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翊暢這麼一喊,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不是同在宗門待過的池若或是劉森,而是年紀較小的柳湖。一聽李翊暢提到“馮佐”的名字,柳湖立馬變得怒氣衝衝,猶如脫繮野馬一般。
“馮佐?以前在宗門待過的馮佐?”池若略微思索,總算將眼前的人與人名的事件對應了起來,而後劉森也是一聲驚呼,誰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景,在這種場合遇到這麼個人。
馮佐猶如得勝的將軍四下望望自己的俘虜,似乎在找些自己更感興趣的人。一番巡視,發現了柳湖這道又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你...喲呵,這不是柳湖麼!”馮佐看着柳湖陰沉的臉頓時笑了起來,李翊暢鼻孔一哼氣,說道:“都過來。”墨劍十幾名成員立馬聚集到了李翊暢身邊。顯然,此次出師不利有些打擊士氣,但是此刻還是先考慮如何合作脫身再說。
馮佐也不理會,看着衆人聚集在一起,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畢竟自己這邊人數多,就算對方再怎麼厲害,雙拳難敵四手。再怎麼折騰也是如此了。
“我說馮佐,你不是去其他宗門了麼,怎麼做了官府的走狗了,越混越回去了吧你。”李翊暢笑了起來,此刻絕對不能輸了氣勢,畢竟這些墨劍成員對他還不熟悉,天曉得李翊暢還有什麼底牌,如果現在輸了氣勢,十幾個人就都栽了。
馮佐笑笑,並沒有多做計較,而是轉頭對着柳湖說:“怎麼,小男子漢,不幫你姐姐出頭了?回來跟別人混了?跟着哥哥混吧,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柳湖啐了一口唾沫,一改平時斯文的表情,罵道:“滾你丫的!”雖然此刻氣氛緊張,但墨劍的人個個見過真血,經歷過大場面,當下被柳湖這一句逗得都笑了起來,半點沒有緊張的氣氛,而是有些戲謔地看着馮佐。
馮佐自然也料到這個結果,不過一路的摸爬滾打讓他喜怒不形於色,當下並沒有表現出發怒的樣子,而是笑笑,心中暗想:反正都是甕中之鱉了!
柳湖並沒有跟着笑,別看他年齡小,其實經歷過的許多事情,連大人也想象不到。而眼前的馮佐,正是他經歷這些事情的開端!
幾年前,柳湖還只是一個小毛孩的時候,在家中最喜歡的自然就是自己的姐姐,也就是李翊暢在神魔賜印戰中認識的柳師姐。
他的姐姐是家族的天賦最高的年輕一代,所以家中早早就送她去宗門之中學習,將來必定可以成大器,而年幼的柳湖也吵鬧着跟着他姐姐,家中自然無奈地同意了,畢竟在宗門之中學習有益無害。
而就在二人進了宗門兩年,柳師姐就已經是一代翹楚,同齡人無人能及,自然而然,她便升級成爲了宗門之中管理一部分學院的執法。
宗門之中時常有離開已久的師兄師姐送一些珍貴的天材地寶給宗門,以報答宗門的培育,恰恰那段時間,就有一位師兄送了一棵珍貴的靈芝。
而就是此時,馮佐竟然看上了這靈芝,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偷走了靈芝並且出逃了,而宗門發現這事之後一時沒找到馮佐,便懲罰到了管理馮佐的柳師姐頭上,宗門的意思,是想直接將柳師姐降爲普通成員。
而柳湖出來求情了,就是這樣,宗門直接將他逐出,柳師姐卻還是降爲了普通成員,柳湖無奈之下便直接出去闖,上刀山下油鍋,什麼危險的地方都去過,直到今天,柳湖纔算有了歸宿,進了墨劍。
此刻見到這個罪魁禍首,柳湖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自己跪在長老面前,哭着向長老求情,最後長老一揮袖將自己打飛的情景。
一旁的柳師姐淚溼眼眶。
柳湖晃晃腦袋,回到了現實之中,憤恨地看着馮佐。
“老大,我想親自宰了這傢伙,行麼?”柳湖回頭,眼神堅定地問李翊暢。李翊暢點點頭,說道:“宰他容易得很,不過我恐怕現在我們不能應付這麼多人。”
柳湖回頭堅定說道:“我有辦法,我只想親自殺了這傢伙。我姐到現在都不能升執法都是因爲這人渣的事,幹了事還不敢回來了。”
李翊暢眼前閃過一道精光:“你有辦法?”
柳湖點點頭:“我不敢託大,但是我知道這種官府的構造,以前我和自己老哥搗毀過幾個這種玩意,那邊的主殿裡面絕對有暗道和機關,一有不慎絕對粉身碎骨,把人引過去,那些機關都大同小異,我看過幾個老哥弄過,我懂!”
李翊暢看看四周的人,點點頭道:“兄弟們配合一下,這些人絕對不是官府的人,官府湊不出這麼多厲害角色,咱們按照柳湖說的把他們引過去,接下來就交過柳湖了,咱們聽安排,行麼?”
一人笑道:“那老大你還是不是老大了?”
李翊暢一笑:“誰有能耐誰就當老大。”
衆人都笑了,馮佐一時間不知所措,滿頭霧水地看着李翊暢等人。
李翊暢一擡頭,看到了馮佐,又看看四周,問道:“你是老大?”馮佐眉頭一皺,這不明擺着呢嗎,還問?便回答道:“怎麼着,想談判?”畢竟馮佐沒下令,周圍的人也一直沒動。
“就怕你沒這個命!”李翊暢狠狠盯了他一眼,眼看着就要衝上去,馮佐連忙一退,一邊還下令:“上!”
衆人相視一笑,便朝着不遠處的主殿掠去。這段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足夠讓衆人在被包圍之前趕到。一路上李翊暢開路,出手打開幾個不長眼的便輕鬆到了主殿之內。
馮佐在遠處冷冷一笑:“進死衚衕了吧!”
柳湖一進主殿,四處一看,四周只有一張檀香木的桌子和一個古色古香的書架,陳列的很簡單,一看便有底了,便對着站在門口的李翊暢說道:“擋一下,馬上就好。”李翊暢點點頭,拖延一下時間倒是容易。
柳湖快步走到書架前一把推開,對着牆壁敲了敲,而後便走到檀香木書桌前摸摸桌面,不一會兒便從桌面上摳出一把鑰匙,鑰匙根本就是書桌的一部分,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這個東西。
柳湖拿着鑰匙走到書架後邊的牆壁,雙手靠着牆壁又是一敲,對外面問道:“找不到鑰匙槽,天賦有關土的有麼?”說着便從外面進來一人,後面立馬有人頂替他的位置與外面的人抗衡。
那人進來將手放在牆壁之上一摸,牆壁內便破開出現了一個鑰匙凹槽,柳湖將鑰匙穩穩當當放進去,旁邊便出現一道門,門內是一道通向地下的樓梯。
柳湖扭頭說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