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杆樣式很老的鋼筆,主體由塑料打造而成,頭部帶着一個鋁製的帽,帽上刻着英雄兩個字,及英雄那特有的展翅商標。 ?
這杆英雄牌鋼筆,顯然是受到了重擊。
不是踩壓,就是摔打。
因爲鋼筆主體部分徹底裂爲了幾部分,有大有小,大的足有五六釐米長,小的甚至比黃豆還要小。
筆帽雖然還是完整的。
但也變爲了扁平。
所有的鋼筆碎片都給收集了起來,堆積在盒子中。
“小夥子,能修好嗎?”
老李頭一臉緊張。
說實話,老李頭已經去了不少修理鋪,大多數修理鋪都回答不能修。而回答能修的也有幾家,但不是要整體置換配件,就是要價高的太離譜,最後還不能保證恢復原樣,都不是老李頭所想要的。
多次後,老李頭都絕望了。
對於修復鋼筆,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這一次要不是從老朋友那裡聽說了關於萬能修理鋪的事,老李頭也不會再拿出鋼筆,也不會一大早就過來,也不會一等就是一整天。
“老大爺,沒問題。”看着老李頭眼中的期盼,天澤笑着回答道。
“是要更換配件嗎?”老李頭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
“不用,我可以把它們從新地粘起來。”天澤搖了搖頭,道。
“能夠恢復原樣嗎?”老李頭追問道。
“可以!”
天澤點了點頭。
“真的?”
老李頭驚喜道。
“是的,老大爺,等你把餛飩吃飯後,說不定我就已經搞定了。”天澤示意老李頭繼續吃餛飩,他則走到了櫃檯後面的工作臺前,直接召喚出了ps系統。
同時,老李頭也許由於緊張。
一邊吃着混沌,一邊絮絮叨叨着。
“我與小秋是在那個大時代中認識的,她是一名下鄉的女知青,那時的她扎着兩條長長的辮子,皮膚白的如牛奶一般,是那麼的年輕、清純、美麗,就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仙女一樣……”
“我們農村人那裡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啊?所有的小夥子都不由得癡了。”
說着說着,老李頭滿是皺紋的臉上就不由充滿了回憶之色,望着碗中的餛飩怔怔道“其中也包括我,我還記得當時的我,根本不敢與她對視,只是躲在別人身後,偷偷地注視着她。”
“命運就是如此的奇妙,讓她這樣一個大城市的女孩,與我這個山溝溝中的農村娃相遇了。在我的心中,她是那麼的聖潔,我根本不奢望與她有所交集,只求每天能夠看到她就滿足了。”
老李頭臉上閃過了一絲厲色,恨恨道“但意外卻生了,一天夜裡,我們村的書記偷偷溜進了她的屋中,要不是我每晚都會在她的屋外蹲很久,要不是她的喊叫驚醒了我,她也許就被那個畜生……”
“自從那以後,我與她的關係漸漸親近了,我們會一起下地幹活、一起散步。農閒時,我會帶着她上山摘山楂,一起在河邊烤魚,在吃飽了肚子後,她就會用樹枝在地上畫着教我識字……”
老李頭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柔、甜蜜“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這支鋼筆就是她那時送給我的,也算是我們之間的定情信物了。”
“呵呵,人老了就是話多,希望你不要嫌我煩。”老李頭自嘲了一聲,低頭繼續吃起了餛飩,神情也不是那麼緊張了。
“老大爺,我到是挺喜歡聽你講故事的,你們老一輩的真摯感情,在我們這一代上已經很難找到了,很值得我們學習啊!”天澤擡起頭說道。
就老李頭說話的這一會工夫,天澤早已經修好了鋼筆。
不過天澤沒有立刻把鋼筆交給老李頭,而是又修起了其它的東西。
“你這小夥子不錯。”老李頭望着天澤誇讚道。
“我也是這樣認爲的。”天澤認着地點了點頭。
“哈哈!”
老李頭被逗笑了。
一老一少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來,別看老李頭沒有彭愛黨那樣有氣勢,但人生的智慧一點都不比彭愛黨差。從老李頭身上,天澤感覺到了真誠、厚重,這是一個真正懂得生活意義的老者。
大智若愚,就是形容老李頭的。
“小夥子,明天是我和她的五十年結婚紀念日,我希望你能夠過來。”老李頭喝乾了碗中的湯水,抹了一把嘴,擡頭衝着天澤邀請道。
“好啊!我一定到場。”
天澤欣然道。
說完,天澤拿起了工作臺上的盒子,朝着老李頭遞了過去。
“修……好了嗎?”老李頭一顫道。
天澤並沒有說話,努了努嘴巴,示意老李頭打開盒子。
老李頭見天澤不說,只能自己接過了盒子,一臉忐忑地打開了盒子,小心翼翼地朝着裡面看了過去。好似裡面裝着的不是鋼筆,而是炸彈一樣。
“這、這……”老李頭張大了嘴巴。
接着,老李頭伸出顫抖的右手,從盒子中拿出了一支鋼筆,一支完整的鋼筆。塑料杆不再是碎的,鋁製帽不再是扁的,除了顏色有點暗淡,不少地方被磨得掉了漆以外,居然與五十年前時一模一樣。
老李頭又連忙轉動了筆桿,看向了筆帽的背面。
‘小秋’兩個歪歪扭扭的字,隨之出現在了老李頭眼中,正是老李頭親手刻上去的。沒有換,筆桿、筆帽都是原配。
老李頭拿着鋼筆癡了。
天澤也不再管老李頭,低頭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小夥子,多少錢?”當天澤修完最後一件物品時,老李頭才興奮地問道。
“一元錢!”天澤想了下道。
老李頭也是一個妙人,先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錢夾,拿出了一張白紙與一支筆,便趴在櫃檯上寫了起來。一分鐘後,老李頭又從錢夾中取出了一枚一元硬幣,和着寫有一行字的白紙朝着天澤遞了過來。
“上面有我家地址,明天別忘了過來。”老李頭不忘囑咐道。
“忘不了!”天澤接過白紙與硬幣道。
……
與老李頭告別後,天澤正準備開車回家時,電話卻響了起來。
“咦,她給我打電話幹什麼?”望着來電顯示,天澤奇怪地自語道。
天澤之所以奇怪,全是因爲打電話來的是章儀。
“喂,找我什麼事啊?”
雖然奇怪,天澤還是接通了電話。
“天澤哥,喬巧出事了。”章儀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哽咽。
“喬巧怎麼了?”天澤心中一突,急忙追問道。
“本來我們正在說話,喬巧她突然就暈了過去,現在還沒有……”
“我就來。”啪,天澤直接掛斷了電話。
沒有任何猶豫,天澤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飛奔向了深城北大醫院。本來需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天澤僅僅只用了十來分鐘就趕到了,又以最快的度跑到了喬巧的病房前。
“天澤哥!”
“天澤哥!”
“小天!”
“小天!”
一羣人立刻喊道。
有章儀、魯丹丹、王玉,還有喬木、韓雪儀,所有人都一臉焦急地等在病房外。天澤的出現,好似讓她們找到了主心骨,紛紛朝着天澤圍了過來。
吱,天澤剛想開口詢問,病房門卻開了。
跟着一羣穿白大褂的醫生就走出了病房。
ps:感謝五月興安飛雪、天堂之無痕的賞,還有書友11o62oo85436998、卡在那一步、淡漠一墨的1oo起點幣,合格顧客的2ooo起點幣。
求票票、求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