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星虐 > 星虐 > 

第12章 六藝考試之書之習書先習禮

第12章 六藝考試之書之習書先習禮

“什麼?”水若晴面色一沉:“你不願意?”

“呵呵”,夏天縱掙扎着站了起來,把破爛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才向水若晴行了一禮:“院長大人,非不願,實不能也。”

“哦?”水若晴目光向秦卿一掃。秦卿輕咬下脣,神情有些緊張,連眼皮也不敢擡。

“好吧”,水若晴嘆道:“以後若有興趣,可隨時來我數院。”

“謝院長大人。”

水若晴走到秦卿面前,淡淡說道:“跟我走吧,別辜負了人家好意。”

秦卿自然明白,這是夏天縱將進數院的機會讓給了自己。秦卿擡頭看了一眼夏天縱,卻沒有看到夏天縱微笑鼓勵的目光。

夏天縱一邊整理破爛衣服,一邊還在跟楚河說笑:“把你身上的衣服給我穿吧,你看我這衣服全破了。”

楚河難得地沒有開玩笑,真的招呼兩名助考生過來,去取了衣物,打了清水過來,替夏天縱收拾:“你真得收拾一下,再往上,是書與禮兩藝的考試,那些人,講究得很呢。我說你行不?吐了這麼多血。”

夏天縱摸出幾粒冷暗香煉製的丹藥吃了,笑道:“小事情,再往上,都是我的強項,我專治老古板。”

“噓——,你真說得出來啊?等你見到禮科的博士、院長,才知道什麼是‘禮’。”

走完第三個一百零八級臺階,就到了南陽書院的最高處,禮院和書院共同所在地。

夏天縱還沒有走上去,只是剛踏上第三個一百零八級石階,才一踏上,便看到兩個白鬚老者,高冠廣袖,相對而弈。

兩個老者對弈,本也沒什麼,但山道狹窄,兩人對弈,正好將石階堵住。

夏天縱走前兩步,雙手舉在額頭,深深鞠了一躬:“兩位先生請了。”

一名老者手拈棋子,看了夏天縱一眼,淡然問道:“姓名?”

“夏天縱。”

“習書先習禮。我問你,何爲禮?”

“還請先生賜教。”

“禮者,人道之極也。”

“學生受教。”

白鬚老者說完一句“人道之極也”,又低頭下棋。另一名白鬚老者比較和藹,微微一笑道:“本輪考試,便在看誰可以最快走完一百零八級石階。”

尼瑪的,原來是拼速度,自己跟兩個老傢伙廢話什麼啊?

夏天縱盯着兩位下棋的老者,伸手摸了摸額角的小疤,說道:“學生於禮,有不同的理解。”

“哦?說來聽聽。”

“禮者,理也。依天理,我們敬天;依地理,我們敬山河;依人理,我們論長幼尊卑。天有陰晴,地分東西,人有輪迴,兩位先生阻我上山,便是阻生死輪迴之理。還請兩位先生讓路。”

左邊白鬚老者拈棋的手指僵在半路:“他說得有理?”

“有理,不是禮。”

“理就是禮。夏天縱,請過去吧。”

夏天縱過了第一關,沈烈卻來到了第三關。

第三關的禮科博士一臉怒氣,看着昂然而來的沈烈,擋在路中,一動不動。

“先生不肯讓路?”

“你怎麼可以那樣做?!”禮科博士看着沈烈一刀斬斷棋盤,一腳踢開第二位先生,已怒不可遏。

“我爲什麼不可以那樣做?”沈烈將妹妹向肩上託了託,舉步便向上走。

“你、你!如此無禮,何成師生?”

“現在還不是師生,自然不執師生之禮。”

“你……”,禮科博士指着沈烈:“我比你長,長幼之禮,難道也不守?”

“長幼之禮與師生之禮若何?”

“師生之禮爲大。”

“師生之禮與君臣之禮若何?”

“自然是君臣之禮爲大。”

“如此便好。”沈烈一步擠過禮科博士,嗆啷一拔手中長刀,露出刀身上一條五爪金龍來,然後又嗆啷一聲,長刀還鞘,自顧自上山。

五爪金龍,皇親貴胄,書院再強,也是臣屬,沈烈自然不需要執禮。

“不對!”禮科博士待沈烈走出二十步開外,方纔醒悟:“禮分時、分地,既然來投考,便須遵我書院之禮!哎呀,剛纔怎麼沒反應過來。”

南申少年名士謝晉,也來到了第三個禮科博士向前。

謝晉整理一下墨服,撣撣衣衫,向博士施了一禮:“請先生出題。”

“嗯,着墨服,施墨禮,來者可是謝家的人?”

“正是,在下南申謝晉。”

“原來謝晉就是你。你上去吧,謝家向來重禮,區區入門試,又怎能難住名動大江南北的少年名士?”

“先生過譽了,學生謝過先生。”謝晉又規規矩矩地施了一個墨禮,這才漫步上山。

夏天縱卻還被擋在第二個禮科博士處。

禮科博士指指天空,問道:“何爲祭天之禮?”

夏天縱看看天空,又看看禮科博士,反問道:“先生可懂祭天之禮?”

禮科博士傲然一笑,道:“自然懂得。祭天先設壇,備犧牲,獻祭器……”

“好啦好啦”,夏天縱聽得頭疼,趕緊打斷禮科博士的話:“祭天便要敬天,請問博士,剛纔你一指點蒼天,可以敬天之禮?”

禮科博士倏地將手縮回大袖:“夫妻進了臥房,便不須守夫妻之禮,當享人倫之樂。禮,也要看地方的。”

“如此,還請先生讓路,等考試過後,再向先生請教‘禮’的大事。”

“呵呵,也罷,少年,好好考。”禮科博士讓過半邊道,夏天縱向第三關走去。

“滿肚子歪理,還眼尖得要命,這要是放到禮院去,不知道氣得院長大人什麼樣子呢?呵呵,很期待啊。只是,他入得了院長大人法眼麼?”

謝晉已經走到了石階的最後,拿着一本禮院院長姬長風新編《禮器譜》,在默默記誦。

記誦《禮器譜》,便是登山試禮最後一道試題。

謝晉出身名家,從小接受名師教育,於詩書禮樂御射都深有造詣。只是姬長風所編之《禮器譜》,太過細緻,其中又沒必然聯繫,謝晉記誦起來,也是大感艱難。

沈烈也拿到了《禮器譜》,但他沒有去背誦。

“禮科考試,我已過三關,能得多少分?”

負責考試的禮科博士看了看空空的考場,皺眉答道:“你如果第一個走完臺階,當能得3分。”

“那就行了。”沈烈將《禮器譜》一扔,邁過最後一級臺階,走上了書院操場。

夏天縱於禮一道,一竅不通,全憑一些小聰明,與各禮科博士周旋,等他拿到《禮器譜》時,已比謝晉晚了大半個時辰。

夏天縱打開《禮器譜》,一看到那些禮器的名字,就開始頭疼。

“先生,這個字認什麼?”

“簋”。

“這一個呢?”

“甗”。

“這一個呢?”

“匜”。

……

尼瑪,這姬老夫子是在搞科研啊,寫得那個詳細,絕對是學術水平超一流。

夏天縱有不認得的字,開口就問,好在那禮科博士很有耐心,一一作答。

夏天縱還在問字,謝晉已合上了《禮器譜》,開始緩緩背誦。

“你還在認字,對方卻開始背誦了,你認爲你還能勝出嗎?”禮科博士好心提醒。

“人生的趣味,便在於不到最後時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夏天縱看完最後一個字,合上書頁,把《禮器譜》還給了禮科博士。

“要不,我也背誦一下試試?”

“什麼?”禮科博士還沒反應過來,夏天縱已經順着《禮器譜》背了下去。

夏天縱這一背不打緊,直接將禮科博士震暈在原地。

剛纔還在一個字一個字問念法,現在就可以一字不差地開始背誦?

自己沒聽錯,面前這個少年,確實是在一字不差地揹着《禮器譜》。

謝晉背到最後幾頁,錯了幾個字,但每到錯處,經過冥思苦想,總能想起來。兩盞茶的功夫,終於將《禮器譜》背完。

謝晉對自己相當滿意。面對考試時還能平心靜氣,杜絕外界的影響,全部身心都用來記憶,自己絕對是臨場型的選手啊。

謝晉略爲驕傲地擡起右腳,邁上最後一級石階。

“哎,別踩着我。”夏天縱剛剛邁出石階,差點被謝晉踩到腳背。

南山三道一百零八級的石階,包括陽湖九曲迴廊,都是以幻陣布成的。每一個考生走在石階上,都不會遇到其他的考生。但出石階時,卻在共同的地方。

夏天縱與謝晉同時走出石階,上了書院操場。

“是你?”謝晉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可思議。

“呵呵,是我是我,剛纔差一點硌着你的腳哈,對不起對不起。哈哈,沈兄,你早就上來了啊?小弟我佩服佩服。”後半句話,夏天縱卻是對着沈烈說的。

操場上一溜排着二十隻大銅缸,大銅裡盛滿清水。大銅缸之後,是一張書案,書案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筆架、硯臺、毛筆、鬆墨等書寫之物。

二十張書案旁邊,各立一名助考生。

午後一過,有風漸起,吹得大銅缸裡的水蕩起一輪輪漣漪。蒼嶺南走到中央,大聲道:“禮之考試,淘汰5人,現十五人蔘加六藝之書法的考試。禮、書聯合計分。書法考試題目,書寫對聯卷軸一幅。”

“上聯:天地有正氣,氣貫山河。”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