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交易對你來說不夠划算嗎?
好,我答應。
——
清晨一縷陽光邁進房間。
朦朧睜開雙眼,光亮猶如海浪衝進眼中。
嗯?我怎麼會回到房間裡?
“你醒了?”門被推開,他手插在褲袋裡,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沉默與寒冷堆積在眼眸中,與這溫柔的陽光形成正比。
“嗯……”
他目光望着窗外溫暖的陽光,寒冷的眼眸有些柔和在涌動。
“作爲一個管家,不應該起的這麼晚。”他低聲說着,目光沒有在我身上停留,而是盯着窗外。
“啊?對不起……”昨天還不是爲了照顧他纔會那麼累的嗎?真是的。
不經意間,我似乎看到他揚起了不易察覺的笑容,嘴角輕輕翹起。我微微錯愕,他在笑嗎?他笑起來和幾年前一樣好看。
他望了一眼思緒混亂的我,說道:“還不準備起來做飯?”
“知道了。”我白了他一眼,等他走出去後連忙開始換衣服。
廚房裡,食物的香味濃郁而瀰漫,伴隨着提示音後,我打開烤箱,點心冒着騰騰熱氣,牛奶散發着陣陣柔香。
隨後又把抹茶卷拿去冰箱冷卻,幾分鐘後終於大功告成。
“好了!”我綻放一個笑容,把抹茶卷和牛奶端了出去。抹茶卷略微有些苦澀,這次添加了一顆櫻桃,驅散着原本的苦味。
王俊凱看到我手中的抹茶卷,微微一愣:“上次你來應聘的時候,是不是也做了一份抹茶卷?”
“是啊。”我一邊回答,一邊坐在他的對面。
“有趣……安晴心,你很喜歡做點心?”他突然提出這個問題。
“嗯。”我輕輕舀起一勺抹茶卷放在嘴裡,原本的苦澀被櫻桃的香甜覆蓋,我忍不住揚起笑容。
“那你知道一般女生都會做點心給什麼人嗎?”
“什麼人?”
“她喜歡的人。”他淡淡回答。
……什麼意思?他以爲我喜歡他?還是,他想起我了?
“王俊凱先生,這只是一頓早餐。如果你不想吃,可以倒掉。”我擡起頭望着他那雙黑曜石色的眼睛,他眼中飛逝過一道奇異的光。
他沒有回答,目前爲止臉上依舊是那般冰冷。
“安晴心,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他忽然開了口,讓我有些緩不過神。
這好像不是請求,而是命令一樣,也許是他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
“什麼忙?”
“你只需要負責點頭答應。”他沒有再看我,而是拿起桌子上的報紙看了起來,目光掃視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又是這樣。
他這幾年來爲什麼沒有一點變化?
“如果不是與工作相關的事情,我有權利拒絕!”
“安晴心!”他加大了聲音。
我擡起下巴,毫不畏懼他的眼神。
“你想要艾森被解僱嗎?”良久,他放棄了僵持。
又用艾森威脅我!
他還是沒有變。其實,身邊的所有人都沒變不是嗎?只有我自己在隨波逐流。內心泛起了陣陣漣漪。
頭上的水晶吊燈再一次投射光影,我放下勺子,淡淡地說道:“如果你要解僱艾森,我也會馬上離開這裡。”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向臥室。
【小字】
王俊凱將手中的勺子扔在了盤子裡,目光由溫柔變得越來越寒冷,像是溫暖與黑暗的交織,像是寒冰與火焰的對戰。
這道抹茶卷,很好吃。上次由希拿來的,恐怕就是安晴心做的。
她身上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忍不住靠近,忍不住用艾森威脅她留下。但也許就是因爲這樣,讓她擁有了威脅他的機會。
“喂?安達。那個艾森最近工作怎麼樣?嗯,給他多一點升職機會。”
【小字完】
我回到房間,猛地關上房門,一下躺在柔軟的大牀上,舒服的伸着懶腰。
呵呵,氣他的感覺還真是好。也許三年前我連和他說話時都會顫抖,也許三年前我也不曾想到如今還會再一次遇到他。
相遇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嗡嗡”
手機在桌子上急促的震動,我連忙按下接聽鍵。
“喂?由希?”我有些震驚由希會打電話來。
“是我呢,晴心。這幾天在家裡好忙的,不過我很快就會回去啦,這幾天的工作很忙吧?麻煩你啦。”
“沒事的,由希。”
“嗯……對啦,上次請你幫忙的事情,有沒有進展呀?”
我微微疑惑,問道:“什麼事?”
“就是讓小凱喜歡上我的那件事呀。晴心,你難道不想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找一個人替你去愛他嗎?”
“由希!我不喜歡他……你說的事情,我會幫忙的。”我匆忙掛斷了電話。
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找一個人替你去愛他。
也許這樣是最好的辦法吧?
看着窗外嫩綠的樹葉,把金色的陽光劃的支離破碎。即使是這樣溫暖的風景,也無法讓我感到柔和。
心臟已經麻木,即使是知道自己即將要讓另一個女生靠近他,心臟也不會痛。
爲什麼呢?也許是……已經忘記痛的感覺了啊。
抵不過煩躁的心情,我還是選擇出門散心。有的時候,散散步是解決煩惱的最好方法。
無法阻擋,來到了劉志宏工作的那間咖啡店。
剛推開門,濃郁的咖啡香氣就撲面而來,溫熱的暖風迎面吹來,放在牆壁的窗臺上的一束白色的花散發出陣陣幽香。
“哈哈哈,元小緣,你居然連一隻老鼠都怕,而且那隻老鼠又沒有跑進店裡來。哈哈,膽小鬼……”
一陣吵鬧聲,我連忙跑到吧檯那邊,看到劉志宏哈哈大笑起來。
“晴心,你來了?哈哈,真可惜你沒看到元小緣被老鼠嚇出魂的樣子。”
我順眼望去,站在吧檯旁邊的元姐姐渾身顫抖起來,卻還是強裝着沒事的樣子,憤憤的說着:“劉志宏,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元姐姐。”我擔憂的輕喚道。
“晴心,我沒事的,別擔心。只是從小就很害怕老鼠,但那個時候,爸媽一看到我這副模樣,沒有安慰,只有嘲笑與打罵。”
元姐姐蒼白的笑容直戳脆弱的心臟。
我不忍心再看一向堅強的元姐姐那副蒼白的模樣,只好把視線轉移到劉志宏的身上,卻看到劉志宏的左手上沾着血跡。
“你的手怎麼了?”我驚訝的問了出來。
劉志宏咬了咬牙,無奈又氣憤的說道:“還不是那個潑婦!剛剛見到老鼠嚇得魂都沒了,撞到了花瓶。我大發慈悲,把她推開,結果自己受傷了。唉!”
元姐姐瞥了他一眼,小聲嘟囔道:“我又沒叫你推開我。”
“哇!好心沒好報!你以爲我想救你嗎?那只是一種本能。”
本能?
劉志宏自己也不知道吧,可能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自己把所有的歡笑都投注在了元姐姐的身上。
所以,她要受傷,自己就一定要去保護她。這只是一種本能。
風從窗戶竄了進來,透過玻璃窗看外面,依舊是蔚藍的天,潔白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