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略微一頓,急忙向着刁彰游去。
刁彰不顧聶雲二人的感受將竹條擊射出去,聶雲完全有理由不理他,但是現在三人是一損即損,一榮即榮,要想衝出魚羣,三人缺誰都不行。
聶雲飛速遊近刁彰,閃出左手去提他,不料,刁彰卻是異常沉重,更加之他心已死,完全不配合,無奈,聶雲只有放棄去提他。
就這麼一遊一提間,周圍的魚羣又圍攻了上來。
聶雲見此,暗道一聲:“不好!”
雖然慌亂,但是卻儘量冷靜地思考着對策。
突然,看見漸漸向自己退攏的蘇小魅,於是對着她,急忙大聲叫道:“快,靠過來!”
蘇小魅聽見,回頭怔怔地看了看聶雲,又將複雜的目光投向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在盾牌上的刁彰,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後咬了咬牙,還是快速地向聶雲靠攏。
當她回過頭時,聶雲看見的不再是淡淡的笑容,而是滿臉無奈、傷心。
對,就是傷心,也不知道爲什麼她會有這樣的表情。
不過,聶雲現在卻沒有時間去多想。
看着還是雙眼無光,全身無力,癱坐等死的刁彰,聶雲想的卻是必須將他喚醒,否者單以自己與蘇小魅二人的能力,很難逃出去。
頭腦快速地轉動着,卻是沒有太好的方法,心中想到一個,雖然不是太好,卻是要試一試。
於是,出乎人意料的一幕閃爍而出:
只見聶雲擡起左手,迅速地向刁彰法大臉上扇去。
完後,略微一頓,刁彰依舊癱坐,卻是沒有反應。
聶雲以爲是自己的的力量沒有達到,反着手,又是一耳光,繼續等待,這次卻是有反應了。
只見頂着兩個大大的紅色手印的刁彰微微擡起頭,眼神中毫無光澤,麻木地看了看聶雲,之後又垂了下去,繼續等死。
聶雲見此,知道自己的方法不奏效,心中卻是更加焦急。
如此下去,單靠蘇小魅與自己,肯定會埋骨於此,正在焦慮沒有對策時,蘇小魅不知道何時來到近旁。
蘇小魅看了看不知所措的聶雲,又看了看死泥般的刁彰,然後對着他說道:“刁彰,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快起來!”
說完之後,沒有反應···
然後蘇小魅又說道:“你還想不想出去了,我這裡有竹條,只要你幫我們擋住這波魚羣的攻擊,我就將它給你。”
刁彰聽見,瞬間蹦跳而起,眼中不再是死灰色,而是泛着明亮的求生的生命之光,他快速來到蘇小魅身邊,激動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不反悔?···”
聶雲看見刁彰的反應,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自己沒有用對方法啊!
蘇小魅沒有過多地搭理刁彰,說道:“絕不反悔!”
再一次聽見蘇小魅肯定的回答,刁彰頓時瘋狂起來。
只見他舉着盾牌,其上黃色元氣迅速凝聚,頃刻間凝聚成一枚更大的盾牌,手一推,黃色盾牌向着魚羣轟去。
頓時,魚羣被推向遠方。
隨即,在刁彰周圍呈現一片真空地帶。
聶雲看見,連忙游過去。
但是,刁彰卻將警告的目光投向他,之後又笑着,友好你向蘇小魅看去。
蘇小魅沒有過多的顧忌,向着刁彰身邊游去。
聶雲很是無奈,不就是沒有將你喚醒嗎,至於這樣嗎?
不過肺腑歸肺腑,聶雲還是厚着臉皮向着他二人靠攏。
三人各自站好方位,又呈現三角模樣,抵抗者魚羣,守護者彼此。
這時蘇小魅將七色彩帶在魚羣中不斷地舞動,迫使魚羣不得靠近。
不過仔細一看,她的臉上卻是出現一縷潮紅,口中喘着粗氣,顯然累得不輕。
她小心地防禦着魚羣,口中粗聲地問道:“就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是留是走?你們快說一聲。”
刁彰聽見她的話,心中想道:我到是想走,但是竹條都在你們那裡,我說了算嗎,不過剛纔看見蘇小魅對自己發射竹條時明顯不悅,倒不如就依他的心意回答。
於是,蘇小魅的話音剛落,刁彰便表態了:“我沒有意見,一切聽你們的。”
聶雲左手揮舞着絕命刀,想了想,略微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我還能堅持一會兒,你們如果不能堅持了,我可以想辦法幫你們將竹條發射出去。”
刁彰迅速地轉過頭,恨恨地看了一眼聶雲,然後慢慢地收回目光,沒有說話,默默地抵禦這魚羣。
蘇小魅卻是要強,說道:“我也不想就這樣回去,而且還能堅持一段時間,我們還是不斷地向外移動吧,希望能找到其他的人。”
“好!”
“好!”
聶雲與刁彰先後回答到。
聶雲揮舞着絕命刀,刁彰扛着盾牌,蘇小魅舞動着綵帶。
三人成棱角之勢,不斷將戰線向遠處挪去。
時間一定一滴過去,而三人卻是像過了幾個春秋般,從春熬到秋,又從秋熬到春,無奈地熬、熬、熬······
正在三人力竭之際,正準備拼盡全力擊射竹條求生時,卻突生變故。
隱隱約約,遠處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其中還夾雜着叫罵聲:
“孽畜,怎麼如此瘋狂。”
“老子的運氣真是太黴了,隨便走走都會遇到食人魚羣。”
“草,是哪個畜生招惹了這些畜生,讓老子逮到,一定將你削肉抽筋,剔骨熬湯······”
雖然聶雲三人都知道他是在罵自己等人,但是依然很高興,有人就有希望殺出重圍,就有希望活下來,更有希望參加選拔。
不一會兒,聲音漸漸接近。
而在聶雲三人眼中也漸漸映出一道人影,不過這道人影的形象卻不太好:這是一個披頭散髮,衣衫破破爛爛,渾身髒髒兮兮,手中也只是拿着一件毫不出彩的棒形兵器的黝黑男子。
聶雲見他接近,向蘇小魅二人打了一個招呼,便向着他游去。
男子看見有人接近自己,頓時楞住了,沒有想到自己在最危險的時候會得到救助,頓時,手中大棒一揮,掃開魚羣,飛奔上前,異常激動地拿着聶雲的左手,不待聶雲開口,嘴中卻是一改罵罵咧咧的語氣,帶着哭腔說道:“啊,兄弟啊,你真是好人啊,謝謝你來救我了啊······”
聶雲完全插不上話,只是點着頭,一臉贊同樣,心中卻打定主意,堅決不告訴他魚羣是自己引來的。
上前扶着男子,藉機打斷他的嘮叨,聶雲說道:“兄弟,我們也是被魚羣圍困,都是難兄難弟,互相幫助,別多禮。”
男子正準備繼續說出自己心中如潮的感激時,眼睛一瞟,正好看見又有二人殺破魚羣,向着自己游來。
頓時放棄了聶雲,又游到蘇小魅二人身旁,說道:“哎呀,沒想到又有兩位來救我,真是太感激了······”
說就說吧,他的手才抹完眼淚又去抹鼻涕,聶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游上前,說道:“兄弟,先將你的感激留着吧,待我們衝出去之後再說。”
當聽見罵聲時,刁彰就激動得不得了,這時看見活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別提有多高興了,連忙上前,雙手緊握住男子的手,即使聽見了聶雲的話,卻還是沒有放開,而是激動地張開口,顫動地說道:
“兄弟,你也看見了,這裡的魚羣這麼多,我們三人全盛時都沒有衝出去,即使現在加上你,但是我們都快力竭了,很有可能就會隕落在此,不知道你的竹條有沒有帶上,不如擊射出去,我們興許還能逃得一條生路?”
男子頓時止住了眼淚鼻涕,怪異地看了一眼刁彰,卻是決然地說道:“哼,哼哼,我可是來參加選拔的,這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回去,你還是別蠱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