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馬上,馬上辭職!”他的言語很輕,似又極爲堅定,暮暖點點頭,“行,初八上班,我馬上去辭職。”她說了句,像是決心拋去過去,陪在這個人身邊,無怨,無悔!
或者來說,是他陪在她身邊多一些吧,這些年,都是他一直在身邊照顧她的呢……她動了動身子,想起身,他早一步她攬在懷裡,靠在他的肩頭,看着窗外無邊的黑暗,暮暖皺了下眉,“現在,是什麼時候?”
“你病了,睡了整整一天*。”他說,聲音還算平靜,暮暖看不到他的表情,想必,他現在又是眉頭緊鎖吧。
“暮暮兒,……”
“可憐我?”她轉頭,側目看他,他的發有些凌亂的垂在額前,就連襯衣都有不少褶皺,她睡了一天*,他就守了一天*吧,心微微的抽痛。“其實,還有更好的人配得上你!”她說,眼裡已經泛開了酸意。
“不管你二婚、三婚,n婚,我不在乎。”他笑着說,還不忘親吻她的發,她被他逗得笑了,“我纔沒有你說的那麼花心呢,我頂多是二婚,根本沒三婚,也不可能n婚,好不好?”
“那你嫁不嫁?”他笑問,她知道,他這次絕對不是在跟她開玩笑,神色認真、嚴肅,一點不像以前吊兒郎當的模樣。
“你爲什麼娶我?”
他沉思半晌,皺了下眉頭,幽深的眼眸裡流瀉出些許不可見的笑意,俯下臉,看着她,優雅的脣抿了許久,才道:“我一直把你當心肝兒,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捨不得你哭,捨不得你痛,你卻總是被那個混蛋傷害,你是我心肝啊,你也疼,我也跟着難受呀,所以,我決定,要娶了你。”
眸中,淚霧翻涌,說不出是感動,還是心痛,她頭埋在顧劭陽的懷裡,動了動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從來,從來都沒有對她說過這些話,如果他早說了這些話,她是不是就不再固執的等了呢!
她不知在他懷裡低泣了多久,她的臉溼溼的一片,他像是有耐心就陪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好。”她說了一句。
他撫了撫她的發,“使勁兒哭吧,我不管你這次是被我感動的哭,還是爲他哭,最後一次,湛暮暖,這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有一次,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我了……這次,我保證,我不是在嚇唬你!”
她乖巧的點點頭。
生病了,她其實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病的,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像是在做夢,夢到的是以前的人,以前的事兒,快樂的,悲傷的,等等等等……
她又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下午了,聞珊給她弄了點吃的,她蹙了下眉,“顧小姐,請問,我可不可以出院?”
“不可以!”她絲毫沒商量的的就對着她吼,一點都不客氣,似乎根本就不把她當病人。
“好吧,那請問我什麼時候出院?”暮暖再次熱臉貼她冷屁.股。“我又不是醫生!”
暮暖深吸了口氣,看現在她的身體狀況,她貌似不能去京城陪着陸公子參加某人太太的壽宴了,她支起身子,去找手機。
“湛暮暖,你可不可以消停一會兒,有你這麼折騰人的嗎?”
暮暖撇撇嘴,一臉的委屈,“我想找手機。”
“啪”地一聲,聞珊將她的手機摔在桌上,“豬,你丈夫根本一個電話都沒給你打,你瞎緊張什麼?”
她臉驀地一白,垂下眸,沒說話,拿起手機,安靜的低頭在電話薄裡找到陸雋遲的電話,撥過去。
電話想了很久,都無人接聽,她將手機擱在枕頭底下,悄悄背過身去,室內一時間安靜的讓人無法喘息。
聞珊死死咬着脣,她怎麼就那麼死心眼呢,傷了這麼多回,痛了這麼多回,還是忘不掉,他真沒看出周慕白哪裡好,可是這頭豬,爲了那混蛋又進了一次醫院。
手機響起的時候,暮暖迷迷糊糊接起電話,她雖毫無睡意,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就是不願睜開眼睛,“喂,我是湛暮暖,請問哪位?”
“小楚兒……”低沉好聽的嗓音蘊着關切與擔憂傳來,暮暖微微睜開眼睛,擡頭看向朦朧的天花板,揉了揉難受的額際,坐起身來,“沒,沒怎麼,我就是睡多,頭有點痛!”
“對了,初六可能不回去了,我病了,醫生說,腸胃炎引發高燒不退,所以,你跟他們說說,不回去了。”她靜靜的說着,視線落向窗外,無邊無際的黑暗在深夜中蔓延,明明不想睡的,卻還是睡着了,摸了摸臉,有些溫熱的液體還殘存在眼角,天哪,她怎麼又哭了呢,爲誰哭?她不禁皺眉。
“暖暖……”他動了動脣,想說什麼,話鋒一轉,說道:“我知道了,我明天去看你。”他收了線,皺着眉頭進了包廂,並未注意到不遠處半隱在走廊燈下的俊美臉容半暗,他頎長如雕像完美的矗立着不動,薄脣已抿成微微泛白的一線,下顎凝出棱角僵硬的線條,即使俱樂部長廊裡的燈透出橘黃溫暖的光芒,也沒能讓他渾身透出的凜寒氣質柔和一點,他微微仰首,吐出深深的嘆息,像是蔓延到了世界的盡頭,他就如幽靈一樣並未驚動任何人的旋身離去,那背影,寂寥孤單,蕭索幽冷,又好似透着無以名狀的悲傷……
【咳咳,好戲開始了撒!還有兩更撒……哇嗚嗚,評論區好安靜捏!我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