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背叛,
是嫉妒,
是黑暗,
是烈火燃燒時留下的灰燼,被風吹入空中。曾被稱作瘋狂,現早已化爲哀傷。
“安晴心同學,這次就當是校長親自來求你了,學校的會議一致決定讓你回去上課。麻煩你了。”
我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我知道,一定是王源他們幫我的吧?不然校長怎麼可能讓我回來,他曾經那麼想讓我離開。
但我還是揚了揚脣角,輕笑:“謝謝校長。”
翼楓——這個我曾經拼命想要回來的地方,竟這麼輕而易舉的接納了我。
風迷亂了眼睛,細小的微粒鑽進了眼裡,火熱的疼痛讓我有些睜不開眼,澀澀酸酸的感觸,就好像現在心裡的感覺一樣。
我眯起眼睛,朝教室走去,若萱和我在同一個班級,我還不知道該拿什麼心情去面對她。
“真是厲害,哼,我還以爲她死了呢!”
“欺騙了我們最愛的小凱,竟然還有臉回來?真不知道她的臉是不是城牆做的。”
“就是啊,虧那個時候我還同情她,沒想到她恬不知恥的來上學了。”
……
教室裡傳出一陣議論,我緊握着衣角,向教室裡走去,嘴脣被我咬的發白,手也因缺血而麻木。
“我真不知道,你怎麼可能回來上學。”若萱雙手環胸,擡起下巴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眼神讓她看起來富有高傲的氣質。
我抿了抿嘴脣,面如紙張,生硬的說着:“我只是想完成學業。”
她不滿的擡起下巴,憤怒的大聲說道:“完成學業?你這種不知羞恥的女人還上什麼學?”
不知羞恥……
我握緊了拳頭,站直了身子,努力把狼狽的模樣擦淨,直勾勾的看着若萱。
“怎麼?你瞪我幹什麼?找打嗎?”
我依舊不說話,只是看着她,也許因爲不知道該說什麼。
“該死!我說了不要瞪我!”
啪——
“哇,打得好!”
“噢噢,若萱打得好!”
“就該讓這種女人嚐嚐什麼叫做痛!”
什麼叫做痛嗎?
是……來自心臟的那種劇烈疼痛,還是來自背叛、瘋狂、所帶來的百倍痛?
我的臉上只有火熱的疼痛感,像是把一堆辣椒油抹在了臉上,我感覺到大半邊的臉都如血色般通紅。
“安晴心,收起你那副可憐的樣子吧!真讓人噁心!”若萱用手捏住我的下巴,厭惡的看着我,嘴角諷刺而訕笑。
我的鼻子一陣酸楚,卻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張了張嘴巴,又無奈的低下頭去。
爲什麼?
爲什麼不敢把那一巴掌還給若萱?我還在珍惜她嗎?她都已經這樣對待我,可我爲什麼還是下不去手!
因爲安晴心,就是這樣一個懦弱的存在吧。
若萱看到我不敢說什麼,笑得更加猖獗,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朝我潑了過來。
冰涼的水頓時從後背浸透全身,水珠一滴一滴的滑落,刺骨的寒風輕輕一吹,蒸發而散熱的觸感頓時充斥全身。
狼狽,嘲笑,就在這一刻如同一個巨大的雪球向我砸來,我躲閃不及只能被那種滲透心的冰涼包圍。
“大家看看!安晴心就是這樣欺騙所有人的,這麼冷的天,不如讓她多冷冷吧?”若萱得意的笑起來,轉過身對那些懦弱的同學說着:“你們也一起來,試試這種懲罰惡人的感覺吧!”
她操控着人心,慫恿着一切……
“騙人的傢伙滾出我們班!”
“以後別讓我見到你。”
“噁心。”
“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甚至有更過分的將水瓶砸了過來,冰冷的水從頭頂開始涼透了身子,寒風嗖嗖的從窗戶外刮進來,嘴脣愈發沒了血色,臉色也逐漸蒼白。
心臟,不要痛啊……
這樣的我,好難受。
我不喜歡懦弱的人,可我呢?
只得不停地咬着嘴脣,不停的逃避,不敢擡頭去看任何人。
五年啊,只有五年的我啊,還是沒有學會愛自己,還是沒有學會單純善良的對待自己。我是個沒用的人啊……
多想在這一刻倒去,陷入那一片令人惶恐不安的黑暗中去。
眼角漸漸溢出眼淚,我不甘的用袖子擦拭着眼淚,終於忍不住抽噎,哽咽。
誰可以來救救我呢?誰可以將我帶出這份痛苦中呢?
只有——
我自己!
我擡起頭去,注視着若萱,她臉上滿是高傲的神色,好像控制了人心一般,所有人都在她的操控之下存活。
終於,我選擇了逃避,如果沒有辦法去反抗,那麼只有逃避了吧。
“把水給我!”若萱忽然搶過了一個同學手裡的礦泉水,衝我揚起一個極其詭異而炫耀的笑容,打開瓶蓋,把水從頭上澆了下去。
她要幹什麼???
爲什麼往自己身上澆水?
我微微怔了怔,意識到暴風雨從未真正的來臨,但即將來臨。
若萱的眼淚就像開閘的泉水,從漂亮的眼睛裡滲透出來,大聲的說着:“小凱,她……安晴心,竟然用水潑我。”
我的全身嗖的一下毫無溫度,轉了轉身,看着身後那個孤傲的身影。
王俊凱。
這個讓我心裡再次泛起波瀾的名字……
他的目光正對上我的視線,黑色的眸子有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像是要將人推入深淵。
黑色的風衣爲他增添了一絲孤獨和悲涼,他走過來,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我的臉頰,可我立刻就像觸電一般彈開。
“不……不要過來。”
我在害怕嗎?
是啊,我已經開始害怕,開始畏懼這種感覺。
他沒有回話,嘴角也沒有笑容,低聲對着那些同學說道:“都消失。”
那些同學立刻大眼瞪小眼,他皺了皺眉,聲音更而低沉:“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不不,不用了。”
“我們快走吧。”
“恩恩,走吧。”
……
班裡赫然只剩下我還有他,以及那個正在哭泣的若萱。
他轉過身,固然一笑:“怎麼?需要我同情你麼?”
“我……”我張了張嘴吧。
他抿嘴笑,遞過來一張紙巾,諷刺的微笑充斥着他俊美的臉:“同情你的。”
同情?
是憐憫?
我擡起手,卻沒有接過那張紙巾,而是立刻打掉,不甘的咬着嘴脣:“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知道,他肯定在生氣。
那張紙巾在他的手裡褶皺,縮小,被他緊握在手裡。但他臉上的笑容卻從未改變過,
“希望你的學校生活,過得愉快。”
他笑。
——
馬上期末,魚兒這幾天總是複習,睡眠質量越來越差,昨天下課的時候竟然睡着了,幸好被前桌叫醒。說這些意思是,魚兒更新也不容易,求大家多多支持,多多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