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是這麼發現不對勁兒的?”“俞歡”還是繼續安靜地坐着,縫補着,又淡淡的語氣。
聶雲知道晚一會兒出去也沒有影響,心中的焦急慢慢褪去,搬過椅子,輕鬆地坐着,這才說道:
“其實,第一次去孤立鎮,我便有所懷疑,不過沒有直接的證據,也就沒有多想。回來之後,我突然明白了,並不是我一直在懷疑,而是我覺得哪裡不對,而最不對的地方便是街道上的陌生的行人。”
俞歡也有了好奇心,繼續問道:“哦,你認爲必須碰到熟人,這纔是正常的嗎?”
聶雲沒有惱,繼續解釋道:“街邊本應有一個收購魔獸精血的賈老闆,但是卻不見了,連同他的商鋪。”
“俞歡”語氣平淡,說道:“這就奇怪了?人家只是不想在這裡幹了,搬走了唄!”
聶雲也不氣餒,繼續說道:“好吧,先不說這個,但是你應該記得昨天我站的那家酒店吧?”
“記得,沒什麼特別啊?”
聶雲得到“俞歡”肯定的回答,又說道:“但是,上次去孤立鎮卻沒有這座酒樓。”
“是你眼睛花了,我就記得有。”“俞歡”不認賬。
聶雲嘴角微翹,露出淡淡地笑容,又說道:“但是,我在門口看了許久,有一個人不斷地進進出出。”
還不待聶雲說完,“俞歡”就說道:“人家樂意,你管得着。”
聶雲的笑容更深了,好笑地問道:“你知道我看見誰了嗎?”
“你不會看見鬼了吧?”“俞歡”驚奇地看着聶雲,口中同樣好笑地問道。
聶雲不和他計較,說道:“我看見賈老闆了!”
“俞歡”想了想,頓時心中豁然,“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說,‘你說的賈老闆般走了,但是現在卻看見了,不是自相矛盾嗎?’”
聶雲又說道:“你只說對了一點,另一點就是,‘在我的記憶中,賈老闆等一行人都因爲圍攻我被殺,所以會刻意地忽略他們的存在,而酒樓老闆冷芯仇去了峰林域,也會忽略她的存在,所以在第一次去孤立鎮時,他們都沒有出現,然後第二次去孤立鎮時,我就刻意地去想他們,然後他們就出現了,而且我不斷地想着賈老闆,他便不斷地在酒樓門前出現。’”
“俞歡”不能平靜了,站起身,繼續否認道:“也許他們都是巧合呢?”
聶雲又自信滿滿地說道:“我也擔心是巧合,所以又做了一個驗證,‘因爲我在路中間,所以不斷地在心中想着有人騎魔獸橫行街道,’果不其然,有人騎魔獸向我撞來。”
不待“俞歡”發問,聶雲又繼續解釋道:“所以,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此,冷芯仇走了,其他人被我殺了,所以我心中就自然而然的沒有想他們,他們就沒有出現,但是當我開始想時,他們就會出現了,而且是想什麼就會來什麼,我判斷,這是一個幻境。”
“俞歡”嚴肅地問道:“你還記得進入幻境之前的所有事?”
看見“俞歡”不一樣的表情,聶雲說道:“記得啊,這有什麼?”
俞歡盯着聶雲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按理說,進入幻境之前的所有事都不應該記得,你的記憶應該由幻境重寫。”
聶雲一聽,頓時知道不對了,自己在剛進入幻境是就感覺到不對了,難道是因爲自己的幻眼。
“俞歡”繼續說道:“我也不問你是怎麼記着的了,但是記住,出去之後一定不要告訴別人。”
聶雲正不知道怎麼回答,“俞歡”既然知解的沒問,也省的自己編謊話。
二人沉默着,剩下的只是“俞歡”翻衣服的“沙沙”聲。
久久之後,還是聶雲打破沉靜,“需要我幫忙嗎?”
聶雲是這麼想的:雖然它是魔獸,但是卻沒有傷害自己,能幫就幫一下吧。
“俞歡”縫衣服的手一頓,說道:“不用了。”
聶雲沒有多說什麼,它說不要,肯定是以爲自己的修爲不夠,幫不了忙。
不過事實能證明一切。
聶雲決定一有機會還是幫它一把。
又是一陣沉默。
看着認真縫補衣服的“俞歡”,聶雲說道:“我走了!”
“嗯!”“俞歡”沒有擡頭,輕聲的答應道。
頓時,一陣恍惚,聶雲只覺周圍的空間在支離破碎,而自己卻頭一疼,暈過去了。
一個廣大的廣場中,密密麻麻地躺着許多人,其中也站着幾人。
站着的幾人如同荷塘驕獨盛開的紅荷,在不知其數的綠荷的陪襯下,更顯高潔。
而躺着的人,呼吸平穩,氣色飽滿,好像正在熟睡。
這時。
其中一個躺着的斷臂少年睫毛微動,緩緩地睜開了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聶雲睜開了眼睛,卻靜靜地躺着,感受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確認安全,才緩緩地爬起來。
穩穩地站住,轉了一圈,仔細地打量着周圍,只見自己除了自己外,還有五人淡定地站在廣場各處。
這五人皆很年輕,歲數絕不超過二十五歲,但是修爲都很高,最低的也是六合境。
看着這五人,聶雲頓時感到壓力山大,他們可是沒有幻眼,進入幻境前,可不記得之前的事,但是就算這樣,他們還是比自己先出來,足可見他們比自己強多了。
看過五人之後,再向遠處眺望去,只能模糊地看見,那身穿銀色鎧甲、騎着蝴蝶類魔獸的中年正在遠處注視着這裡。
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傳入耳中,“站着別動,等待其他人。”
聽見這句話,聶雲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可是凝聲如絲,只有自己能聽見,別人絕不會知道, 沒想到中年居然會這般行術,聶雲只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之後,便靜靜地站着等待其他人的醒來。
一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一小時過去,一天過去,···
在這段時間中,不斷有人清醒過來,不過醒來之後,也如同聶雲般,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其他人的醒來。
第二天,小雨依舊,雨絲如線,也正好將溼潤的衣衫與肌膚縫合,使每個人都感到絲絲的涼意。
不過,站在廣場的衆人,卻毫不在意,因爲,今天,將結束第一場測試,而他們,都是通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