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被那一線縫合,縫合之處,被霞光染色,隨風波動,縹緲虛幻。
這仙境般的美景下,更有一座暗紅的小島。
小島被晚霞照耀,暗紅中灑滿點點金黃,更勝仙境。
然而,如此小島給人的卻是另一種感覺:血腥的風,血紅的地,白骨的樹。
遠遠的,更有幾人在圍攻一頭腹黑貪蛇,情形激烈,危機重重。
一黃衣男子雙手握住一把刀型元兵,舉過頭頂,對着腹黑貪蛇的頭部豎劈而下,嘴中還叫道:“霸刀!”
話音剛落,一道帶着黃色尾痕的刀便劈在了腹黑貪蛇頭部。
腹黑貪蛇頭部受傷,血液順着傷口噴射而出,灑在了它前面的衆人身上,衆人伸出手,一抹,將臉上血液抹掉,又開始繼續進攻。
“嘶嘶嘶”,“啪啪啪”,腹黑貪蛇慘痛地叫着,翻滾着,尾巴拍打着,腦袋使勁兒地撞着。
這時,驍隊長對着在腹部幫助水豹的田芋頭三人叫道:“田芋頭,你們不用太過用力,時間還早,我們慢慢地拖死它。”
驍隊長卻是怕田芋頭不知道,在過分的圍攻腹黑貪蛇下,會使得它拼命,衆人因此會產生更多的傷亡,於是才這樣提醒田芋頭。
他在提醒田芋頭時,卻沒有注意到這時的腹黑貪蛇高高地盤起身體,頭顱對着他,張開大大的嘴巴,露出兩顆潔白的毒牙。
雖然他沒有注意到,但是他身旁的衆人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一人看見這一幕,連忙閃身開,同時還對着衆人叫道:“快散開,它要拼命了。”
話音一落,便見腹黑貪蛇的毒牙中噴出兩股黑色液體,毒牙剛一接觸空氣,便見空氣中冒出一股股黑煙,兩股毒液,瞬間化作黑色濃霧,可見毒性之厲害。
在聽見那人叫喊時,圍攻着的衆人便極速跳開,包括田芋頭三人,而且他們還是揣着水豹極速躲開的,雖然他還不知道發生什麼,或者即將發生什麼,但是看見別人都躲開了,自己躲開就是對的。
衆人剛一躲開,便見黑色霧氣將整條蛇身包裹住,而腹黑貪蛇在其中翻滾着,嘶叫着,彷彿受了極大的痛苦。
驍隊長剛一跳開,沒有首先去看這恐怖的一幕,而是四周掃視,並問道:“你們有沒有事?”
“沒有”,“沒有”,衆人一一答道。
“這兒有事!”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
“什麼事?”驍隊長聽見,連忙向着說話人走去,並叫道。
其他人也是向着說話人走去。
衆人來到田芋頭面前,看着躺在地上,背部一片血肉模糊,已經昏迷了的的傻蛋,眉頭緊鎖。
從始至終,衆人都沒有看被黑色霧氣包裹着的腹黑貪蛇。
田芋頭看着衆人到來,連忙解釋道:“我們躲開時,正好有一股霧氣粘上傻蛋的背,這會兒就成這樣了。”
驍隊長蹲下身子,手中凝聚出一把黃色鑷子,小心翼翼地將傻蛋背上的爛肉剝開。
只見那鑷子剛一碰到爛肉,黃色鑷子便被腐蝕,冒出一股黑煙。
驍隊長耐着性子,即使鑷子被慢慢腐蝕,依然很小心地對着傻蛋背上的爛肉刨去。
不一會兒,便刨出一個小洞,但是裡面仍然還是腐肉,爛肉,就如同被溫水煮爛了般,只是這裡的卻是黑色的。
驍隊長又刨了一會兒,小洞變大洞,下面仍然是腐肉、爛肉,沒有一絲變化。
突然,驍隊長將手中的鑷子化成元氣,消散於空中,然後才站起,臉上露出悲意,對着田芋頭說道:“沒救了。”
田芋頭聽見,如同晴天霹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中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這麼多次任務都沒有死,怎麼可能在這裡死了,怎麼可能。
他在自言自語,但心中還是保留了一點兒理智,沒有做出過分的事,然而小三卻沒有他這麼好的定力了,雖然在平時經常與傻蛋鬥嘴,但那是樂在其中,怎麼多年的感情,這麼多年的出生入死,突然就沒了,已經使得他喪失了理智。
只見他突然跑到驍隊長面前,扯着驍隊長的衣領,西斯底裡地叫道:“怎麼可能就沒救了,這不還沒死嗎,你就不能再看一下,快,給老子再看一遍。”
田芋頭看見這一幕,腦袋更是亂,已經不知道做什麼了。
驍隊長看着扯着自己衣領的人,眉頭一皺,只是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多做什麼。
這時田芋頭纔看清形勢,連忙上前,拉開小三,對着驍隊長道歉道:“驍隊長,對不起,他只是太激動了,不是存心······”
田芋頭還沒有說完,驍隊長便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我理解他的心情,本來是沒有必要給你們解釋的,但是看在剛纔你們護住水豹的份上,我還是說給你們聽一下。”
頓了頓,潤了一下喉嚨,驍隊長接着說道:“這腹黑貪蛇雖然只有四星級修爲,但是它的毒在三星魔獸中也是能排上前列的,而且它這毒一生只能噴射一次,也就是臨死前用來拼命的。”
“你看。”說着,用手指了指被黑色毒霧包裹着的腹黑貪蛇。
這時的腹黑貪蛇卻是不再翻滾,表面的黑色毒霧也在慢慢消散,漸漸露出包裹着的腹黑貪蛇原形。
這露出的原形,不僅給了人視覺的衝擊,而且還帶着一股股惡臭味兒。
只見腹黑貪蛇渾身被毒霧侵蝕得異常嚴重,表皮黑黝黝,不斷向外冒着泡泡,而且身上的肉如同和得過稀的泥,慢慢地從身上流下,在地上攤出一大片。
而驍隊長在聞到濃濃的刺鼻的味道時,便叫衆人用隨身攜帶的水將帕子淋溼,捂住口鼻,這樣做完之後,又叫衆人又向後退出了很遠的距離才停下。
這時,驍隊長對着清醒了許多的小三說道:“看見了吧,這個毒就是怎麼厲害。”
接着,臉上又掛出一臉悲意,說道:“當初我們剛接觸腹黑貪蛇時,也出現了很大的傷亡。”
看着他的表情,田芋頭明白,驍隊長肯定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弄明白了腹黑貪蛇的這個臨死反撲的現象,但是心中卻不明白,田家生活在海邊,肯定知道腹黑貪蛇的這個特性,但是爲何沒有告訴衆人?
這時,小三已經清醒多了,明白自己剛纔的舉動有多麼蠢,這次還好,驍隊長不計較,如果遇到一個計較的人,他肯定會死得連渣都不剩,而且事後還沒有人替自己出頭。
想到這些,不免渾身冒出冷汗,三人驍隊長不計較,但是自己不能不計較,連忙上前,想向驍隊長道歉。
驍隊長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擺了擺手,說道:“下次別在這麼衝動了。”
小三聽後,不再上前,連忙答道:“我記住了,不會再有下次。”
小三與田芋頭就地挖一個坑,將已經沒有氣息的傻蛋埋了,衆人默默地低下頭,爲傻蛋默哀。
做完之後,衆人看了一眼已經只剩一架白骨的腹黑貪蛇,驍隊長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只是衆人沒有注意到,在腹黑貪蛇死的地方,那鮮紅的血液化作一絲絲,只有幾絲向着高空飄去,其餘的都順着土壤向着地下滲透。
踏着星光,衆人奔向聚集地。
路上,驍隊長對着田芋頭二人說道:“我們隊的損失很重,已經影響了正常的圍獵,你們二人就留在我們這兒吧,有什麼異議?”
田芋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們也很想留在這裡跟隨大家圍剿魔獸,只是,如果不回去,可能隊長會焦急。”
驍隊長笑了笑說道:“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會飛鷹傳書告訴你們隊長的。”
驍隊長都這麼說了,田芋頭還能怎麼說,只有答應了。
接下來的幾天,田芋頭二人一直跟隨驍隊長圍剿魔獸,這才體會到了島上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