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雨水般的恐懼拼命的涌來,
記憶的盡頭,等待我的,再也不是你。
有些事,久了,就忘了。
——
大巴車上,a班和c班打亂坐在一起,冬天的雪厚重而寒冷,似乎是微微一碰就會凍傷。
“晴心,你要不要坐在靠窗戶的位置?這樣不會暈車哦。”王源指了指他旁邊那個靠窗戶的位置,笑得十分耀眼。
“這裡已經有人了。”一個尖銳而刺耳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若萱毫不客氣的坐在那個靠窗的位置上,冰冷的發出了一聲冷哼。
我看着若萱得意的模樣,微微舒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我不坐過去了。”
王源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若萱,卻並沒有多說什麼,拿起耳機,閉上眼睛聽着音樂,手指輕輕的敲打着節奏。
我側靠在位置上,望向窗外飛速閃過的風景,心裡泛起苦澀。
算了,逃避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閉上眼睛,把所有的問題都阻擋在外面,寂靜的聽着來自世界的細碎聲響。
“什麼啊,原來她是那種人。”
“我早就說過她不是什麼好人,唉,一個女生,怎麼可以這麼不知羞恥。”
“原來孫袖夢的死跟她也脫不了關係啊?那她還好意思來參加野外生存。”
“真是不要臉,我們以後別理她就行了。”
……
我愣愣的睜開眼,才發現很多人的眼睛都盯着我看,而若萱則是在人羣中衝我揚起一個炫耀而高貴的笑容。
她們在談論和辱罵的人,就是我麼?
暗自壓抑了內心翻涌的情緒,生硬的裝作不在意。我到底有多麼的懦弱,恐怕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視線不自然的向前看去,坐在第一排的那個男生,就是王俊凱。他身邊圍着很多女生,但他絲毫沒有理會。
“你們說夠沒有?”一個極其不耐煩而又十分懶散的聲音打破了那些對我的議論聲,王源拿下耳機,他這句話雖然是對所有女生說,可他的視線卻一直在若萱身上。
“王源。”王俊凱轉過頭,黑色的眸子裡依舊是那副冰冷,還有一塵不變的厭惡。
王源愣了愣,淡淡的問道:“怎麼了?”
“別人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否則你就要替別人承擔後果,你懂麼?”王俊凱的聲音十分低沉,卻有着不可反抗的威懾力。
我凝固在座位上,輕微如顆粒般的疼痛正在密密麻麻的蔓延。
王俊凱,你爲什麼一定要這樣?
我們之間的誤會到底有多大?而你到底在我不經意間改變了多少?
最初那個陽光溫柔,愛笑愛鬧的你,到底去哪裡了。
我衝王源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再多說了,那些女生也安生了許多,不再多說。
車不緊不慢的行駛着,長達幾個小時的路程後,我們終於到了野外生存的地方。據說是要在這個幽靜的森林呆上一晚,而第二天誰先到達森林的另一邊,就算那個組獲勝。
前提是,到達森林另一邊的時候,必須是三個人一起出來。
幽靜的森林時而散發出麻雀的叫聲,雖然樹木都已枯萎,可密集的樹木依舊遮擋了視線,幾座山屹立在不遠處,草地被白雪覆蓋,寒冷的氣息瞬間從腳底涌來。
“哇,想想就激動呢。哎!小雪,阿然,咱們三個一組吧。”
“沙沙,我們和阿風一組吧。”
“我,我好想和王俊凱還有王源一組啊。”
“我也是呢,不過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答應啊。”
我低下頭,黯然的煩悶,我知道,沒人願意跟我一組。但是,如果我一個人進去的話,會不會遇到危險呢?
“小凱,我們一組吧。”王源走過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他曾經說,他和王俊凱不是兄弟了,但依賴永遠不會改變。
王俊凱淡淡的點了點頭。
“晴心,還愣着幹什麼?再不進去就天黑了哦,小心碰到鬼哦!”王源衝我吐了吐舌頭,詭異的眨了眨眼。
他……要和我一組?還有王俊凱,他這算是默認了嗎?
“你們看吧,我就說那個狐狸精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的。”
“真是個煩人的傢伙,哼。”
“我都想詛咒她全家死光了,太可惡了。”
全家,早就已經一個都不剩了。要不是王源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一定沒有辦法存活了對嗎?
背的物品不算太重,可依然讓我有點吃力,有些緩慢的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晴心,東西很重嗎?我幫你拿吧。”王源停住了腳步,微微測過身,而他旁邊的小凱耶微微站穩了腳。
我咬了咬嘴脣,露出一個生硬而蒼白的笑容:“不是很重,我自己拿吧。”
“只希望真的不是很重。別給我們添麻煩就好。”王俊凱皺了皺眉,走過來一把奪過了我肩膀上的揹包,看了我一眼寒冷的說道:“到時候出事了沒人會救你。”隨後繼續向前走去。
王源笑了笑,抓起我的胳膊向前走去:“晴心可不要掉隊哦。”
野外,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它們還沒有冬眠,反而很活躍的穿梭在這裡。
“啊,那是什麼,晴心你看,好可愛對不對?”王源指着趴在乾枯的樹上的一隻小昆蟲,一邊衝我訕笑了起來。
我不禁皺了皺眉:“一點也不可愛!”即使是皺眉,但也綻放開了一個微妙的笑容。
“好啦,不跟晴心開玩笑啦,走了這麼久,快要天黑了呢。一會兒我們的帳篷搭在什麼地方比較好呢。”王源沉思了一會兒,望了望頭頂快要黑下來的天空。
“小凱,你覺得搭在什麼地方比較合適呢?”王源的眼睛咕嚕嚕的轉了半天,還是沒想好。
王俊凱淡淡的看了看四周,指着一塊空地,輕聲道:“那邊吧,沒有過多的積雪,泥土也比較凝固,沒有昆蟲。”
夜晚很快來臨,寒風嗖嗖的吹過,寂靜詭異的森林偶爾會有一些飛禽飛過,還有它們翅膀撲騰的聲音。
我的手寒冷到生疼,王源翻看了一下手機,嘆了口氣:“沒信號。對了,我們去找些柴火吧?不能這樣冷下去啊。”
我沒有過多的發表意見,起身走向帳篷外,撲面而來的冷風吹起了我的頭髮,呼嘯而過的空氣微粒讓清新的空氣多了幾分凝重。
“我們三個人一起去找,二十分鐘後無論找到多少,都回到這裡集合。”王俊凱看了一眼手腕上帶的手錶,淡淡的說完。
我應了一聲,隨後朝一個方向走去,身後微亮的帳篷離我越來越遠,直到變成了一個微小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