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希,對於不該管的事情,最好閉上嘴。
——
晴朗的天氣,陽光熙和的照在這棟別墅上。
我在廚房裡對着一大堆食材發呆,水果的香味,還有各種調料的味道。陽光斜斜的照射在廚房中。
“安晴心小姐。”由希的腳步聲傳來,聲音也隨之傳來。
我連忙收拾好桌上的食材,轉過身看向由希。她今天穿着淺藍色的家居服,波浪式的金髮披在肩上,笑容十分美麗。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看到你一個人在發呆。”由希淺笑着聳了聳肩。
我怎麼會告訴她,我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最好和那個人永遠都不要再見面。
爲了不讓由希多想,我只能無奈的笑着說道:“我只是不知道中午該做什麼給王先生吃。”
“是這樣嗎?”由希點了點頭,繞過我,從廚房的窗戶看下去,樓下是一片綠色的汪洋。只有那一座游泳池,泛着碧藍色的光。
“安晴心小姐,你看到那座游泳池了嗎?”
“恩?看到了。”我瞥了一眼那座微光四壁的游泳池。
光影交錯向輝在那座游泳池上,碧藍色十分吸引人,美好像藍天。
“那你會不會相信,我們的僱主,曾經瘋狂的從這裡跳下去,跳進那座游泳池裡……”由希修長的手指扒着窗戶,漸漸泛白,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瘋狂的跳下去?
他怎麼會那麼做?
“他說,他在那裡可以看到一個人,很美。很熟悉。”
那是用深海之藍構造的通往死亡的夢啊。那個熟悉的人……是我嗎?
別自作多情了,安晴心。
“啊呀!說得太多了,都忘了正事了!”由希轉過身,連忙對我說道:“今天有兩個很重要的客人要來,小凱讓你做點心的!”
在由希期待的目光下,我最終把想說的話吞進了肚子裡。
好吧,不要再亂想了。
找一個機會和由希辭職,然後買一張機票,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離開這兒。
【小字】
別墅內。
三個人很難得聚在一起,因爲他們已經太久沒有說過話。
一位黑曜石色頭髮的少年端着一杯紅酒,淡淡的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翹起春,單薄的襯衫穿在身上。嘴角那一抹笑容好像收錄了整個夏天的耀眼。
“小凱,這幾年你過得可真好。壁畫、紅酒……你簡直囊括了所有的高貴。”王源望着牆上的一幅壁畫,略微帶着嘲諷的語氣。
易烊千璽依舊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他的表情很柔和,比那溫暖的火光還要柔和。
王俊凱的眼中,冰火交融,拼湊出瘋狂的火花。
“謝謝你的誇獎,你這幾年過的也不差。鋼琴王子。”王俊凱輕笑着的脣包含着他極大的魅惑,端起了紅酒。
帶着微苦的酒味,他把那抹不悅嚥下了肚子。
千璽看着兩人無形中的傷疤,無奈的笑了笑,那笑容透露着無限蒼白。
“真不明白,都過去三年了。”千璽頓了頓,繼續挺着笑容說道:“怎麼還那麼介意。”
沉默。
房間陷入了安靜中。
“我已經不記得那個女人是誰了,我只記得,想從我身邊搶走任何一個,你永遠都沒有機會。”
王俊凱的聲音忽然很冷。
他不記得那個女人是誰了,記憶中也不曾出現過那個女人。但他記得,他最好的兄弟搶走了他很重要的東西。
“你們爲什麼一見面就冷戰呢,明明都很爲對方着想啊。”由希淡然而甜美的聲音傳來,三個人都擡了擡眼。
“由希,點心好了麼?”王俊凱不再去看由希,深邃的目光望向了壁爐。
又是這樣!
他正眼看一下她就那麼困難嗎?
“好了。晴心,把點心端過來!”由希回頭大喊了一聲。
這個名字似乎讓沒有任何表情的王源打了個激靈,怎麼回事?晴心怎麼會在這裡?一股莫名的憂傷蔓延全身。她……從以前開始就是什麼都不告訴他,現在,她依然什麼都不願意說。
那個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王俊凱的目光霎時間冷了起來,像是突然被扔進冰窖的燭光,被寒冷撲滅。
安晴心端着那盤焦糖布丁走了進來,房屋內,溫暖的壁爐散發着火光,一下照亮了這一切。
王,王源!?
一切頓時變得冰冷無比,她看到王源那樣無奈微笑的臉,緩緩的嘆了口氣。
“端過來。”王俊凱似笑非笑的看向安晴心,那樣寒冷的微笑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對勁。
安晴心應了一聲,將那幾盤焦糖布丁向他們端過去。
砰。
腳底打滑,加上手上端着那麼多盤布丁,撞到了旁邊擺在桌上的花瓶。花瓶陡然碎裂。
“啊!”失控的叫了出來。
“晴心,你怎麼樣?你沒事吧?”王源內心好像有吸鐵石一般,毫不顧忌的走到晴心那邊。
該死,那花瓶是上次拍賣會上……
王俊凱微微握緊雙拳,厭惡的看向安晴心。
【小字完】
“晴心,你不要緊吧?”由希也連忙走了過來。
我看着地上那攤狼藉,心裡忽然有些空落落的。我和王俊凱之間,不也就像這花瓶一樣破碎了嗎?碎了,再怎麼修補也都無濟於事。
“我沒事。對不起,王俊凱先生,打碎了你的花瓶。我來收拾吧。”也許我是期待着他拒絕我的好意,然後推開我,讓我滾出這裡。
是的,我這樣期待着。
因爲我只想快點離開這個讓我心痛的地方。離開這個讓我難過的人。
但是
他沒有。
他依然是那副冷眼的模樣,一句話也沒有說。我只能感受到他身上恐怖的氣息慢慢擴散。
“晴心,算了吧,我來撿吧!”由希看着花瓶的碎片,有些不放心。眼神中帶着細微的柔和。
“由希。”王俊凱忽然開了口,在這一片沉默中開了口。
“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過來。”他命令的口吻很熟悉,卻很冷。
他沒有一點憐惜之意,那樣的眼神好像一把鐵椎,把心臟掏出一個孔,大片大片扶桑色的血液順着那個孔溢出。
我吸了吸鼻子,把眼睛裡的水霧擠了擠,慌亂的撿起地上的碎片。
咔……
一道血紅色的口子慢慢溢出鮮血。
“晴心!”王源擔憂的眼神望了過來,抓起我的那隻手,眼中劃過一絲憤怒:“你爲什麼要撿?”
他也憤怒了。
他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