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車子停在樓下,然後跟對方聯繫,對方說,爛尾樓後面有個倉庫,讓我去那裡。
我不敢再耽誤,開車來到倉庫,大門是敞開的,但裡面仍然很暗,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我打開大燈,直接開車進了倉庫。
我剛剛挺好車子,倉庫的大門就被關上了。
倉庫內的光線很暗,但畢竟是白天,陽光從破爛倉庫的縫隙中透進來,不至於看不清東西,我關了大燈,然後跳下車,但卻沒有熄火。
回過頭,我看到了關門的兩個男人,看不清臉,但卻很健壯。
這是,一道光照射下來,我忙遮住眼睛,接着,倉庫的燈都亮了起來,同時響起了柴油發電機的轟鳴聲。
接着,十幾個男人相繼出現,陳珍珍和慕容白分別被兩個人拎着,此時正衝我搖頭,她們的嘴被堵上了,根本說不出話,看她們的眼神兒,有欣慰,也有責怪,她們是在責怪我爲什麼要來。
啪啪啪……
拍手聲響起,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從人羣中走出,很英俊的一張臉,但卻透着陰鷙,他看着我,拍手道:“別的不說,起碼是個男人,敢爲自己的女人勇闖敵營,可進可佩啊!不過就是傻了點,女人嘛,只要有錢,要多少有多少,爲了女人如此茹莽,難成大事!”
我沒跟他耍嘴皮子,只是說道:“放了她們,怎麼我都行!”
“你不問問我是什麼人嗎?”那人道。
我冷笑道:“你要是想說,不用我問!”
那人哈哈一笑,說:“不怕告訴你,我是閆家的人,叫閆順,雖然我不知道你跟範子衿那個女人有什麼關係,但你既然進了閆家,又是跟那個女人一起,我們就有必要把可能的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
竟然是閆家,沒想到他們的內部鬥爭如此嚴重,竟然對我這樣一個剛剛出現在視野中的人如此大動干戈。唉,這就是自以爲是的惹的禍,還想利用人家的,反被人利用了不說,這會兒生命也受到了威脅。
但,無論如何,我都得把陳珍珍和慕容白救出來。
“我不知道你們閆家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但我跟範子衿還有上尉,的確只是朋友。”我沉聲說道。
“不用解釋,反正你們都要死!”閆順笑道。
我沒有露出他們可能想象中的憤怒或者是恐懼,我很平靜,把手伸進獵裝的懷裡,掏出一支菸,點燃吸了一口,然後靠在車上,說:“先別急着殺人,也許我們有合作的機會呢。你也知道,我們永力堂雖然只是小勢力,但畢竟也是道上混的,多少有點能量。”
閆順笑笑說:“永力堂?呵呵,那玩意在我們閆家眼裡,也就是幼兒園小孩兒過家家,憑什麼跟我們合作?不過,你還算有些膽色,那我就給你一個救你女人的機會,跟我手下打兩場,贏了,我就放你女人走!”
雖然這些壯漢都一臉的兇悍,而且我猜,就算是我贏了,閆順也不一定會放人,可這已經是我唯一拖延時間的機會了,我孫項策永遠都不會單槍匹馬,因爲我的兄弟們不會讓我這麼做。
我敢肯定,現在永力堂的核心力量已經在集結,只是非常隱秘,我只要多拖上一會兒,等閆家人放鬆了對外面的警惕,兄弟們就會快速趕來。
“說話算數?”我沒有立刻答應,現在這種形勢,拖一秒就是賺了。
閆順說:“當然算數,前提是你還活着!”
我點點頭,說:“撒謊生兒子爛屁眼生*!”
閆順臉色驟變,喝道:“別耍嘴皮子!”
話音剛落,一個一米八左右的壯漢走了出來,手裡拿着把砍刀,邊走邊擰脖子,我冷笑一聲,拿出甩棍,但卻沒有甩出來,而是放在了車上,不屑道:“中看不中用的大塊頭,打你我都不需要用甩棍!”
“我乾死你!”
那大塊頭脾氣挺暴,直接把刀給扔了,赤手空拳的衝了過來,腳步沉穩,一看就是練過的,我也迎了上去,腳踩黑椒教給我的步伐,邁着極大的步子而去,然後在中途突然踏地發力,一擊直拳就轟了出去。
因爲我是突然發力,速度快,大塊頭觸不及防,且因爲快速前衝而中門大開,我的直拳直接轟在他的胸口,這一拳我幾乎用了全力,所以即使大塊頭的身體素質很好,還是悶哼一聲,被我打的退後幾步。
一擊得逞,我立刻搶攻,與大塊頭貼身纏鬥,用的是詠春拳的技法,速度快,且不是力量,一擊擊寸拳連續打在大塊頭的胸口,他竟然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我趁機單腳向前一伸,將大塊頭絆倒,然後用詠春的二字鉗羊馬鎖住他的脖子,日字衝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
“呼……”
我控制了最後的力量,因爲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力量,如果再打下去,極有可能把大塊頭給打死了,那樣就一定會激怒閆順,我就會失去拖延時間的機會。
我活動了一下身體,笑道:“這個不夠看,派個厲害點的上來!”
閆順的臉色很難看,說道:“小子,別狂!”
說着話,他身邊一個健碩的漢子走了出來,我忙說:“我已經贏了一局,是不是要先放一個?”
閆順陰笑一聲,說:“可以,先放哪個,你選?”
尼瑪,這個小人,這種時候還想陰我,無論我選誰,另一個都會對我有意見,他一直是打着這樣的主意。這種人實在是太可恨了,我能肯定,他壓根就沒有打算放過我們其中任何人,讓我打,也只是貓捉到老鼠後的戲耍而已。
但是,他卻仍然要給我這個將死之人下套。
我看到,陳珍珍和慕容白都在盯着我,眼神兒中有期待,可陳珍珍很明顯的感動絕望,也許,她一直因爲自己的曾經而感到自卑,或許,她寧願自己被傷害,也會選擇讓我先救慕容白,不爲比的,只因爲慕容白是乾淨的。
但是,陳珍珍又何嘗不是呢。在那個視頻中,她爲了不讓慕容白受到傷害,她挺身而出,這已經足以證明她的高潔,她是出淤泥而不染。
我毫不猶豫的指着陳珍珍說:“先放了她!”
我看到了陳珍珍的驚喜與慕容白的慘白,但我只能做這樣的決定。
閆順一個眼神兒,他的手下就把陳珍珍推了出來,可陳珍珍卻衝我搖頭,意思很明確,是想用自己換慕容白,我走過去,不敢去看慕容白,她現在一定很難過。我硬是把陳珍珍拉了過來,低聲說:“大聲哭,快點!”
說着,我把她嘴裡塞的破抹布拽了出來,陳珍珍嗷嗷大哭起來,聲音還挺尖銳的,我這時候低聲說:“你會開車,一會兒我會讓你先躲在車裡,你先坐在副駕駛,不要讓人懷疑,然後等我的信號,懂嗎?”
陳珍珍依然在哭,我拉着她,把她塞進副駕駛,說:“別雞巴哭了,煩不煩!”
這時,陳珍珍衝我眨了眨眼,但卻仍然哭,只是聲音小了許多。
我回頭,迎面走向那個漢子,毫無章法的撞了上去。
那個漢子顯然比大塊頭牛逼多了,上來就是對我一頓窮追猛打,而我則一直被動防禦,但還是找準一個機會,整個人都撞在了漢子的身上,那個漢子驚詫的看着我,連連倒退,胸口鮮紅一片!
而我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是的,我說過,我不用甩棍,其實我已經很久沒用過甩棍了,因爲我更喜歡用刀,威懾力大,殺傷力也更大。
“你!”閆順瞪大了眼睛。
這時,牧馬人突然轟鳴,大燈一閃,面前的人下意識的一躲。
我趁機掏出別在腰後的92式手槍,上手持槍,直接摟火!當我的女人受到生命威脅的時候,不用懷疑,我是真敢殺人!
槍聲連綿不絕,但閆順的反應較快,早就跑開了,別其他人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面對真傢伙,他們紛紛逃竄,就連挾持慕容白的人也跑了,我過去一把拉住慕容白,然後把她往車裡一扔。
我緊跟着上車,照着風擋就是一槍,幾腳把破碎的風擋踹開,然後瞄準着外面。
陳珍珍的車技不咋地,也是跟小山學的,但有一點好,她學車的時候是用手動擋學的,至少不會滅火。
“小白趴下!”
我大喊一聲,然後說:“珍珍,不用調頭,直接倒車撞出去!”
我以爲一次危機已經成功化解的時候,從後視鏡中看到的景象,卻讓我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