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煙雲,九龍拱護。
相傳,華夏定都,乃有命師批言,乃有相師打眼,更有卜者設九錢卜筮。
當尋找到大地龍脈之集結地後,有請山門遺老擺陣,測出‘九龍拱護’之局,最終畫地爲界,定界爲都。
這九龍環京而舞,各有奇脈。
其中一條龍氣行走的脈絡,出京郊,入燕澤,龍首伏於東海入海口處。
傍晚時分,兩輛豪華轎車穿行高速,漸漸接近了入海口。
很快,頭輛車停在了路邊。
後面的車也尾隨停在一旁。
兩輛車中下來一羣人,爲首的正是孫小飛。
此刻的他,神情古井不波,眼神靈韻內斂,周身隱隱有異香撲鼻,並且寒暑不侵,身邊溫度始終唯一。
跟在他身邊的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白天狂雷降世的秘密。
那是九天雷劫。
而且眼前這個少年,已經度過了雷劫,正式晉入地仙之流。
什麼概念?
眼前這位,成仙了。
在經歷了幾百年近現代文化的洗禮,渡劫成仙這種概念,基本上就是小說和電視裡才能出現的東西。
可現在,眼前這位做到了。
所以甭管是以前的擁護者馮山和周雅寒,還是現在剛剛加入這個陣營的王梓,楚子七和林淼等人,全都畢恭畢敬,徹底臣服。
孫小飛走到公路旁,眯起雙眼看着遠處的海岸線。
那裡風狂浪急,驚濤拍岸。
隱門最後的秘寶,唯有楚家的人才清楚具體位置。
昔日四大聖尊令傳人,也唯有楚家的人才是真正掌控了葛玄衆多靈丹靈草和高深法器的家族。
只可惜,三聖教出之日,第一個找上的也是楚家。
如今,楚家就只剩下楚子七一個人。
她雖然知悉隱門所有的秘密,可惜,她不懂修煉,沒有修爲,只是個普通人。
“聖尊,隱門最後的秘密,就藏在龍脈出口的水下。”
楚子七臨風而立,風姿綽約。
微風拂過,她臉上的面紗輕輕揚起,偶爾會露出一點令人驚豔的臉蛋的一角。
孫小飛眼中金光微微綻放,看破千里,直視海岸岩石之中。
突然,位於最邊緣的王梓渾身一震,指着遠方海面脫口驚道:“那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扭頭看去。
千米之外的東海上空,一大羣海鳥慢慢聚集起來。
那些海鳥種類繁多,呈迴環趨勢在天空中不斷盤旋,越飛越低。
孫小飛的眼神也飄了過去,只看了兩眼就低聲說道:“龍脈地氣泄露?”
話音一落,遠處天上的飛鳥突然躁動起來。
無數鳥類鼓盪起所有的力量,互相沖撞撕咬,直至撞破頭顱,咬出鮮血。
那數以萬計的海鳥紛紛從天上跌落海面,如同下了一場血雨一樣,僅片刻間就染紅了那一片海域。
楚子七渾身一震,輕聲呢喃道:“血海左三右七,異變迭起。”
“如果‘死亡洛書圖’是真的,那禍亂的根源到底在哪裡呢?找到根源,或許我們就可以提前做出反應了。”
馮山看着遠處的詭異現象,一臉憂色。
白山龍九扭頭看向孫小飛,恭敬問道:“聖尊,你剛說的龍脈地氣泄露是怎麼回事?是引起血海異相的原因麼?”
“是。有人在海底搞怪,挖塌了龍脊,泄露了地氣。”
孫小飛扭頭看了一眼京郊某個位置,那裡的羣山中,似乎一連升起三輛武裝直升機,正飛速趕往這邊的海岸線。
那裡,就是特研所的方向。
“聖尊,不會是隱門最後的秘寶被人發現了吧?”馮山疑惑問道。
“不是,是地精守將的封印被破壞了。”
孫小飛突然笑了笑,扭頭挨個看了一遍身邊的人。
馮山,陸招遠,林淼,楚子七,周雅寒,白山龍九,王梓,眼神在他們身上都停留了片刻。
因爲他笑的古怪,所以這些人心裡都咯噔一下。
也不知道他又想搞什麼花樣?
孫小飛來回看了兩圈,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楚子七的身上,淡然說道:“你們家族是巫山神女的後人,想來應該能承受的住地精龍脈之氣。”
“地精龍脈?”楚子七微微一怔。
這個詞她可沒聽過,那不在家族傳承的知識當中。
其他人也沒聽過地精龍脈之氣的說法,所以一時之間,每個人都一臉迷惑的看向他。
其實遠處海面的異相,就是海底下的地精守將冢被破壞了。
跟當初指點蘇小沫時一樣,那下面入海口的位置,也有一處陰脈節點,以地精屍骨鎮守龍脈之氣。
或許是某些不開眼的傢伙胡亂開採,導致地氣泄露。
而龍精之氣逸散出來,自然引的海上羣鳥狂亂,估計海底下應該也是一團糟。
不然單憑數萬只海鳥,怎麼可能染紅一方海水。
既然地精守將屍骨已露,莫不如趁機奪取地精守將的認可,吸收龍精之氣,至少可以嘗試一次。
想到這,孫小飛也沒隱瞞,直接把大地陰脈龍精之氣的典故一一說了。
說到最後,扭頭看着楚子七說:“所有人裡,唯有你的血脈有妖族基因。巫山神女雖貴爲帝女瑤姬,但身屬芝草精魂,可接受龍精之氣。你有興趣麼?”
聽完這番話,楚子七心神震盪。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自己豈非很快就能重現楚家昔日輝煌。
根據家族古老的文獻記載,在清末動盪時期,楚家還有人身懷異術,走遍大江南北以鎮壓白蓮教爲己任。
可惜那一世先祖過世後,楚家後繼無人,至此神蹟不再。
假如自己真的能擁有文獻上的那種力量……
楚子七眼神一凝,輕輕點頭道:“我可以試試。”
“好,我先說危險性。想要得到龍精之氣的傳承,就要獲得地精守將的認可。這需要你有強大的心靈力量。如果得不到認可,或許會死在地精守將面前,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
楚子七是個早早就獨立的女孩兒。
她一旦確認了某件事,則絕無反悔的可能。
不過,她看了看遠處的驚濤駭浪,猶豫了一下說:“我不會游泳怎麼辦?而且,我......有點暈船。”
一聽這話,站在她身邊的衆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