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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6 西北客

0166 西北客

大延河,廢棄的港口。

兩艘貨船擱淺在岸邊,裡面亮着昏暗的燈光,這裡是流浪漢和拾荒者的家園,社會上的好心人士會定期來送生活用品,宣傳部門也會同來,拍照採訪,記者傻乎乎的問流浪漢幸福嗎,流浪漢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說幸福。

幸福尼瑪比,年紀輕輕有手有腳不幹活等救濟,幸福尼瑪比!

幸福尼瑪比,年紀一大把沒有生活保障等救濟,幸福尼瑪比!

不過,此時的船屋內,多了十幾個西北客穿的都很樸實,看上去像是普通的農民,可身上透着卻透着一股亡命之徒的勁兒。

年紀最長的,此時正大口的吃着麪條,滿頭都是大汗,小桌上放着大蒜,他都是整瓣扔在嘴裡大口的嚼。他看了眼蹲成一排的流浪漢和拾荒者,帶着濃重的口音說:“老七,給他們也盛點麪條。”

老七是個大胖子,正在角落下面,正宗的拉麪,他應了一聲,給六個流浪漢盛了面,然後又帶着真誠的笑容,不厭其煩的送到他們面前,這對老七來說是幸福的,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婆娘給他帶來綠帽子,他一怒殺了姦夫淫婦,這會兒應該還是麪店的小老闆呢。

比起毒販子,老七更願意開面館,雖然現在他已經很有錢了。

一個流浪漢有些害怕,說什麼也不肯吃麪,老七看了後眼睛通紅,抓起舊跡斑斑的菜刀走過去就是一刀,這刀剁在了流浪漢的脖子上,他嘶吼,老七又是一刀,然後一刀接着一刀,罵道:“叫你不吃叫你不吃,老子的面不好吃嗎?”

其餘的流浪漢趕緊大口的吃麪,生怕被殺的會是自己,可是其中一個因爲恐懼而沒有拿住碗,麪碗摔了下去,老七像瘋子似的要撲過去,舉刀就要砍,可那個年輕的流浪漢馬上用手把麪條抓了起來,拼命的往嘴裡扒。

老子這才放下菜刀,年長的這時候已經吃完了,說:“大海,你去外面探探風,我瞅那個烏鴉也是一肚子壞水,連合作的人都算計,還他媽什麼一石二鳥,他也真好意思。這種人要提防,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就給我宰了。”

正在另一頭擦槍的幹練漢子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船屋。

年輕的流浪漢嚇的都快尿了,這幫西北客太雞巴嚇人了,拿人命根本不當回事兒啊。

而大延的另一頭,永力堂現有人馬已經集結,老朱慷慨激昂的做着戰前動員,無非就是幹他媽的,殺他媽的諸如此類,這是老朱的一貫風格,他手下那些小弟也吃這套。但經歷過許多的老朱已經不傻了,他學會了演戲。

老朱一聲令下,永力堂的兄弟們出發了,五十多號人,直奔範國臣的ktv殺去,爲了保證戲的真實性,範國臣的人並沒有提前驅散客人,但卻已經嚴陣以待,今天對他們來說也是考驗,要贏,又要放水,這有點難度。

終於,雙方人馬廝殺在一起,範國臣手下的混子發現,永力堂的小崽子們雖然士氣高漲,但戰鬥力實在是一般啊,不過甩棍的殺傷力還是非常大的,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一時間竟然陷入拉鋸戰。

好在,永力堂的頭老朱傷了,腹部不知道被誰捅了一刀,已經昏了過去。而後,永力堂的兄弟們開始敗退,最後是潰散,很是慘烈。老朱被送到醫院,爲了防止範國臣的人去醫院補刀,是去了南叮所在的醫院。

一個多小時後,保時捷卡宴和三兩金盃車停在了永力實業公司樓下,烏鴉在小弟的擁簇下進了大樓,然後闖進了公司,面臨外來者,永力堂留守的兄弟顯得死氣沉沉,老大都雞巴快掛了,誰的興致也不會高。

我看到了烏鴉,忙上前去,急道:“烏鴉哥,我們老大被人捅了,你得幫我們主持大局,幹範國臣那個逼養的!”

烏鴉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說:“你認識我?”顯然,他對我沒有印象。

“我是朱哥的貼身保鏢,你們在夜潮談事兒的時候,我就跟這個大哥站在一起。”說着,我指向大雁,心裡一陣難過,因爲我沒有看到黑八,可能已經出了意外。

大雁點點頭,說:“大哥,是他,我記得。”

“哦,我也想起來了。”烏鴉冷笑一聲,說:“還他媽貼身保鏢呢,你怎麼保護的,怎麼讓人把你大哥傷了?”

我急的都快哭了,這樣符合我的年紀,我抹眼睛,委屈道:“他不讓我跟着去,讓我帶人留守,說怕範國臣的來抄我們老家,我要是去了,草泥馬的,誰也別想碰我大哥……”

烏鴉一看我哭就笑了,拍拍我,說:“現在永力堂你說的算吧?”

我點點頭,還帶着哭腔,說:“嗯哪,大哥說,他回來之前,讓我管永力堂。”

烏鴉眼睛一轉,說:“你大哥也跟我說了,讓我幫你主持永力堂的大局,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就來問我,這樣,我給你留兩個兄弟幫忙。”

“放心烏鴉哥,兄弟們都聽我的,我能行。”我裝傻道。

烏鴉掃了一眼剩下的五六十兄弟,可能是覺得這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沒有跟我翻臉,卻是說:“一會兒你跟烏鴉哥走,烏鴉哥帶你去見見世面,其實你老大之前那些都是小打小鬧,今天我帶你看場大的。”

我沒說話,有些警惕的看着烏鴉,而烏鴉的面色也變的不是很好看,低聲說:“小子,我給你一個進入我圈子的機會,你進來了,以後就是我的兄弟,吃香喝辣,如果給臉你不要,那我就留不得你了!”

“我知道了,你是故意讓我老大去打範國臣,你打的是我們永力堂的主意!”我冷笑道:“我老大對我可好了,一個月給我兩萬塊錢呢,我絕對不能背叛老大,一個月兩萬呢……”

“一個月我給你五萬!”烏鴉笑道,聽出了我的弦外之音。

“真的?”我驚喜道:“那這些兄弟還歸我管不?”

烏鴉笑道:“你對我忠心,你兄弟對你忠心,也算對我忠心,所以你的兄弟,還是你帶。”

我有籌碼跟烏鴉談判,因爲兄弟們表現出來的態度是聽命於我的,烏鴉不想麻煩,更不想接手一個沒有任何行動力的永力堂,所以決定把我拉入他的圈子,就像投名狀一樣,我跟他參與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算是共犯了。

烏鴉這個人比表面要精明,而且非常的多疑,但看他對我的態度,應該只是懷疑而已,所以此會算計永力堂,至於黑八,我想烏鴉可能一直都不信任他,畢竟他們之間有過嫌隙,我只企盼黑八沒事兒,只是被軟禁了而已。

我跟着烏鴉離開了公司,上了車,但卻不是卡宴,我沒那資格。

在一輛金盃上,我有些緊張,終於混了進來,一切尚在掌握之中。

可是,要怎麼才能把準確的情報送出去呢?

我的手機已經被收了上去,這是我提前預料到的,所以交上去的是備用的手機,而我常用的手機則沒敢帶。

這時,旁邊的一個烏鴉的手下說:“草,黑哥真他媽冤,把場子看的那麼好,烏鴉哥一回來就把黑哥給關起來了,真他媽冤。”

“別雞巴什麼都說,你這樣是害了小黑!”前座的一箇中年漢子說道,看樣跟黑八的關係不錯。

我身邊的那人冷笑一聲,不經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神色一凜,他一定是在跟我傳遞某種信息,也許是烏鴉用來試探我的,也許他是黑八的人,不過,我起碼知道了,黑八現在還活着,這就夠了。

只是,情報到底要怎麼才能送出去呢?

我知道,暗堂的兄弟在盯着我們的車,他們會把車牌號告訴周沫,周沫和她的黑客朋友會通過監控系統進行監控。可就算是我也知道很多條避開監控的路,烏鴉能想不到嗎?正當我一籌莫展時,我身邊那人嚷嚷要撒尿,前面的中年漢子給烏鴉打電話報備,然後停車,集體下車放水。

我沒心思撒尿,就沒動,而我身邊的人站起來時,口袋中掉出了砸核桃的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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