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快要完結,小魚必須寫到五十萬纔有獎金,但爲了大家考慮,四十萬字就算完結,剩下的十萬字我要在寫一些故事,不建議大家觀看。你們看到四十萬字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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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有些暗淡,稀疏的光芒被樹枝劃破變得支離破碎,像是玻璃碎片一樣。斑駁的記憶讓太陽穴陣陣刺痛,我擡起手輕柔了一下,企圖緩解這肆無忌憚的疼痛感。
有些困難的站起來,打開臥室的門,一桌早餐早已做好,瀰漫着煎蛋的氣味。
“吉美。”我輕喚着吉美的名字,擺放餐盤的吉美擡起頭,朝我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晴心,早。”
“那個……他呢?”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問出口,還是習慣了每天早上看到王俊凱坐在餐桌旁安靜的吃着早餐,還是習慣了每天自作多情的向他說早安卻換來冷漠的嘲諷。
你看,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多少不該習慣的事。
“你是說小凱嗎?他去和醫生談話了。一會兒就會回來。”吉美擺好餐具拉開凳子朝我擺了擺手:“過來坐吧。”
我坐下去,拿起刀叉吃東西,明顯又感受到心臟的疼痛,但卻硬忍着沒有做出一點反常的表情。
“晴心。”吉美一邊在麪包上塗果醬,一邊好像漫不經心的叫着我的名字。“你還喜歡小凱嗎?”
你還喜歡小凱嗎?還喜歡嗎?
心臟驟然緊縮,密密麻麻如螻蟻啃噬般的疼痛悄然襲來,挺着如狂風席捲般的痛苦輕輕啓齒,忍住內心呼嘯而過的痛苦笑了起來:“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王源和小凱,你選哪一個?”
我忽然擡起頭看着吉美,她已經塗好了果醬吃起來,一切都很平常,卻又感到怪異。
“你自己也不知道對嗎?”
“不,我知道。”我打斷了吉美接下來的話,努力逃避心中的苦澀,淡淡地揚起一個笑容:“只是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你知道嗎,五年後我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從沒想過自己可以這麼輕易的說出這種話。
吧嗒,吧嗒。
吉美的眼淚掉在桌子上,濺起細小的水花,如同破碎的陽光,無法彌補的傷。
“你怎麼不明白呢?”吉美的聲音浮現出哭腔,眼淚傾如雨下:“小凱他那麼愛你,你怎麼不明白呢?”
“就算五年後要死掉又怎樣,你現在還活着啊,你不該好好的珍惜愛你的人嗎?小凱他嘴上說着恨你,但他對你的愛從來沒有減少過!”
王俊凱,還愛我麼?
我看着吉美哭泣的模樣,內心猶如一滴水輕輕掉落在河水裡一樣,泛起細微的波瀾。有一陣風似乎來自於南極洲,冰封了多年的暗流再一次掀起。
我微笑着,拿起紙巾遞給吉美,在心痛的狂風來臨之際淡淡開口:“因爲我不希望我離開的那一刻有任何人爲我而難過。”
吉美接過紙輕輕地擦了擦眼睛,擡起頭來,輕柔的睫毛上沾了細微的淚珠。
“我回來了。”隨着淡淡的聲音傳來,我和吉美一同回過頭去,王俊凱推開門慢慢地走過來,在餐桌的另一邊坐下。
“吃過早飯後我帶你去醫院。”王俊凱冰冷的語氣傳來,拿起刀叉吃着東西,眼神中帶着一抹不能輕易發現的光。
我看着他,眼珠散發出微微迷亂的光,聲音乾澀道:“去醫院?爲什麼?”
“難道你想死在這裡麼?”他不耐煩的皺起眉,清澈的眼眸中帶有淡淡的厭惡。
我抿了抿嘴脣,握住衣角的手又加了幾分力度,苦澀的笑了:“沒用的,王源和元姐姐花了那麼多錢幫我請來的醫生都沒有治好我。”
“你怎麼知道全世界的醫生都治不好你?再怎麼權威的醫生也不敢妄下斷語,何況你懂些什麼?”他反駁着我的話,聲音略微帶刺。
我釋懷一笑,故作一副沒事的模樣,緩緩開口:“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頓了頓後又說道:“我不去。”
“你愛去不去!”他猛然擡起頭,憤怒的目光向我射來,隨後站起身朝臥室走去,臥室的門被重重摔上。
——“患者安晴心,你的病情已經非常嚴重,我們實在是找不到治療的方法,你另請高就吧。”
——“安晴心小姐,實在抱歉,我們真的無能爲力。”
——“王源先生,我們勸您放棄吧,這樣嚴重的病情已經找不到任何方法了,不如早點準備一下後事。”
醫生的話一次次在耳邊迴盪,王源總是會耐心的繼續尋找,然後不緊不慢的衝我露出一個微笑,在陽光燦爛下牽起我的手,如天籟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晴心,不要難過,你不會死的。”
爲了那心中一點點廉價的愛情而毫不顧忌的耗費着他們的心血,這就是安晴心的所作所爲。
我不希望任何人爲我付出什麼。
包括他。
這兒的空氣很好,畢竟是郊區。偶爾幾隻鳥叫,花園裡也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雖然是寒冷的冬天,不過溫室把這些花保護的很好。
巨大的花園是用籬笆圍起來的,十分有農家的氣息,有時幾隻野兔在不遠處的叢林穿梭,也會傳來稀疏的聲音。
我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在花園中散步,我知道,屬於我的時間已經悄悄流逝,甚至很快就要一點都不剩。緩慢的心跳還在繼續。
我擡起頭,注視着前方不遠處的身影,一塵不變的黑色風衣在風中如綻放羽翼的天使,隨時都會被風帶走一樣。
王俊凱。
每當念起這三個字,心都會忍不住疼痛,猶如岩漿上方行走,火苗似乎要飛濺到身上,滾燙的環境中那極致妖嬈的冰花被摧毀成殘渣。
時間靜止吧,靜止在這一刻吧。我可以在他的身後深深地望着他的背影,淡淡的揚起笑容,裝作我們高中時代的樣子,甜蜜的風帆在這裡敞開。揮灑着芬芳的薔薇花香,他也可以轉過身來,對我露出一個璀璨的微笑:“晴心。”
可是這都不可能了。
是的,不可能了。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存在,微微側了側身,黑色的眸子射出一道冷光,薄厚適中的嘴脣微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