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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傲然而立

063 傲然而立

我沒有多想,撿起他的刀,左右開弓衝向光頭,那光頭連忙回過身,卻被我打了個措手不及,可立刻就穩住了,勢大力沉的一下下砍我,讓我只能被動防守,我發現,他們的攻擊方式都很一致,沒花哨,就是很普通的一刀,我卻不知道該怎麼還手。

終於,我又被踹了一腳,倒在了地上,我翻身想要起來,背後又是一疼,瑪德,又被砍了一刀,可我卻堅持站了起來,紅着眼睛與光頭對視,我想怒吼,但卻沒有,我怕這口氣泄了,我就堅持不住了。

而就在這時,我看到了黑椒,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就站在我面前,穿着唐裝和千層底的布鞋,竟有一種無風自動的飄逸與殺伐,他說:“小子,好好看着點,看你叔是怎麼打人的!”

說着,黑椒動了,先是踏地發力,然後直拳打向光頭,那光頭一刀砍了過來,黑椒卻突然一閃,腳下再次踏地發力,背部猛的靠向了光頭,那光頭面露驚恐,做不出任何反應,就被撞飛了出去。

接着,黑椒踩着飄逸的步伐,三兩下就解決了另外兩個人,然後傲然而立。

黑椒看着清秀男,說:“看你有形意拳的架勢,哪個老鬼的徒弟?”

清秀男喘息着,身上流淌着鮮血,說:“家傳的,沒什麼名號。”

“哦。”黑椒點點頭,不再問,過來看看我的傷勢,說:“還好,傷口不深,但也得縫針,自己去醫院處理一下吧,我放你三天假。”

然後,黑椒竟然走了。

清秀男這時走到我身邊,說:“兄弟,那高人是誰?”

我矜持一笑,說:“我叔。”

說着,我有點站不住了,清秀男扶住了我,說:“快走,警察一會兒就來了。”

我們跑了一段距離,清秀男說:“我叫李刖辰,兄弟你呢?”

“孫項策。”我無力的迴應了一聲,然後說:“別墨跡了,送我去醫院,一會兒血淌幹了!”

李刖辰咧嘴一笑,扶着我上了一輛出租車,那司機看我們渾身是血不敢拉我們,我直接拍過去二百塊錢,司機一腳油門就走了,瑪德,在升斗小民的眼中,錢的威力永遠是最大的啊。

到了醫院後,消毒縫合包紮,付過錢後,我們就走了,這種刀傷,醫院一定會報警的,我不想惹麻煩,可剛出醫院門口,我就看到了葉倩,她看我一身是血,忙把我們拉到角落,說:“打架了?”

“倩姐,我……”

葉倩左右看了看,說:“你這小子真能惹麻煩,趁着沒人趕緊走吧。”

我聽後一喜,忙說:“倩姐,有空請你吃飯,謝嘍!”

我們回到雜貨店,孫曉茹心急如焚的來回踱步,董胖子瘋狂的在搖電話,那個女孩兒在角落哭,一屋子人鬧哄哄的,看到我後,直接安靜了,孫曉茹看到我一身是血,哇的就哭了,想撲過來,但又怕弄疼我。

我笑着說:“沒事兒,別擔心,都是小傷。”一笑,牽動了傷口,表情頓時猙獰。

孫曉茹哭着罵我:“孫項策,我求你了,別混了,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出去,我都提心吊膽的!求你了,孫項策,是我的錯,我以前不該總說你慫,我那時候說你慫,是想讓你別那麼窩囊,不是像現在這樣渾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

董胖子使了個眼神兒,帶着人走了,轉眼間,屋裡就剩下我們兩個了。

我握着孫曉茹的肩膀,說:“小茹,回不去了,江湖就是不歸路,我已經走到這步了,就註定沒法回頭了。我現在回頭,兄弟們怎麼辦?我現在回頭,沒了自保能力,仇明他們尋仇我怎麼辦?我現在回頭,大鵬再去騷擾你,我又怎麼辦?

這就是江湖,走進來,就出不去了!但是,小茹,只要有你,即使這條路漆黑無比,我也能步步生輝,因爲我知道,我是在向你靠近。當我走到那條路的盡頭時,我一定可以毫無顧忌的擁抱你!”

“你這個傻瓜!”孫曉茹泣不成聲,捂着嘴流淚,我知道,不管我怎麼說,她都會自責,認爲我混是因爲她,事實上,我混的確是爲了孫曉茹,可我無怨無悔,只是看她傷心的樣子,我就問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我們再無言,只是相視一笑。

之後的三天,我都在雜貨店養傷,傷口癒合的不錯,但還不能劇烈運動,不過慢跑應該不是問題,在這期間,我找李刖辰聊了聊,他說他們兄妹倆是鄉下來的,他在小區當保安,妹妹在飯店當服務員,據說是一個社會大哥看中了妹妹,就打算用強,卻被李刖辰給恰巧撞見,他把大哥給砍傷了,帶着妹妹躲了一夜,但還是被人找到了,後來的事兒,我就都知道了。

我跟李刖辰說,也別去幹保安了,跟着我去上學算了,一個月給他開五千,這貨馬上就答應了,妹妹李初也就順理成章的留在了雜貨店。我在五中雖然算是打開了局面,可崔敏浩和李旭那夥人一定會找機會報復我,身邊跟着個能打李刖辰,我也能安心的多。

這三天後,晨跑繼續,動作大了還是會疼,但已經沒大礙了,不過黑椒沒有讓我站樁,只是教了我一套步伐,飄飄忽忽的,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用,但我還是練的很用心,黑椒不會無聊到教我沒用的東西的。

晨練之後,我帶着李刖辰去了學校,五中有不少人都已經認識了我,但看到我胳膊纏着繃帶,就問我是不是被崔敏浩給暗算了,我也懶得一一解釋,笑笑就當是默認了,於是我被崔敏浩暗算的事情傳遍了學校。

這天下午,哈氣連天的大奎回到班級,劈頭蓋臉就問:“阿策,崔敏浩什麼時候暗算的你?只要你一句話,咱們就去幹他,草泥馬的,這幫高麗棒子,就喜歡玩陰的,因爲還陰過我一次呢。”

大奎勉強算是兄弟,我就說:“沒有的事兒,是跟外面的混子幹起來了,被人家砍的。”

“我草,哪個混子啊,這麼牛逼,把你砍這樣?”大奎問道。

我搖搖頭,尼瑪,我也想知道是哪個混子,可李刖辰和李初都不知道,凱子去飯店打聽,也沒問出什麼,只是聽說是某個省城的社會大哥,這會兒已經不在大延了。其實像這種級別的大哥,我打聽出來也沒有用,根本玩不過人家,只是好奇而已。

我們在班級拍了一會兒撲克,鵬飛突然來了,跟我寒暄了一會兒,才說:“阿策,有人要見你,拿着這個,去體育館的天台,人就在那裡等你。”

黑封皮,是體育館的許可證,打開後,裡面有編號,還有我的名字。

我投去詢問的眼神兒,鵬飛卻說:“別問了,是好事兒,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帶着李刖辰離開,在體育館門口亮出了許可證,然後在那人的帶領人,坐電梯上了天台,而李刖辰則被留了下來,我只能自己上去。

推開天台的門,迎面吹來了凜冽的風,還真是高處不勝寒。

我看到一個單薄的身影,仰着頭,長長的頭髮下是一張蒼白的臉,尖尖的下巴,還有纖長的脖頸。那天與棒子混戰時,我曾被這個身影注視過,當時沒有什麼感覺,可後來回想時,卻總覺得不舒服,就像是被蛇盯着的感覺,像是隨時都會被咬一口。而我,也大概猜出這人是誰了,只是不知道叫我來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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