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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永遠不要再提

039.永遠不要再提

我輕哼一聲,還真是一點也不意外。

等等。

愚蠢的好心?

這完全是‘陰謀爬.牀’是兩個概念。難不成……我得以清白了?

“你……”我真不知如何下口。

花冥眼裡閃過一絲不自在,對,就是我從未見過的應該屬於每一個正常人的……尷尬。

這隻可能是因爲……他想起了什麼?那可能也包括他在廚房強吻我?強抱我上.牀?

我瞬間僵住,臉上發燙發紅,完全不敢擡頭正眼看他。

氣氛就這樣,突然急轉直下,尷尬到要死!

只聽見他咬牙的聲音:“昨晚的事永遠不要再提!”

機靈如我。“昨晚……有發生什麼事嗎?”然後,厚起臉皮對他笑,趁機報復,“喔,對了,我被鬼壓了。不過算了,我心胸寬廣,就不計較了。”

花冥只有啞口的份,而我嘚瑟地往休息椅一坐,豪爽地蹬掉高跟鞋,晃盪在半空中以放鬆刺痛的腳底板。

“粗糙。”他瞪了我一眼。

我無所謂地撇撇嘴:“恕我只是個普通老百姓,沒受過高檔教育,也不知道精細兩個字怎麼寫。”

他把手插.進褲袋裡,挑了挑眉頭,用一種無可奈何的目光看着我,看上去又是爲我折服了。我瞬間心情轉好,能讓花冥無奈,我也算是個人才吧?

“你應該有話跟我說。”

“沒啊。”我速答。

他送我一個冷笑:“狼心狗肺。”

我這才反應過來,不怎麼樂意地清了清喉嚨:“謝謝您的救命之恩,這樣行了吧?”就連我自己都覺得,這陰陽怪氣的,還不如不說!

只見花冥換上嚴肅的表情,我本以爲他又生氣了,不料他說:“你給我記住!除了我以外,不準對任何人卑躬屈膝!”

我先是一愣,這算是對我這條‘又昂貴又品種稀有’的狗,宣佈所有權麼?!

“今天這也不算卑躬屈膝。”我想了想,還是解釋說,“她們是我高中同學,我們一直都是這樣。不會產生什麼實際性的傷害,也就是捉弄一下啊,打擊一下。

“你可能覺得我有病,不過我還是忍不住要說……那個懲罰能不能減輕一點點?……要她幫別人試鞋,真的比要她死還難受。能不能……”

“不能。”花冥果斷否決,“童可可,你當自己是什麼人?我懲治她,是因爲我高興!你別自作多情,蹬鼻子上臉!”

我笑得尷尬:“行,不說了,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知道你還三番四次地挑戰我的耐心?”花冥提高了音量。

“你這人……”我不知哪來的勇氣,瞅他一大眼,又是作死地說,“我知道,論地位論身份,我差你十萬八千里。

“之所以成爲現在這個關係,也是因爲我簽了賣身契,活該被你這樣踩過來踩過去的。但是……”我真是身心疲憊,“就算是一隻螻蟻,也有它的尊嚴!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

我覺得他聽得是一愣一愣的,但其實,他只是靜靜地看我……賣傻!

“像你這樣的人,自然是無法體會我們的感受。有時候,你無痛無癢地說一個字,就可以讓我們痛上整整一個星期,威力堪比絕世武功,內傷深重懂不懂?

“我們呢?無力反抗,無力改變,只有忍無可忍的時候,逞嘴上痛快!明知道對你沒有任何殺傷力,但最起碼……顯得自己還算是個人吧,還有反抗的思維吧?”

“結論?”他等着。

我一口氣上不來:“結論就是……不是我要挑戰你的耐心,而是被逼的。”

好了,這樣說完,我心裡還真舒服多了。至於後果,我不在乎。

我也沒看他表情,而是腦袋一歪,掌心把腮幫子一託,思緒飄到十萬八千里之外去了。

“所以……其實蔡琳說的沒錯。”我瞄了眼身上的公主服,開始自由自語,“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不過就是條價值38萬的狗!

“這世上哪來的王子,不過都是些寡情薄性的渣男。喔,對了,我比較喜歡牧羊犬,不如把我所有頭像都換成它?”

我也挺佩服自己,還能這樣自嘲,關鍵還能一臉笑。

“童可可。”

聽見他聲音,我神遊回來,扭頭看他。

他就是那麼驕傲地撇了我一眼:“我是什麼?”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摸不着頭腦,想了會兒,答:“你是……花冥。”

他蹙眉,以示對這個答案的不滿。

“你是個男人。”

他眉頭蹙得更深,已經是不耐煩。

我發出一陣槓鈴般的笑:“你……不會是想讓我說你是王子吧?”

“你腦子是用來養魚的麼?”

我當場吐血:“這算是腦筋急轉彎嗎?”

“你有腦子可以拿來用嗎?”

“你是大魔王,吸血鬼。”

“我已經改變主意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趕忙跳起來攔住他,“你是……神!”還好,沒有把‘經病’這兩個字連帶着脫口而出。

“你是無所不能的神!”

他沒再罵我,而是眉宇間都恢復了那種高傲的平淡,看樣子是默認了這個答案。

我鬆口氣,暗咒想要人拍馬屁就直截了當地說,搞得人這麼累!

真是神……經病啊!

看來往後的日子,我還得像古裝劇一樣學會揣測聖意這個本領,將拍馬屁的功夫練至爐火純青,無影無形纔可以。

我正這樣盤算着,聽見他再一次開了口:“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註定的!我偏要改寫你的命運!”

“哈?”我不明所以地看他。

花冥衝我一笑,卻是笑裡藏刀:“讓我把話重複第二遍太多的人,命運也要改寫的。”

我神經一緊,一隻手舉起小白鞋:“服從!”

……

上了花冥的車,他就扔了張請柬給我。拆開來看,上面寫着花翁八十歲壽宴。

我想起上次花冥對那位林女士說過,要帶我去參加什麼爺爺的大壽?

我想問來着,結果花冥臉上明顯寫着‘別煩他’。

就這樣,一路安安靜靜的,我被花冥帶到了一家形象公司。

這公司,和上次張傑生帶我去的,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一看就是專門伺候富人的。

裡面有個古怪的娘娘腔設計師,聽見花冥說晚上要帶我參加宴會的後,整張臉都綠了。

我自問,還沒醜到這種被鄙視的程度。

那設計師圍着我轉了幾圈,陰陽怪氣地問:“親愛的,平時有受過禮儀訓練嗎?”

我在心裡切一聲:“當然,我兼職過無數次餐廳迎賓。”

那設計師明顯瞧不起我,又露了一個詭異的笑:“那……會跳華爾茲嗎?”

我噗笑。

明明上次就和花冥跳過,可我偏偏要說:“電視上看過。不過……我會跳騎馬舞。”說着,非常帶感地就原地跳了起來,完全是忘我的境界。

設計師立即轉身朝沙發上的花冥求饒:“冥大少爺,花總,花先生,我哪裡得罪您了嗎?您這是要毀了我的招牌嗎?”

花冥坐沙發上,撬着二郎腿,漫不經心地翻着雜誌,沉目看了看腕錶,聲音高冷地回:“你有三個小時。”

只見設計師露出大難臨頭的苦笑,深呼吸一口氣,喊着“拼了!”扭着腰枝拉着我就往裡面去。

進去就不停地叮囑我……“少說話”“笑不露齒”“多說excuseme”“寧願高冷也不要點頭哈腰”“舉止放慢,就讓別人等着”“不準在宴會上胡吃海喝”。

當然,更不準跳剛纔那個騎馬舞!

我總結,就是一個字“裝”。

然後,又叫來形體師教我簡單的舞步,並警告我千萬不要去挑戰華爾茲,只有抒情的慢舞纔可以入舞池。

最後留了一小時來改變我的形象,做指甲,燙頭髮,挑禮服還有化妝。

這樣折騰下來,我骨頭離散架也差不多了。

待我重新出場的時候,那設計師揚起嘚瑟的笑容,某人也是目不轉睛。

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是更爲正式的禮服,顏色仍是黑色,但領邊花了心思,隆重得恰到好處。領結出乎意料與我身上的顏色十分搭配,有種情侶裝的意思。

是誰說的,人不可以以貌取人。如果這是和花冥的第一次見面,那我覺得他和‘人渣’這種字眼根本不沾邊。

與他面對面,總有一種世界都跟着靜止的錯覺,想要從腦子裡找一個最美好的詞藻來形容他,卻是詞窮。他明明是遙不可及的,卻又如此真實就在眼前。

也許像他這樣的人,與生俱來就有讓女人嚮往迷戀的東西,也註定天生就是矛盾體。高貴儒雅的背後,彈指間就可以左右他人的命運,無比殘忍。

我敬畏,卻又忍不住……被勾起那一份虛榮心。

這樣的男人,本就是一個夢。

如果這真是一個夢,那爲什麼不既來之則安之,好好地做這樣一個夢。

……

我是喜歡身上這套裸色禮服的,抹胸的款式,肩上配着優雅的薄紗,裙襬不復雜,走起路來很是飄逸。

走過去花冥面前,我儘量鎮定如常:“怎樣?過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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