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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挑三

第19章 一挑三

膝頭與面門的碰撞,有懸念嗎?或許有,但絕不會發生在玄鷹宗前山弟子這一個層級裡。

嘭!

雪花飄舞,血花飄飛。

佈雷被撞得身子一仰,但仍然保持着一字馬的姿勢,滑出去三丈遠,然後,慢慢倒下。

譁!

全場掌聲雷動。

佈雷在第二招就被擊飛,林果和伊貢當然看得清清楚楚。兩人此時面沉如水,忽地向中一靠,變成並肩而立。

然後——

“雲海亂!”林果嬌呼。兩人揮臂折打,竟是使出一模一樣的招式。

這便是三人上場前商定的方案,三人時分上中下三路圍攻,兩人時合二爲一。

好!

夏天縱突然大喝一聲,撲地坐倒,右臂微曲,勁由肩起,由上至下,摺疊前劈,竟然也是一招:雲海亂。

只是夏天縱突然坐倒,林果與伊貢兩人的“雲海亂”便擊在空處,而夏天縱一臂劈出,正正劈在伊貢大腿根部。

伊貢痛得小腹一收。林果第二聲呼聲又起:“虎跳深澗!”

伊貢忍着劇痛,墊步騰空。“虎跳深澗”一式,便是連續墊步跳躍,以足踏擊,至於要踏多少步,全看與對手的距離。

夏天縱就在伊貢足下,伊貢根本不用墊步起跳。伊貢也是將墊步這個動作意思了一下,便一足踏下。

但這一腳卻沒能踏下去,夏天縱剛坐下便又立即起身,一掌托住林果纖足,一膝便撞在伊貢胸口。

呃哼!伊貢被撞得一聲悶哼,身子向後一折,仰面便倒。

夏天縱用一隻手托住林果的小腳,另一隻手胡亂放在胸前。這還是一招九峰掌起手勢——望天無路!

夏天縱一隻手還空着,想抓住點什麼東西,可那手的位置,正好對着林果的私處。

好大的空門!哦,還是算了吧。夏天縱五指來回動了幾下,擡起頭,露出真誠的笑臉:“這個,還要打嗎?”

林果早看到了夏天縱來回揉動的魔爪,“嗚!放手!”

一挑三,四招,其中三招起手勢,一招一模一樣的“雲海亂”。

一暈,一倒,一棄權。

夏天縱勝,無懸念。

……

……

靜。

死靜。

演武場東面的弟子,帶着心事,死靜。

演武場西面的弟子,帶着膜拜,死靜。

演武場北面的後山弟子,帶着迷惘,死靜。

演武場南面沒人,自然也是死靜。

“我說,不應該給我一點鼓勵麼?”夏天縱笑道。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聲如雷,禿尾巴狗嗷地衝過來,撲進夏天縱懷裡;高虎傻笑着衝過來,拍了拍夏天縱肩頭,然後就搓起了雙手;金足赤、連天等親近的隊員撲過來,將夏天縱擡起來,高高拋起。

阿魯緩緩站起身來,顫動的心變成了抽動。

冷暗香冰冷的俏臉第一次掛上了一絲輕柔的微笑。

亂了,全亂了。

冷暗香走到牛皮大鼓前,親自拿起了鼓槌,咚咚咚!

鼓聲一響,衆弟子立時安靜。

“出息!看你們這一點出息!都給我歸隊!”冷暗香柳眉倒豎,厲聲呵斥。

這,一個前山弟子打贏兩三個人,確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罷?有人開始悻悻然。

“都亂成一鍋粥了,像什麼話?今天的大比不進行了,放到明天。各組長帶回自己的人,明天比武之前,嚴禁一切活動。散了!”

後山弟子在前山弟子心裡,有着無比的權威,冷暗香這一發火,數百前山弟子頓時戰戰兢兢,乖乖地跟在組長身後,各自回去了。

蓮花峰,心蓮堂。

冷暗香垂手站在玄飛鷹面前。

“你是說,那小子以三招起手勢,一招‘雲海亂’便勝了三人?”

“嗯,其實第一招是防禦,只能算三招。”

玄飛鷹點點頭:“暗香,你怎麼看?”

“夏天縱剛出關便參加比武,體質較弱,力氣也不佔優勢,但他速度極快,後發先至,三人毫無還手之力。”

“還有呢?”

“還有就是三人看似有配合,其實反而給了夏天縱各個擊破的機會。”

“還有嗎?”

“還有,阿魯對他好像有絕對的信心,竟然接下了後山師兄弟的全部賭約。應該是阿魯知道夏天縱的一些秘密。”

“哦?難得老三這次撿了一個寶,就讓他好好帶着吧。別又像上次一樣,剛培養的弟子便沒了。下去吧。”

“師傅——”

“還有事?”

“這次他們下的賭注是、是聚靈丹。”

玄飛鷹面色一變:“都是些不成器的東西,我看他們下次,誰還能從我這裡拿走一顆丹藥!”

冷暗香離去,玄飛鷹嘆了一口氣:“應該是超出同輩太多的靈識啊,暗香你還是修爲不夠,察覺不到啊。”

伏牛峰,臥雲居。

阿魯直接闖了進去:“師傅,師傅?”

“哼,誰允許你叫師傅了?!說,什麼事?”

“啊?原來是二師兄。我是急了,呵呵,三長老他老人家還沒收我入門呢。二師兄,夏天縱他贏了,真的贏了,哈哈。”

阿伊犁一瞪眼:“什麼贏了不贏了?夏天縱贏得前山大比,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不,不是,夏天縱他一挑三,一挑三啊!”

“啥?啥?你詳細說詳細說。”

夏天縱已經成了整個玄鷹宗的主角。前山弟子因爲不能隨便活動,便在心裡回放着夏天縱與三人的戰鬥。後山弟子將夏天縱的表現完整地帶回了各自的派系,有的告訴了山後山的師兄,有的更告訴了現在的或未來的師傅。

可夏天縱現在很痛苦:“高虎師兄,你能不能不摸了?”一回來,高虎就捏捏夏天縱的骨頭,肌肉,這全身都捏遍了。

“你這也沒見有勁兒啊?怎麼就幾下打倒了三個人?”

“最後一個沒打,我不打女人的。”

“切,啥怪念頭?不打女人?有女人打得你滿地爬的時候。你這麼痛苦的看着我幹什麼?我也沒把你怎麼樣啊。”

“肚子疼!”

“啊?讓師兄看看,是不是哪裡打壞了。”

“不是,是吃多了。”

撲不——

一個九曲迴腸的臭P,撞上了幾張正要閃開的臉。

冬日的夜晚總是來得很快,喧鬧一天的阿伊山慢慢歸於寧靜,只有飄飛的雪花,還在洋洋灑灑地下。

明天,該是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啊!

禿尾巴狗皮皮擡頭看了看雪光映照的山峰,抖抖長毛,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菊花,進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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