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護法轉身,瞪着說話的那人,惡狠狠地說道:“家主死了,但是太叔家還沒完。”
冥護法心中厭煩此人,如果不是正在用人之際,就憑他剛纔的那句話,就足以死一萬次了。
不過心中想的卻是趕快結束這次的支援,然後趕回家族駐地,再將小姐迎回,聚集家族離散人員,重振家族雄風。
不過在這之前,一定要將聶雲給滅了,這是家主的遺言,家主說的話從來沒有錯過,這次也一定不會錯。
他在想着心事,卻不知道旁邊剛纔說話的那人正擡頭看向另一人,二人相對而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人來到冥護法面前,說道:“冥護法,我出去一下。”
說着,不待冥護法答應,便向着外圍走去。
他走後,另一人也走近冥護法,說道:“冥護法,我也出去一下。”
同樣,不待冥護法同意,便向着外圍走去。
冥護法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陰沉,決定這次回到家族便給他們好看,就算他們是客卿長老,但是也不能脫離家族的掌控。
二人告別冥護法,來到衆人的邊緣處,站在魔獸邊上,看着海水別夕陽映得紅通紅通的,臉色陰沉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一人才說道:“周長老,難道就不想說點兒什麼嗎?”
被叫做周長老的人說道:“趙長老,你也不想說點兒什麼嗎?”
二人恭敬着,試探着,都要求對方先開口,而自己卻不願先說。
推脫了一會兒,趙長老又問道:“你還要在田家待着?”
這已經算是明顯的表露自己的想法了,但是周長老還是那麼警惕,反問道:“你呢?”
趙長老有些氣急,但是他與周長老在田家做客卿長老這麼多年,都相互瞭解,知道趙長老是一個非常警惕的人,平穩了一下氣息,說道:“田家怎麼樣。”
周長老低着頭,想了想,才說道:“不錯。”
趙長老一聽,很是高興,完全將剛纔周長老的態度跑到腦後,於是激動地問道:“我們現在就去,如何?”
周長老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冥護法,沉思着,然後才說道:“太叔家對我們不薄。”
趙長老一聽,知道有戲,於是說道:“哎,都這個時候了,哪裡還能考慮這些,如果實在過意不去,可以等我們去了田家,多多幫襯一下太叔家就是了。”
周長老也是心動,只是他不願做這不忠之人,聽了趙長老的話,沉默不語。
趙長老看見,又加了一劑猛藥,說道:“現在的冥護法等人在田家是一點兒地位也沒有,但是如果我加入田家,就能在各方面幫助他們,讓他們在這次的支援中不至於有太大的危險。”
周長老心動了,堅定地說道:“好,這就去。”
說着,自己便當先向着田錕所在的魔獸走去,心中還想着:我這是爲了大義,爲了太叔家着想,我這是迫不得已的······
趙長老看見周長老走去,心中暗罵:小人。
剛開始是不願去,結果一有利益就比誰都跑得快。
趙長老一轉身,卻是被周長老跑的還快。
周長老看見,也將速度提升起來,又賽過了趙長老。
二人這纔剛脫離太叔家,就開始了競爭,競爭誰先向田錕投靠,總認爲,先投靠者,好處也會更多些。
不遠處,冥護法不小心轉頭,看着逃去的二人,恨得牙癢癢,心中有萬般怒火,想將二人就地燒死,但是他還是忍住了,這裡是田家,容不得他隨心所欲,加之太叔家剛滅,他們一行人在田家的地位就更低了。
不過雖然不能對他們做什麼,但是監聽一下他們的說話還是可以的,既可以出一口惡氣,也能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爲以後報仇收集更多的信息。
想着,便見冥護法盤腿而坐,雙眼微眯,呼吸均勻,耳朵動了動,監聽起了趙長老二人的說話。
二人越過海面,來到田錕面前,不分先後地向着田錕拱手,說道:“田隊長,我們來投靠你,還請你收容。”
田錕本來是坐着的,聽見二人的說話,於是他站起來,走到二人身邊,觀察着,看得二人心中發毛,才悠悠地說道:“你們爲什麼投靠我?”
趙長老連忙表態道:“我們本來是太叔家的客卿長老,但是一直不得太叔家主的待見,現在太叔家被滅,於是我們就來投靠你了。”
周長老聽了,在邊上補充道:“良禽擇木而息,如此強大的田家在我們面前,正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田錕譏諷地笑了笑,說道:“田家不需要無用的人,你們有什麼能耐讓田家收留你們?”
趙隊長說道:“我們的決心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們可以發誓絕對會忠於田家。”
周長老也說道:“我們有四象境的修爲,能成爲田家的中流砥柱。”
田錕這次更是毫不掩飾地笑了笑,其中譏諷意味十足,說道:“忠誠?別說這些無用的,只要田家足夠強,你們不想忠誠也不行,但是如果田家突然毀滅,你們也會無情地拋棄田家,至於四象境的修爲,那就更是不堪一擊,我就是四象境,但是就算你們兩人聯手,也不是我的對手,而像我這樣的人,田家還有許多,中流砥柱!還不是你們。”
二人本以爲憑着自己的一身修爲,能得到田家的重用,但是現在卻被批得體無完膚,想回頭,那更不可能,回去,冥護法第一個饒不了二人。
想了想,趙長老咬了咬牙,說道:“我們這次來,主要的任務是幫助田家,但是還有一個任務也很重要,那就是殺死聶家支援的人。”
周長老在旁邊聽着,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於是補充道:“準確地說,是殺死聶家聶雲。”
“哦,這倒是有意思了?”這個消息倒是勾起了田錕的興趣,他饒有興趣地問道。
趙長老答道:“聶家本事一個小家族,聶雲本被七色斷腸散毒死······”
趙長老從聶雲復生,聶家改革,聶凡不怕七色斷腸散等幾件事說起,件件都有聶雲的身影,然後總結到:聶雲身上肯定有好東西。
趙長老說完,與周長老二人緊張地看着田錕,不過看見的卻是平淡,毫無表情的田錕。
他們卻不知,田錕表面上看着平靜,但是心中卻是不平靜的,當二人說起聶雲時,他便想到了那個斷了一條胳膊,在角獁的追逐下,狼狽的逃出狩獵深林的少年。
當初是自己太高傲了,沒有將這樣的小人物放在心中,但是現在仔細一想,一個六合境的小人物,這麼可能逃過角獁的追殺,而角獁的威壓,他是怎樣頂過來的。
田錕想着想着,心中越發確定聶雲身上一定有某種寶物,心中也不免火熱起來,一個小人物,怎麼配擁有能硬抗兩星級魔獸威壓的寶物,這樣的寶物,應該是我的。
定了定神,在二人等得焦急的時候,開口說道:“除了這些呢?”
他只是不想二人看出自己的動機,才這麼隨口一問。
周長老心想:就知道這樣微不足道的消息不可能打動田錕,心中千般糾結,權衡利弊,掙扎着,最後像想通了什麼,右手從瓏中芥中拿出一張獸皮卷,依依不捨地遞到田錕面前,然後看了看左右。
田錕領會,叫身邊的衆人離去,於是才說道:“說吧。”
周隊長才慢慢地說道:“這是一份太叔家得到的卷軸,是我好不容易偷來的,卷軸上記載的,是能將一些人的特殊體質移植到自己身上的辦法······”
周長老還沒有說完,田錕便搶走卷軸,厲聲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周長老被打斷,沒有絲毫不悅,說道:“確實是真的,太叔家已經試驗過了,而奪取的特殊體質便是聶雲的霸王右拳,如果不信,你可以問趙長老。”
田錕沒有問趙長老,只因他太自信了,自信到周長老不敢騙他。
手中緊緊地拿着卷軸,小心地放到隨身的瓏中芥中,這才帶着笑容說道:“你二人很好,能立此大功,回去之後我一定向族長稟報,族主一定會重重賞賜你們的,從現在起,你們二人就是我的隨身護衛了。”
“隨身護衛,說的好聽,不過是監視我們二人罷了,早知如此,就不應該投靠田家了,最起碼在太叔家還有自由。”二人心中傷心地想着。
不夠也只是想一想,開弓沒有回頭的箭,現在的二人,更是要依託田家的庇護,躲避冥護法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