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呢?你爲什麼要傷害一個那麼愛你的男生呢?
——
“晴心,記得早點回來。”由希笑着和我揮了揮手,她散落在肩上的頭髮襯托出她無限的唯美。
我也對她揮了揮手,好不容易能離開那個別墅一會兒,那壓抑和窒息感也頓時被新鮮空氣驅散。夏日的燥熱被風吹散,過往的車輛掀起一陣風。
我看着手上那張紙,列出了好多要買的東西。密密麻麻的小字堆積在一起,讓我眼睛忍不住疼痛。
該死,這是報復嗎?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提這麼多東西?
“咦?晴心?”一道聲音傳來,我擡起頭,依然如往的白色襯衫,依然如往的黑曜石色頭髮。他溫柔的笑容彷彿可以捏出水來,眼睛裡那大片的悲傷被突如其來的欣喜替代。
他綻放出淡淡的笑容,走過來輕輕的撫了撫我的頭,“你不是在這裡當管家嗎?怎麼出來了?”
看着他溫柔的模樣,我似乎又回到了昨晚,王俊凱在廚房裡對我說的那些話。
“王源和艾森都是你的目標嗎?艾森也要成爲你玩弄的人?哼……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對王源根本沒有感情!”
根本沒有感情……
是嗎?
我一擡眼便看到他傾城般的微笑,彷彿是夏夜中那朵被黑暗包圍的玫瑰花,即使黑暗卻又獨特的光芒。
“晴心,你怎麼啦?”他好奇的看了看我,嘴角翹起的微笑絢爛了整個夏天。
“我……”
“怎麼了?晴心,是不是王俊凱把你怎麼樣了?!”他忽然緊張起來,抓住了我的手,擔憂的望着我,甚至把我向他那邊拉去。
王源,你對我這麼好,到底是爲了什麼?
這麼多年,你的感情爲什麼一點也沒有淡?
我皺眉,慢慢後退,緩慢的抽回自己的手:“不是這樣的……王源,你先聽我說……”我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踉蹌了幾步,撇開頭,故作冷漠。
“我覺得,你還是……把我當成普通的朋友比較好。”
好殘忍。
安晴心,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呢?
僅僅是因爲王俊凱那一句話讓你徹底改變了嗎?
他的臉色驟然蒼白,身體虛晃了兩步,嘴角那燦爛的微笑像是停止旋轉的華爾茲,僵持在那裡。
他那樣令人心疼的眼神,讓我整個人彷彿腳底長出枝蔓,將自己穩穩地固定在原地。
“我忘帶東西了,先回去了。”我忍住那些瑣碎的情感,強逼着自己轉身,正要邁開步子走回去。
“不是的!這不是真的!晴心,你在騙我!”他大吼。
隨後,我感受到他從身後跑來抱住我。
“你別走……”他的頭放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摩挲。
如果,有一個人守護了你十幾年,你會不會無可救藥的愛上這個人呢?
你一定會吧。
但我,卻早已經沒了那個資格。
五年,無奈。
對不起啊王源真的對不起。如果下一世我可以是一個完整的人,我一定會很好很好的補償你。
那一刻,我的心臟都好像要被黑洞吞噬。
但是,我還是抓住了他的手,慢慢地拉下去,慢慢地甩開。
“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吧。”我的聲音很淡,淡到快要聽不到的地步。
我沒有跑,只是慢慢地,慢慢地向別墅走去。
他也沒有追上來,也許還在發愣中。
砰——
門被我狠狠的關上。
“安晴心!晴心!開門!我不相信!你是不是因爲王俊凱?是不是因爲那五年的事情?不是這樣的,你開門!開門……”
砰砰砰。
門板被他砸了一下又一下。就好像砸在我心上一樣。
鋼琴王子,住手吧。你的手那麼漂亮,適合彈鋼琴。
門細微的震動被我感受到,我緊緊地貼着門,無奈的滑落,在王源看不到的地方,輕輕抽泣。
砰砰
砰砰
依然沒有停止。
王源,停止吧,停止這種無用的行爲吧。
他敲了很久,我可以感受到他疼痛的雙手。
“你是打算讓他賠我一個門?”一道帶有嘲諷意味的聲音刺來,黑色的西裝,我看到了王俊凱那寒冷的眸子。
他踩在地板上的皮鞋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蹲下來望着我,眼睛裡忽然閃過一絲心疼,蹙眉。
“安晴心不得不說你這個樣子真該死……但是……”他忽然有些痛苦的皺了皺眉,緩緩擡起手,輕輕的擦拭我的眼角邊那一滴淚珠,忍着全身的厭惡說道:“但是……爲什麼心會痛。”
“好熟悉的感覺……”
熟悉的感覺?
呵。
你已經忘了我,不是嗎?
心又開始無可奈何的疼痛,想到他以前對我所有的好,看到他現在把我徹底遺忘。
“你放過他……”我的聲音很輕,卻很容易的穿進了他的耳朵裡。
他微微發愣了一下,語氣漂浮,但那緊皺的眉頭依然沒有鬆開。
“放過他?”
“你們是好兄弟,對嗎?既然是好兄弟,就請不要傷害他。”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愉快的說話了,很久很久。
他冷笑一聲:“你到挺會替別人着想。”
我淡淡的垂下眼眸,忽然,他走過來,伸出手攔住我的腰,把我抱在了懷裡。
“你”
“閉上你的嘴。我不喜歡聽你的聲音。”他冷冷的說着,目光直視着前方,將我橫抱起,向我的房間走去。
被他放在了柔軟的大牀上,他的表情依然那麼冷漠,可額頭上的汗水卻多了起來。
“要麼接受他,要麼就遠離他。”他忽然開了口,硬生生的將我的幻想打亂,隨後寒冷的說道:“看見你和他在一起,我會很難受。”
看見你和他在一起……我會很難受……
會很難受……
他,爲什麼會難過呢?既然已經忘記了,又爲什麼要糾結呢?
“王俊凱。”我忍不住叫出了聲,緊接着便是眼睛一串暴風雨的來臨:“你記得晴心玩偶嗎?”
這句話好像一個木棍,恍然打在他的心上。
“你記得,對不對?”
“你怎麼會知道?”他皺緊眉頭,額頭上宛如豆大的汗水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