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傑嘴角閃出一絲輕蔑的笑容,道:“哼,好名字。名如其人,果然夠張揚。”
張揚笑眯眯的說道:“謝謝誇獎。”
林文傑冷冷的說道:不過我奉勸你一句,槍打出頭鳥,太張揚的人,總是沒有好下場的。”
張揚的肩膀微微抖動着,像是在隱忍着什麼似的,終於,張揚像是忍不住了,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林文傑惱怒的問道:“你笑什麼?”
張揚很嗨皮的笑着說道:“我是聽了你的話有感而笑。”
林文傑道:“哼,我哪句話讓你發笑。”
江小磊也說道:“哼,我姐夫可是東江市副都督的秘書,都督大人的很多發言稿都是我姐夫寫出來的。他的講話天衣無縫。你說他的話可笑,我看是你纔可笑吧。”
林文傑微微有些不悅的說道:“小磊,小聲點兒,有些話要是讓有心人聽去了,你這不是坑了我嘛。你就讓他說好了,我看他能胡言亂語出什麼天花亂墜的理由來。”
雖然看似不悅,但是眉眼間的得意卻是明明白白的顯露出來。
沒錯,他這樣的年紀,能有如此的成就,的確是一種非常值得得意的驕傲了。
張揚卻不急不緩的娓娓道來:“呵呵,原來還是位大秘呢。怪不得講話水平這麼高,不過呢。你說的槍打出頭鳥固然沒錯,但是據我所知,有些槍可是銀槍蠟樣頭呢,別說打鳥了,子彈都發射不出來呢,你說是不是,這位秘書大人。”
說着話,張揚還特意擠眉弄眼的眨巴了幾下,似乎像是在和許久未見面的朋友聊天一樣。
聽了張揚的話,林文傑的一張俊秀臉龐忽然就變的滿臉通紅。
張揚的話,一時之間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在林文傑的心底處。其實一直隱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那就是他雖然剛過而立之年沒多久,但是卻已經悲催的患上了不舉之症。
相信對於大部分的男人來說,不舉之症可以說是比任何病症都嚴重的疾病。尤其是林文傑的病還有些嚴重,基本就和太監沒什麼兩樣了。
可是這個超級私密的秘密除了他和他老婆之外,連他們雙方的父母都不知曉,按理來說應該沒其他人知道纔對啊?
爲了看這個病,林文傑去看過不少醫生,但是都沒有好的效果。
甚至爲了保密這種極其丟人的事情,他都是打着各種合理的旗號去的外地就醫的。
在如此謹小慎微的行事之下,張揚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林文傑百思不得其解。
“哼,無聊至極!”林文傑有些慌亂的說着,剛纔的沉穩模樣早已不復存在。
張揚淡淡一笑,道:“秘書大人,我原本有一個家傳的法子可解你的心頭大患,既然你不以爲然,那就算了吧。”
江小磊道:“少在那裡裝神弄鬼,我姐夫是什麼身份,你不過就認識一個商人罷了,還想妄圖幫我姐夫的忙,你好大的口氣,真不怕閃掉大牙?哼,你說是吧,姐夫。”
林文傑一時間有些失神。
他得病多年,屢屢尋醫問藥而無計可施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精神壓力,這份壓力,早已讓他對這種事情極其敏感。
因此見到張揚居然能一眼看出自己的隱疾,林文傑不解的同時,心裡也升起了一絲希冀的光火。
林文傑沒有去接江小磊的話,而是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張揚,道:“你說的是指什麼?”
張揚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文傑,道:“秘書大人,你確定要讓我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嘛。”
看到張揚的表情和語氣,林文傑一陣心虛。
但是在這種場合下,林文傑是絕對不可能讓張揚當衆說出自己的難言之隱。
他強壯鎮定的撇撇嘴,道:“哼,荒謬。”
這種時刻。哪怕是張揚真能有辦法治療他的不舉之症,但是爲了在岳父和小舅子面前保持形象,林文傑也沒辦法請教張揚。
何況林文傑雖然有一絲期盼,但是張揚畢竟是個毛頭小子。
林文傑爲了治療自己的病跑了許多有名的大醫院,也找了不少著名的中醫西醫甚至是偏門醫生,都沒能解決自己的心頭大患。
張揚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憑什麼能有這樣的本事。
這麼一想,林文傑剛纔對張揚生出的那絲期盼又消散不見了。
張揚不以爲然的聳聳肩,道:“呵呵,到底是不是荒謬,秘書大人自己心裡清楚。”
就在此時,侯瑞波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是女友趙小芳的電話,侯瑞波略微猶豫,便接通了電話。
若是放在往常,就這麼當着江小磊林文傑的面接電話,侯瑞波是會覺得有些不禮貌的,至少也應該表達歉意後走出一段距離去接聽電話。
可是如今形勢不同,侯瑞波已經和江小磊一家人徹底鬧僵了不說,還有女友工作的事情讓他心裡有些煩亂,想要迫切的知道女友的現狀。
而此時女友的電話打來,正是侯瑞波期盼已久的事情。
畢竟張揚剛纔雖然說的輕巧,也非常牛掰的把江大川扳倒了,但是女友的工作一刻不定下來,侯瑞波的心就一刻安定不下來。
“喂,阿芳!什麼事?”侯瑞波緊張的問道。
電話另一端的趙小芳聲音有些大,儘管隔着電話,依然能聽出濃濃的興奮。
“波波,特大好消息,公司決定把我調回東江去了。”
侯瑞波心裡一緊,一股甘甜在心底蔓延開來。
沒想到自己求爺爺告奶奶在江小磊這裡裝孫子那麼久還搭着錢都沒辦成的事情,居然被張揚一個電話搞定了。
侯瑞波壓制着心中的興奮,儘可能淡定的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去了開發區那邊好好幹。”
面前濃濃的火藥味還沒散場,侯瑞波當然不能火燒火燎的忙着慶祝。
他的反應把趙小芳弄得有些發愣,遲疑的說道:“波波,你怎麼聽起來不高興啊。”
侯瑞波道:“沒有,我這裡還有些事情,晚點再聯繫你。”
兩人寒暄幾句便掛了電話。
侯瑞波感激的對張揚說道:“張揚,真的太謝謝你了。”
張揚笑道:“都是老同學,又是舉手之勞的小事情,你千萬別跟我客氣。行了,我一會兒還有事,回頭咱們再聯繫吧。”
張揚轉身欲走,但卻被江小磊閃身奪路攔住。
江小磊眼裡冒着仇恨的火光,道:“喂,張揚,你害的我爸丟了工作,就想這麼一走了之,沒那麼便宜的事情吧。”
侯瑞波緊張的站在一旁,手裡的拳頭越攥越緊,戒備的看着江小磊。
雖然張揚剛纔表現出來的人脈讓他大爲吃驚,但是此時此刻,畢竟是江小磊一家的主場。
張揚幫了自己那麼大的忙,侯瑞波決不允許張揚在自己面前吃虧。
張揚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道:“那麼你到底想怎麼樣?”
江小磊轉眼看向林文傑,顯然是希望林文傑爲自己主持公道。
畢竟相比於林文傑,江小磊覺得自己的手段還是嫩了不少,而他對張揚的狠,是希望能用最強有力的報復還回去的。
林文傑也不讓江小磊失望,當即陰惻惻的一笑,道:“你還真是對得起自己的名字,夠張揚,好,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槍打出頭鳥!”
張揚哼笑道:“好吧,你隨意,劃出道來我接着就是了。”
林文傑剛要開口,忽然看到不遠處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從大廳走了過來。
林文傑眼睛一亮。
這不是東江市的都督大人蔣國柱嘛!
林文傑當下便轉換成一副熱絡的表情,也顧不上張揚了,立刻帶着自認爲完美的笑容向蔣國柱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