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星光大一點兒的希望。
——
我把頭深深地埋下去，抱緊自己，感受着唯一一點溫存。冷風拂過單薄的衣服，我這點僅存的溫暖也被吹的所剩無幾。
好冷……
滴滴——
一陣汽車的鳴笛聲從耳邊飛過，我慢慢地擡起頭。
在無止境蔓延的黑夜中，我看到了一個伴隨着微微光亮的身影，正慢慢地靠近我。
漸漸地，我看清了他的模樣。
王俊凱……
他站在我的面前，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聲音鉅變寒冷，比這刺骨的冷風還要令人感到透涼：“你在逃避什麼？”
我不回答，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逃避？
“你也喜歡我，不對嗎？”他直視着我的眼睛，我忍不住低下頭，錯開他的目光。
風從眼前飛過，我忍受着這一切，輕聲嘆氣。
“既然喜歡，爲什麼不肯承認呢？爲什麼要把我推給由希？”他蹲下來，猛地抓住我的雙肩，一陣疼痛刺來，骨頭就像要碎了一樣。
他清澈的眼眸中恍惚掀起陣陣漣漪，颳起一陣來自內心的風。
他怎麼可以說的這樣輕而易舉？我們彷彿愛了一個世紀，狠了一個世紀。他可以毫不費力將我忘記，又易如反掌來到我的身邊。
現在，他又問我爲什麼要逃避。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我打開他的手，對視着他的眼睛，大聲地說道：“你不記得吉美了嗎？不記得若萱了嗎？不記得孫袖夢了嗎？你承認過她們嗎？”
“你怎麼會……”他的眼中掠過一絲震驚。“怎麼會知道這些。”
“王俊凱！請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討厭你！我一點也不喜歡你，而且我永遠不會喜歡你！如果可以請你離我遠點，越遠越好消失在我的面前！”
一陣翻騰讓心臟忍不住疼痛，好像岩漿噴到心上將心臟摧毀，再放進冰窖裡。一冷一熱的感覺令人不禁皺眉。
聲音的尾音還在這街道上回傳，逐漸消散。
他的眼神黯淡下來，右手緊握成拳頭，好像在費力的發泄着什麼。我本以爲他會生氣反駁我，更嚴重會揍我一頓。不過還好，他沒那麼做。
“這就是……愛上你的感覺？”他忽然說道，我愣了愣，錯愕的望着他。
“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再一次！”
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
再一次……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眨眼便是眼淚的進一步掉落，溫熱的淚水從臉上劃過，細微的癢……
“我說的交易，你還會完成嗎？”
“當然。”他看着我，臉上沒有一絲變化：“我說到做到。”隨後，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着我，下一秒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
溫暖襲來，還沾染着他淡淡地薰衣草香。
“你先回去吧，聚會沒有結束我是不能走的。”正打算離開又停下腳步：“認識路嗎？”
“我想先去走走。”
“嗯。”
目送着他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徹徹底底消失在視線之中，方纔僵硬的站起來。
我要去哪裡？孤身一人在寂寞的夜晚，我要去哪裡？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我的立足之處，從小到大，不是嗎？
我一直都是多餘的，不是嗎？
是誰隔開黑暗走向我？是誰帶給我溫暖的光芒，把那間漆黑的小屋照得透亮？
媽媽
是媽媽。
然後就是他——王俊凱。
拿起手機，翻動着聯繫人的列表，不自覺的按下那一串號碼。
等等，打過去之後要說什麼？
我該怎麼回話？用什麼口氣說話？
“喂？是……是晴心嗎？”我似乎聽到了王源的聲音竟帶着一絲喜悅。
“嗯。”
“呵呵，沒有想到晴心會打電話來耶！好開心呢！你過得好嗎？啊……嘿嘿，你一定過得很好啦，不然怎麼會有心情打電話過來呢？”
“你過得好我自然就開心啦。練琴房這幾天有幾隻小貓經常跑來，就像我的觀衆一樣。一黑一白，很可愛呢，就像晴心一樣可愛哦。”
“誒？晴心，你怎麼不說話？”
聲音清晰地從電話裡傳來。
幾秒鐘過去後，他依然沒有掛斷電話。也許已經有了默契，他知道我在聽，也知道我在。我知道他會聽，也知道他在。
“你過得好嗎？”
“哈哈，晴心終於說話了，我怎麼會過得不好呢？每天練鋼琴，有吃有喝，偶爾參加比賽，爲了幾天後的演奏會做準備。”
“那就沒事了。”|摁下掛斷鍵的時候，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過得很好，那就好了。
【小字】
王源聽到“嘟嘟……”幾聲後才知道，晴心已經掛了電話。嘴角揚起一絲無奈的笑容，蒼白而無力。
“不快樂。”他自言自語道，彷彿眼前展開一幅畫面，就是晴心那樣單純的笑容。是還在上高中的時候，晴心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衝他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
“晴心，我一點也不快樂。沒有你……怎麼會快樂呢？”他想伸手觸及那副畫面，卻發現只要輕輕一碰，一切都灰飛煙滅。
天空是不可觸及的，她也是。
側過頭看到元小緣還在廚房裡忙活，她每天都會來，做着不一樣的食物。偶爾會拌嘴，偶爾會大吵，偶爾還會幹架。
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有元小緣的生活。
【小字完】
走了很久纔回到家，由希已經回來了，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裡的肥皂劇，甜甜的笑容像是塞滿了棉花糖，看到我回來時眼中泛起如星光般的亮。
“晴心，你終於回來了！”她走上來抓住了我冷冰冰的手，驚訝的說道：“怎麼這麼涼呢？進來暖和一下吧！”
一絲絲溫暖從她手中傳來。猶如一盞燈，把寂寞的夜晚點綴的如此美麗。
“小凱不在，沒有僱主啦，就不用拘束那麼多啦。”由希坐在沙發上，淺笑着。
“嗯”我陪襯着她的笑容，正要去自己房間的時候，由希忽然叫住了我。
“晴心，你就是小凱記憶裡的那個人吧？”由希偏着頭看我，目光裡帶着不明的意味。
傷疤被揭開，猶如站在梨樹下，風將梨花吹落，掉落在傷口處，又痛又癢，血薔薇色染紅了梨花，掉落時悄悄改變了顏色。
她怎麼會知道？
怎麼會……
“我不是。”
“不要騙我，好嗎？晴心。”她的眼睛透露着略微失落，塞滿了黯淡。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自私。”她繼續說道。“從上次的抹茶卷，到現在，我利用你，想讓小凱喜歡上我。我真自私。”
我要承認，她比梨花還美。
“原來你和小凱愛了那麼久……”
我聽着她的話，慘白的笑容在臉上綻放：“又有什麼用呢？我活不了多久。”
“小凱知道這件事嗎？就是你的心臟……”
“他忘記了。”他連我都忘記了，又怎麼會記得這些。
我看着由希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像個姐姐一樣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道：“你一點也不自私，在我離開這個世界後，你可以替我去愛他。”
【每到三月，懶癌立即啓動。懶到不想碼字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