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陽溫和,海面霧氣升騰,微波折疊,仙境美景。
“殺!”
一字,打碎寧靜美景,循聲而望,人影憧憧。
人影,卻是分爲兩批,各自站在魔獸背上,對峙着。
一方中,一隻醉夢蝶飛出,在它的背上,站着一個身披銀色鎧甲的男子。
男子走出衆人,對着對面的隊伍朗聲叫道:“雷歐,還不出來答話。”
對面的隊伍中,應聲走出一人,只見那人身掛雷紋披衣,站在水中的魔獸背上,對着喊話的銀色鎧甲男子說道:“哈哈哈!田錕,怎麼,想過上一招?”
雷歐語氣中滿含譏諷,眼神斜視,連正眼都不看田錕。
田錕也不惱,而是朗聲說道:“雷歐,這次就到此吧,下次再來分出勝負。”
語氣不是詢問,而是通知。
雷歐卻是不肯,說道:“想走,沒那麼容易,留下性命再走。”
那雷歐說着,便躍身而起,腳踏海面,手中瞬間凝聚出一把元兵,向着田錕衝去。
田錕看見雷歐衝來,沒有坐以待斃,也是手中凝聚出元兵,這才斥問道:“雷歐,你忘了家族點到即止的約定了?”
雷歐沒有收手的趨勢,而是笑着,面露譏諷,說道:“我們狗屁約定,戰爭,還要什麼束縛。”
說着,人已經跑到近前。
一個跳踉,躍身到醉夢蝶背上,認準田錕,便攻擊而去。
田錕見他不聽勸阻,同樣大怒,手中元兵一握,便衝向雷歐。
二人接觸,不見身影,只聞是“鏜鏜鏜”的響聲傳出,瞬間,便是幾十次的交手,突然,又是一聲託長的“鏜”傳出,再一見二人,卻是已經分開。
下方兩邊的衆人看着二人的交戰,身體熱血沸騰,突然,不知何人叫道:“殺啊。”
一聲“殺”字出,打破了原本對峙的局面。
雙方就如同打了雞血般,驅使腳下魔獸,交戰在一起。
這時,分開的雷歐右手微微按住額頭,然後又對着太陽穴揉了揉,單腳重重一踏腳下醉夢蝶,才慢慢地說道:“想不到你這頭畜生的環境如此厲害,差一點兒就讓我也如幻境了,和田錕交戰,雖然不怕他,但是有你在邊上干擾總是不好,今日我便除了你。”
對面田錕聽見雷歐的話,喝道:“雷歐,你敢?”
嘴中喝着,人已經向着雷歐衝去。
不過他還是晚了,雷歐剛說完時,便雙手握刀,對着醉夢蝶的彩色翅膀一刀砍下。
醉夢蝶經此一擊,翅膀受傷,鮮血直流,使勁兒蒲扇了幾下,便向着海平面落去。
還好,在它落入海中時,有一頭魔獸出現,將它接住了。
沒有醉夢蝶的支持,雷歐二人也向着海面落去。
還在空中,田錕便大叫道:“雷歐,你傷我愛獸,我與你不死不休。”
雷歐卻是笑道:“不死不休?早就應該這樣了,就你田家人囉嗦,要弄什麼魔獸坐騎,哪像我們雷家人,來去幹淨。”
剛一落到海面,二人便是腳一點海水,消失在原地。
接着,便是元兵交戰的聲響傳出。
二人戰得酣,周圍的人卻是慘烈,胳膊腿兒漫天飛,獨頭獨屍墮入海中,而戰鬥中的衆人卻是不管不顧,仍舊瘋狂地殺着身邊的人,有時,連自己人也不細分了。
下邊衆人戰得酣,卻不知天空有另一幅景象。
朵朵厚實的白雲上,正站着兩老者。
兩老者皆是銀絲童顏,嘴脣紅潤的外表。
只不過一人右手不斷地轉動着兩顆石球,左手微背於身後。
另一人身掛雷紋披衣,手中端着一個茶壺,時不時地還要抿上一口。
這時,拿石球的老者說道:“老雷啊,你看要不要阻止他們?”
“老田啊,不是我說你,雷歐那孩子說得對,你們田家人就是不利索,既然都幹上了,還阻止什麼。”拿茶壺的老者說道。
老田聽了,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而是說道:“你認爲還要多久才能成功啊,我感覺最近魔獸暴動越來越嚴重了。”
老雷說道:“快了,魔獸暴動還好解決,只要多派人手就行了,只是你要注意周圍家族的動靜,別讓他人摘了果實。”
老田說道:“這個我知道,我已經派人監視了在田城的萬家和龍家的人。”
老雷說道:“只這些還不夠,萬家萬城,龍家龍城,都要派人去盯着,一有動靜,我們就趕緊動手。”
二老交談着一些不明不白的事情,但是下方的戰鬥卻是進入了白熱化。
雷歐二人又一次分開,遠遠地對峙着。
不過這時的二人卻沒有了剛纔的優雅。
田錕銀色鎧甲上出現了道道刀痕,幾乎遍佈全身,看上去是如此的猙獰,不過還好,沒有鮮血流出,從此也可以看出,他身上這幅鎧甲不簡單。
而另一邊,雷歐雷紋披風已經沒有,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不過,同樣沒有鮮血流出。
二人沒有剛纔的浮躁與狂妄,對峙着,對於周圍的熱鬧的打鬥不聞不問。
這而周圍的人也沒有來打擾二人的。
在一羣打鬥的人中,一個年紀輕輕,手中握住一把斧頭兵器的少年,正用力的揮舞着青色斧頭,對着他前面的人急攻而去,沒有絲毫防守的意思,即使身上破綻百出。
他身前的那人哪裡看見過這樣的打法,慌亂間,便想着脫身,於是斜眼四顧,尋找着逃脫的時機,不料,他一個疏忽,腦袋便掉地上了。
少年殺掉對面的人,又轉身,向着其他人攻去。
從剛纔到現在,死在他斧上的人已經兩手難數。
正在它轉身時,旁邊一道劍光襲來,沒來得及多想,提斧便擋。
“鐺”,兩兵相接,青斧不動,但是長劍卻靈蛇一滑,刺向少年胸口。
少年感覺胸口一疼,雙腿連踏,連忙後退幾步,低頭看時,胸口處卻出現了一道傷口,傷口烏黑,流出的鮮血也是黑色。
這時,又有一中年來到少年身邊,扶着就要摔倒的少年,說道:“四少爺,沒事吧。”
少年沒接話,而是將目光投向刺劍的那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人是田家支援的衆人之一。
那人收回劍,背於身後,好似看出了少年的疑惑,笑着對少年說道:“沒錯,我就是田家支援的人。”
扶着少年的那中年聽後,氣憤地說道:“你爲什麼這麼做?”
背劍人又繼續說道:“我還是太叔家的人。”
這次少年二人算是明白了,自己二人是聶家的人,別人是太叔家的人,對付自己,也不需要什麼理由了。
少年便是聶凡了,而中年便是王海了。
王海冷笑一聲,譏諷地說道:“你認爲就你這點兒小伎倆能傷到四少爺,我呸!”
太叔家的人卻沒有表示,指着聶凡,說道:“我觀察你們很久了,你叫聶凡是吧,沒想到聶家居然還有一個特殊體質,不過也沒什麼,知道你恢復得快,所以我在劍上抹了劇毒,保準能見血封喉。”
王海看了看聶凡,只見聶凡傷口發黑,血液也是黑色,嘴脣淡淡的灰綠,臉色略微蒼白,確實是中毒的跡象,不過怎麼沒見血封喉呢?
於是對着聶凡問道:“四少爺,要緊嗎?”
聶凡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王海這纔對着太叔家的那人說道:“怎麼沒見血封喉呢?”
那人一看,聶凡還是好好地站着,而且還用眼睛瞪着自己,滿臉不可思議,叫道:“不可能,這······這絕對不可能。”
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指着聶凡說道:“你們聶家肯定有治療七色斷腸散的解藥,當初聶雲中了這毒,沒死,如今你中了這毒,也沒事,肯定是這樣的,肯定是這樣的······”
說着,說着,聲音愕然而止,一看,卻是聶凡趁他不備,一斧看中了他。
聶凡湊近他的耳邊,說道:“你們不應該毒害二哥。”
聲音一落,那人倒地。
王海上前,說道:“四少爺,要不我們退出戰鬥吧?”
聶凡說道:“也好,雖然抖動肌膚能防毒,但是也需要一點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