黑八與王鐵力的勢力在背後支撐,也有不俗的個人武力,但還是要按規矩登頂五中,否則就算強行拿下五中,日後的反彈也會非常嚴重。
天台的彩鋼房還在,裡面的設施一樣不少,而且打掃的很乾淨,甚至連被子都會定期被拿去清洗和曬晾,但凌子豪和賴狗子跟我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除了打掃的人,再沒有任何人進入過這裡。
我站在天台的邊緣,仰着頭曬臉。
其實我大可以繼續隱藏在幕後操控一切,然後把凌子豪捧成五中的巔峰人物,但我與凌子豪目前只是有些信任的合作關係,他做大後,也許就會像鵬飛那樣把我踢到一邊,不是我多疑,而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所以,登頂五中巔峰的,只能是我。
凌子豪坐在椅子上,有點懶洋洋的,他說:“自從跟四班聯合以後,我們就隨時能夠收服高三了,現在外面的形勢也是一片大好,不僅是黑八接手了烏鴉的地盤,就連鐵力哥也一躍成爲東七說一不二的大哥了,我想,我們可以動手了。”
賴狗子帶着耳機練聽力,但卻突然插嘴道:“我們現在雖然人多勢衆,但五中的規矩還在,真想要成爲五中真正的王者,那就要憑個人實力,幹到五中所有的老大。當年蘇姀屌不屌?她打服了五中所有老大,就我不服,一直到走,蘇姀都沒說過自己是五中的王。”
我心想,那是蘇姀根本不看重這個,她只要想,就能夠讓賴狗子人間蒸發。
“子豪,我覺得,羣架咱們打,單挑讓阿策上。”賴狗子補充道。
凌子豪的臉色變幻了一下,我是人就有野心,凌子豪也有,五中的老大,除了賴狗子外,誰不想登頂稱王?但這些年來,還真沒誰能夠在五中真正的登頂,做到說一不二的,似乎也就蘇姀一個了。
“還是先拿高一開刀吧,欺負欺負學弟。”我笑着說。
這時凌子豪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說:“經過前段時間的爭鬥,高一現在就兩個老大,大傻和沈坤,都挺能打的,估計單挑我是沒什麼勝算,特別是沈坤,據說從小就練武,說是會什麼劈掛拳什麼的。”
我點點頭,說:“這兩個人我都打聽過了,大傻是野路子,沒章法,打起來就憑一股猛勁兒,好對付。沈坤嘛,到時也學過武,是跟他爺爺,可我也打聽過了,他爺爺以前是算卦的,會幾手把式,但也就是個外行。”
“你能對付就行,反正單挑的事兒別找我們。”賴狗子說道。
我注意到,凌子豪雖然表現的很正常,但他眉宇間仍有一股不服,是啊,我纔是外來者,憑什麼我能登頂五中,他凌子豪就不能。有這樣的想法是在所難免的,我也不會怪他,但有些事情,必須要讓他認識到。
下午放學,高三再次對上了高一,在水庫旁打的熱火朝天,高三僅三個班不到六十人,而高一則集結了近一百人,雙方都很默契的沒有帶傢伙,全憑拳腳,而高一的人雖多,但卻根本不是高三的對手,因爲刑堂的兄弟也參與了戰鬥。
這是登頂之戰的首站,所以必須打的響亮。
刑堂的頭頭,一號洛克,個人武力與我相當,就算是對上李刖辰和鄒宇都不會太吃虧,他輕鬆的幹到了正打的酣暢淋漓的大傻,僅一招,鎖喉,然後拎起大傻,又狠狠的摔在地上,威武霸氣。
雖然經歷了很多次生死,但這種低層次的街頭鬥毆還是讓我熱血沸騰,我找到了沈坤,他正在痛毆賴狗子,而賴狗子雖然一直在捱打,但卻鬥志高昂,其實我知道,賴狗子不僅抗揍,他也能打,他之所以不怎麼還手,是因爲怕把人打壞了,家裡賠不起錢。
我把賴狗子扯開,衝沈坤勾了勾手指,沈坤一笑,吹了下染成銀色的劉海,然後衝了過來,我也猛然向前邁出一大步,身形一矮,避開了沈坤的長拳,踏地發力,肩膀以寸勁撞了過去,沈坤避無可避,頓時被我撞了個趔趄。
沈坤揉了揉胸口,笑的卻非常爽朗,喊道:“草,還是個高手,輸了也爽!”
說完,沈坤又衝了過來,招數大開大合,有劈掛的影子,也有八極的樣子,想來這小子一身功夫是東拼西湊來的,我雖然也是一身雜七雜八的功夫,但卻只學精髓,詠春我就只會日字衝拳與寸勁發力,八極拳是踏地發力的技巧與鐵山靠都能夠剛猛的招數……
比起沈坤一身沒用的東西,不知道要強出多少倍。
但是,我也能夠看出,沈坤是個爽快的爺們兒。
沈坤一腳向我踢了過來,動作幅度相當大,中門好大的破綻,我幾乎是下意識的踏地發力,瞬間轉身撞了過去,鐵山靠一擊得手,幾乎在同時又是一擊鐵山靠,二重靠已經被我運用的爐火純青了。
沈坤頓時倒飛出去,倒地不起,但卻倔強的砸着地面,想要再戰。
我並沒有使出全力,否則以我現在的力量,沈坤不至於會有內傷,但肋骨估計會骨裂。我走過去,微笑着伸出手,沈坤瞪着眼睛看我,終於還是伸出了手,我把他拉了起來,說:“駁雜不精,難成大器!”
“贏都贏了,就別裝逼了!”沈坤揉着胸口咬牙道。
我笑笑,說:“不贏哪有裝逼的機會?”
說着,我轉身就要離開,隨着沈坤和大傻的到底,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
“哎,你叫啥,等我練好了,再找你幹!”沈坤喊道。
我回過頭,微笑着說:“孫項策,項羽的項,孫策的策!”
“臥槽,兩個霸王合體,怪不得這麼猛。”沈坤嘟囔道,突然一拍腦門,道:“臥槽,你是孫項策,永力堂的那個孫項策?”
“是我。”我笑着說道,突然覺得沈坤這人挺有意思,脾氣很像當初的老朱。
沈坤低頭不知道盤算什麼,過了一會兒說:“策哥,我跟你混了,但你得教我練武。”
“好,明天去中央廣場的永力實業公司報道。”我轉過身,邊走邊擺了擺手。
沈坤的投誠,導致了大傻獨木難支,最後不得不像我們低頭,但卻仍然表示不服,希望有一個公平的單挑機會,我自然會給他這個機會,而且是在全五中老大的面前給他和沈坤一個這樣的機會,也是給我一個露臉的機會。
當晚,邀請函送到了各個老大的手裡,高二的鵬飛和金恩熙,高三的賀雪峰、於躍和孫杰,邀他們明天早上八點在體育館的散打道場觀戰,所有人都知道,這不僅是邀請函,也是戰帖。
鵬飛當晚就打電話聯繫我,說是要跟我在擂臺上做一個了斷。
在閆凱廢了之後,鵬飛接手了閆凱的班級,但卻仍然被我們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只要是跟鵬飛的人,每天都會遭受到打擊,搞的鵬飛團體士氣低落,想要挽回頹勢,硬碰硬是不可能了,在擂臺上打敗我,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