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的其他人立刻都退到角落,但卻沒有離開,可能是想看熱鬧。
我看了看大堂哥,他衝我一笑,說:“老弟,哥就是想帶你出來裝裝逼,看樣是裝大了,哈哈。”我無奈一笑,這傢伙惹禍的能耐是真不小,不過我一點也不擔心,因爲我帶着槍,而且我估摸着夜宴這種地方就算動了槍,事態也會被壓下去的。
我起身,把手探進懷中,從快拔槍套中掏出兩把手槍,一頭指着李之北,一頭指着西裝男,說道:“我現在給你個機會,馬上帶着你的妞和你的人滾蛋,否則我讓你嚐嚐槍子的滋味!”
李之北卻輕蔑一笑,說:“呦,還有槍呢?你別給我機會,來,衝着爺這打,你要是不敢開槍,你就是孫子!”說着,他還很得意看了眼成叔,然後又說:“你知道夜宴是什麼地方嗎?你還敢動槍,真是不知道咋死了吧?”
“你都要帶人放肆了,這小兄弟也可以玩槍。”說話的是成叔。
李之北頓時臉色慘白,說道:“成叔,我可是剛花了一千萬啊,我就沒點特權?”
成叔板着張公事公辦的臉說:“在夜宴一擲千金的多了,如果都想放肆放肆,那夜宴是不是就要關門大吉了?不過,既然你想放肆,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當然,既然給你放肆的機會了,我就得給小兄弟個放肆的機會,就這樣。”
“怎麼樣,滾還是不滾?”我笑道。
李之北咬着牙,發狠道:“牛逼你就殺了我,殺不死我,我肯定弄死你!”
這時,孫燕趙也起來了,驚奇的說:“老弟,你還有槍呢,不會是假的吧,拿來給我看看……”說着,我不知道怎麼的,槍竟然就被大堂哥給躲了去,他仔細看了看,說:“仿真的吧,不過做工還挺精細的。”
說着,他突然上膛,然後擡手,用槍對準了一個西裝男,然後帶着微笑,扣動了扳機。
砰!
槍響之後,那個西裝男倒地,眉心中彈,死透了。
這一槍都差點給我嚇尿了,我槍都沒上膛,就是想嚇唬嚇唬李之北了事,可大堂哥這是咋了,咋就突然開槍了呢?而且看他仍然面帶微笑的臉龐,這根本就是要故意殺人的啊,等等,他怎麼又瞄準了,怎麼又殺人了?
連續的槍響之後,孫燕趙把槍一轉,交回到我手裡,笑着說:“不錯,還是國產的傢伙用着順手。”我驚呆了,這是什麼節奏?
李之北嚇傻逼了,連屁都放不出來了,大廳的其他人要跑,可圓臺上剛剛起舞的姑娘突然從光着的身體裡變出兩把柯爾特m1911來,銀色的,很漂亮,她衝着門口就是兩槍,大廳內的人都停了下來。
我這才仔細看這姑娘,的確有很多俄羅斯人的特徵,高挺的鼻樑與像極了洋娃娃的大眼睛,不過即使是娃娃,她也是個哥特娃娃,那冷峻的面容,竟然讓我想起了《黑夜傳說》的女主角凱特·貝金賽爾。
“成叔,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孫燕趙說。
“是!”成叔竟然敬了一個軍禮。
孫燕趙趕緊脫了自己的外套給那姑娘穿上,一邊說:“我的小心肝啊,喀秋莎,一想到你被那麼多老色胚看着,我就覺得好刺激,啊呸,是好難過,走吧,我這就帶你去找個溫暖的港灣……”
“求你了,孫大爺,這麼多人呢,您能把手拿出去嗎?”喀秋莎一臉無奈的說。
我一看,媽蛋,大堂哥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伸了進去。我知道了一個道理,真騷的人悶不起來,真悶的人騷不起來。所以,悶騷是不存在的,這世界只有騷和不騷,而大堂哥明顯是騷人。
孫燕趙一笑,撓着頭說:“老弟,過來見過你嫂子,嗯,是三嫂。”
我一臉黑線,只是衝喀秋莎笑了一下,然後低聲問道:“哥,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孫燕趙神秘一笑,說:“走,找個安靜的地方哥跟你慢慢道來。”
我們離開了大廳,下到五樓找了個房間,喀秋莎進去裡面換衣服了,我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大堂哥點了支雪茄,然後吐出一口煙霧,說:“老弟,你們大延dts案件,你也算是全程參與了,所以我就不跟你解釋dts了。”
“是關於dts的?”我驚道。
孫燕趙笑笑,說:“夜宴在兩年前秘密易主dts,但那時候我們並不知道,所以他們纔有兩年的時間發展壯大,藉着夜宴,他們掌握了很多官員的把柄,然後逐漸滲入。在一年前,我們發現了蹊蹺,但夜宴實在是難以滲透,而且上面牽扯的太廣,我們一時間也束手無策。
後來,提前打進內部的狗剩子得到了重用,併成功策反了成叔,又經過一年的取證蟄伏,纔有了今天的行動。不過,這也是上層博弈的結果,別以爲當官的都是睜眼瞎,有些時候,只是時機不成熟而已。”
“你也是有組織的人?”我問道,
孫燕趙點點頭,說:“嚴格來說,你也算是組織的人,但有人一直壓着,你纔沒有被吸收,我今天帶你來,就是想讓你參與進來,這樣一來,你就有足夠的功勳了,上面再壓着,也擋不住組織吸收你。”
我一皺眉,頓時有一種被涮了的感覺,不悅道:“哥,你不厚道,你這樣搞我很被動啊,你怎麼就知道我想被組織吸收呢?”
孫燕趙一笑,說:“老弟,男子漢頂天立地,當然要縱橫沙場保家衛國,就算是將來馬革裹屍還,那我們也是烈士!如果你繼續混社會,即使一時的風光,但下場絕對會很悽慘。所以,聽哥一句勸,時機成熟時,組織吸收你,你要乖乖配合。”
我想了想,當初哥幾個混社會,一是哥幾個幫我不被欺負,而是想要給青春留下個精彩的回憶,再就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是,後來我也發現了,江湖就是條不歸路,走到什麼時候都不是個頭。
但是,我更不想加入什麼組織,上次跟蘇姀參加抓捕行動,蘇姀就是想要讓我看清他們的工作性質,那絕對是上面一句話,不管站在你面前是不是手無寸鐵的人,你都要開槍的節奏。而我,不想活的那麼麻木。
“哥,對不起,我拒絕。”我認真道。
孫燕趙似乎並不意外,說:“老弟,如果你真的不想,哥也幫你壓着,但我知道,早晚你會走上跟哥一樣的路,這也許就是咱們孫家男人的宿命。”
我嘟囔着:“大伯經商,二伯做學問,我老爸是工人,宿命在他們身上咋得不到驗證?”
孫燕趙笑笑,說:“好了,先不說這個了,明天就要過年了,先過了這年再說。”
我雖然很不開心被大堂哥擺了一道,但我也知道他是爲我好,只是我也發現,我們孫家似乎也很不簡單,大伯是鉅富,二伯書法享譽全國,而老爸,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他只是個普通的工人,可現在看來,似乎也很不尋常,他時不時的高深莫測,我還是很犯嘀咕的。
但不管怎麼樣,我也打定主意了,要靠着自己的努力走自己的路,我從小就窩囊被同學們擺佈,現在我找到了自己魂兒,所以我不想再被人擺佈,就算是家裡人也不行。所以,我不會過多的問老爸什麼。
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個年過的非常沉悶,大堂哥和大伯不合,而大伯二伯老爸之間也有了嫌隙,一向是開心果的二堂哥在國外留學也沒回來,年夜飯吃的異常沉悶,再加上春晚還多了李菁和何雲偉兩個欺師滅祖的傻逼增添尿點,我們最後連看春晚都興致缺缺。
但我知道,過了凌晨,我的戰鬥就又要開始了。
我在等烏鴉回來,然後拔掉這顆毒牙。
其實想想,我的確嫉惡如仇,也許真如大堂哥所說,孫家男人的宿命,就是縱橫沙場然後馬革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