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姨把藥粉拿到了蘇恬的面前,蘇恬直接把蓋子打開,一下子全倒在了傷口上,黃色的潰爛竟然逐漸流出,且顏色逐漸變得鮮紅。
艾姨眼眶瞬間紅了起來,這當然是逐漸好轉的跡象,說明身體裡面的毒素全都通過傷口排出來了。
“老長,咬他的是什麼毒蟲?爲什麼那麼多的藥都沒用,這個卻有用?”艾姨問道。
蘇恬笑呵呵的說道:“我沒記錯的話,那隻毒蟲應該是螳螂的特種變異體,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們這裡有很多我沒見過的毒蟲,看來要好好研究一下。”
“謝謝您。”艾姨由衷的感謝道。
“沒事,盡我所能而已,把他揹回去吧,這幾天裡不要讓傷口着涼,最多三天就好了。”蘇恬擺擺手,說道。
謝迢聳了聳肩,“好像就我自己沒什麼事幹了。”
還沒走遠的艾姨聽到後停下腳步,轉身說道:“寨子裡有一位老長,年齡很大,你可以去問問他,不過最好是明天中午在問,這個時間老長已經休息了。”
謝迢聽到後點點頭,“謝謝你。”
片刻後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說道:“這麼早就睡了,怪不得長壽。”
陳小年想了想,說道:“那位老者我見過一次,年齡很大,經常打瞌睡,一百七十多歲了牙口還和年輕人一樣,寨子裡的人都叫他七公。”
謝迢聽到後差點咬到舌頭,“啥?多大歲數?”
蘇恬也愣了,“我都得管他叫爺爺啊……”
“臥槽……”白起雙眼發直,整個人都呆了。
因爲煞的原因,當前人類的平均壽命降低到了四十五到六十歲,七十歲已經算是高壽了,一百七十歲是什麼概念,那就是活化石啊!光是老人家的見識和閱歷都是無價之寶了。
“你要是去的話,最好帶一些做好的熟肉過去,七公最喜歡吃的就是肉了。”陳小年說道:“這個我可以讓譚大哥給你做一些,畢竟空手上門不太好。”
謝迢點點頭,忍不住說道:“天天吃肉還這麼長壽,這個寨子裡的肉都是唐僧肉嗎?”
第二日早上,謝迢拎着譚大哥送過來的熟肉,走到了七公的屋門前。
咚咚咚。
過了一會,屋裡一點反應都沒有,謝迢以爲自己敲得聲音太小了,又用力敲了好幾遍,直到屋裡傳來一個老人的埋怨聲。
“門要是敲出個窟窿來,你可得賠我。”
屋門打開,一名穿着麻衣,頭髮上綁着細繩的老人揉着惺忪的睡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謝迢,當他看到謝迢手裡拎着肉的時候,他的睏意一掃而空,連忙把謝迢推到了屋裡,奪過他手裡的肉,笑眯眯的說道:
“來就來唄,還帶什麼禮物,你這娃娃真懂事,啊不是,真不懂事。”
謝迢看着自顧自把肉端到桌子上大快朵頤的七公,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內個……”
“自己找地方坐,有什麼事等我吃完再說。”七公嘴裡塞着東西,嘟囔道。
謝迢便把嘴閉上了,老老實實的找了個地方坐下,靜靜的等着老者把食物吃完。
“嗝,飽啦,這時譚羌那娃娃做的吧,手藝越來越好了啊。”七公拿起一根牙籤剔牙,同時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說道。
“七公,我來是想問問你,我能做什麼。”謝迢開門見山的問道。
七公又打量了一下謝迢,脫口而出道:“睡覺。”
謝迢:“?”
“您就別打趣我了,我在寨子裡生活,總得幫點什麼忙啊。”謝迢說道。
七公笑問道:“你就一條手臂,打獵又不能拉弓,練習步法的話又會因爲身體不平衡的原因,很難練到最好,藥這東西又是需要從小打基礎的,你想想你還能幹什麼,不就只剩下睡覺了嗎?”
謝迢有些發愣,“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我是不是有點沒用了。”
七公安慰道:“不用懷疑,就是沒用。”
謝迢:“……謝謝。”
七公笑呵呵的說道:“大部分的時候,太有用也不是什麼好事,你看看我,除了年齡大一些,見過的多一些之外,還有什麼用?寨子裡的娃娃們不還是一樣尊重我?”
“七公!汪哥哥又把你後屋的柴火偷了!”外面一個小孩喊道。
七公老臉一黑,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喊道:“小兔崽子,又偷我柴火,我遲早被你氣死!”
片刻後,回到屋子裡的七公又恢復到了一副笑呵呵的樣子,好像剛在在外面破口大罵的不是他一樣。
“您是不是對尊敬這個詞有什麼誤解。”謝迢斟酌着詞彙問道。
七公幹咳兩聲,說道:“這個這個,我這是關心小孩子,稍微大一點的就都很尊敬我了。”
“七公……”
“滾!”
把外面的人喊跑,七公看向一副我什麼都沒聽到的謝迢,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你要是想幹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就睡覺吧。”
謝迢點點頭,“好,那我就和您住一塊了。”
七公瞪大了眼睛,“什麼?你和我住一塊?我不要名聲的嗎?”
謝迢面無表情,“您想哪去了,我就不會再搭一個牀嗎,而且我是男的,您比我大了一百四十多歲。”
七公訕訕一笑,“開玩笑開玩笑嗎,你要睡就回你自己屋子去睡,非要和我住在一塊幹什麼。”
“看你怎麼睡,你怎麼睡,我怎麼睡。”謝迢說道。
七公也有點搞不清謝迢的腦回路了,只能擺擺手說道:“那你隨意吧。”
當天晚上,謝迢就拜託白起,把他的牀搬到了七公的屋子裡,寨子裡的人都說謝迢要跟着七公幹大的,畢竟寨子裡的所有人都懷疑,七公是一個不顯山水的絕世高手。
“話說,七公這麼厲害,爲什麼山叔被咬了之後不去找七公啊?”白起有些疑惑的問道。
艾姨說道:“七公很早就說過了,他不會醫術,只是見過的奇人軼事比較多,醫術他一竅不通,寨子裡的藥都是大家世世代代傳下來的,也沒人知道原理是什麼, 管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