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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破陣

第六十一章 破陣

丘陵找到了一絲觸發靈感的機遇,藉着此地的特殊不斷驗證自身猜想,仿照沙地幻化的晶狀迷盤變化千萬,與陣法一道殊途同歸。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韻味。單獨的一塊兩塊是一種可能,複雜的三塊、多塊又是一種可能。丘陵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此地出自大人物之手,稍微露出丁點的韻味就足夠丘陵品味許久,他是個剛剛入門的小陣師,如今突然發覺了前進的方向,多麼的暢快。修行一路難在起始、中途、善終;起始之迷惑不知所謂,對路途的迷茫遠超所有;中途也是疲憊不堪,難以堅持本心,堅守自我;終途的話便是不自信,臨腳一步難倒千萬人。修行不易,且行且悟。在修行之出有位良師指點必然是極好的機緣。能夠佈置青銅古殿的神秘存在,必然比所有所謂的良師更強。

趙山河有些羨慕,他沒有深入瞭解陣法,若是此地針對陣師的機緣,他手中的令牌還有何用。之前所說的巨大造化又在何處?此地極其怪異,荒無人煙不說,還普通迷宮幻境,不得終所。丘陵坐在一塊頑石上,周身氣息流轉不停,隨着腦海中晶塊迷盤的演變,他對陣法的瞭解與參悟更加深刻。之前聽人說過陣盤,可以幫助陣師佈陣,此時這晶狀迷盤也是一類玄奇,竟然可以幫助推演,陣法的推演需要複雜的腦力,強大的靈識。

迷境與幻境不同,幻境是虛幻的,並不是真實存在的確切空間,迷境不同,它是複雜的類似迷宮般無數空間的疊加又或者摻雜干擾。兩者的本質上有不少相似,初始時卻又有本質不同。陣法對空間需求很大,一花一世界,說的是陣法玄妙。據說有的陣法可以移山填海,移星換斗,有些改天換地的能力,更有甚者干擾時空運轉,屏蔽天地規則,陣法一途是大道,淵博大道。

丘陵坐了多久?一天,十天半月,還是三年五載。他沉迷的那一刻忘記了所有,眼前只剩下一幅巨大的晶狀迷盤,隨着推演的深刻,那迷盤也越發的複雜玄奧。此地沒有空間時間觀念,彷彿縱橫存在一般。

趙山河要瘋了,平躺在地上感悟之前所得,拔出山河劍後,他的實力突飛猛進,沒有了山河圖的鎮壓,很快便觸發到了九星境巔峰,隨時都可以選擇突破。若是之前趙山河一刻一秒都不想等待選擇晉升,有了之前一戰,讓他認識到更多的可能,原來自己並不是最強。至少還有一位丘陵與他平分秋色。趙山河是絕對不會認爲丘陵比他強大,打死都不會承認。有了這麼一位強大的對手。更要好好磨練一番,既然已經等了六十年,不差眼下這一忽悠。

丘陵站起身來,迷盤的複雜遠超想象,藉着之前參悟陣法所得稍微有些感悟,剩下的只能靠漫長的時間逐步推演,早已熟悉一心多用,如今多了一扇迷盤丘陵倒覺得沒有多少變化。

此地絕非普通迷境,迷境與幻境交錯,虛虛實實無從下手,若是佈置此地人想,開元境那般存在也出不去吧。丘陵如是想着,最後又搖搖頭,開元境在此地真算不得什麼,連薄霧都無法奈何,還談什麼破陣。

“有什麼想法?找到出口了?”趙山河從地上蹦起來,百感交集,有個人說話還是好的,不會那般孤獨。

“哪有那般容易,我們想錯了方向吧。”丘陵拿起手中的令牌,朝着身前的沙丘一扔,青銅令牌滴溜溜的轉動起來,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青銅光暈,在光暈籠罩的地方,沙丘漸漸得露出了原形。趙山河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令牌下的圓形波紋,正是傳送門戶。一時間有些錯愕。

丘陵也皺着眉頭,他只是想當做一塊標記,不曾想令牌直接開啓一扇門戶,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再聯繫自己剛剛所悟,此地嫣然是一處傳道山。他沒有進入過傳道山,不知曉其中的隱秘,趙山河應該知道一些。

趙山河看過來,疑惑的說了一句“難道是鑰匙?”

之前他確實進過傳道山,通過考驗會得到一枚鑰匙,可以藉助鑰匙開啓一道傳承門戶,時間一到不管你是否所悟都要傳出青銅古殿,難不成這令牌也是鑰匙。不同的傳道山需要不同數量的鑰匙開啓,令牌越多自然越好。兩人對視一眼,趙山河怯生生的詢問“剛剛是我的令牌麼?”

丘陵一抖衣衫,氣息流轉不斷,比之前也不肖多讓。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們已經接受了一次傳承。”

“那是你,跟我有屁的關係?”趙山河怒吼一聲。

丘陵一幅雲淡風輕的表情,慢悠悠的開口,“此地玄異非凡,且不說機緣靠運道,並非越強的傳承對你越好,是你的總歸是你的。我聽說傳道山有一門最爲強大的傳承,任何人都可以嘗試,你可以去試試麼。”

趙山河白了他一眼,“老子早就試過了,那東西豈是凡人可以沾染的,當年凌孟塵想上去看看,被摔的狗吃屎,這事他肯定沒說過吧。”

丘陵眨巴眨巴眼睛,聽到了這般勁爆的消息,看到丘陵略帶‘崇拜’的眼神,讓趙山河心情好了不少,他的經歷豐富,三天三夜都說不完。關於傳道山的隱秘知曉不少。要不然也不會這般熱衷。凌孟塵就算想進來也不可能了,也只有趙山河這般修爲停滯在九星境,才能走過薄霧外圍。任何隱逸手段都瞞不過那位。至少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人可以避開薄霧的探查,以其它境界進入青銅古殿。

“按照你這說法,這些傳承針對的不是九星境?”丘陵從隻言片語中能察覺到一些不同,若是有意傳承,又怎麼會萬般刁難。除非有人不想讓星啓順利得到傳道山的機緣,難不成是那頭妖獸,得到令牌時兩人都看到了壁畫上的訊息,有強大的妖獸藉着青銅古殿苟延殘喘,而且星獸也可以進青銅古殿,這般來說就能說的通了,真的有人在干擾傳承麼。

“自然不是針對九星境的,我家老爺子曾分析過,就是那幾位王者過來,估計也過不了傳道山的考驗好。”趙山河又爆出點猛料,說的丘陵一陣迷糊,傳道山到底什麼樣,只是聽說,還從沒見過。據說有無數強大傳承,遠超聖地名門。要是以趙山河這般的說法,傳道山不屬於凡間之物。不過這話也不能盡然,可能這傳道山只是單純的要求極高,丘陵還是想過去看看的,大人物都講究機緣,緣分到了或許能得到一絲饋贈。謠傳那靈啓珠便是從青銅古殿得到的寶貝,獲得靈啓珠的那位星啓並沒有多麼驚豔才絕,僅僅靈臺境便終了,這種事情又怎麼說的明白。

不管這些複雜的隱秘,之前青銅令牌用來開啓門戶,耗費一枚令牌讓趙山河十分心疼,傳道山不止有傳承,還有各類寶物,這鑰匙便是兌換寶物所需,令牌越多能夠兌換的寶物越強。當然也要看你的眼光,有些寶物不能單純的以此來衡量,靈啓珠那般強大的一件秘寶,傾盡所有也要兌換。若是一件普通的兵刃,倒沒有太多效用。

“大造化?令牌?”趙山河尖叫一聲,看向丘陵,兩人對視一眼看向手中的令牌,若是令牌可以兌換寶物,那必然是越多越好。青銅古殿的行事難以捉摸,兩人還是決定多‘收集’些令牌爲好。

“有星啓出現了,”

兩人剛剛停下眩暈的身形,從無盡幻境中走出來,朝着另一側看過去。對方是一位女性,穿着星耀山的服飾,同樣是大星天修爲。丘陵呵呵一笑,“山河兄,是你們星耀山的星啓,”說話間眉頭故意的挑動,示意趙山河大事爲重。

“趙、趙師兄?”等她轉過身來,丘陵看到她的容貌,穿的是星耀山制式玄衣,只不過顏色是粉白色,在這個昏暗的沙漠看起來格外顯眼,而星耀山似乎有着相互聯繫的方式,使趙山河能夠清楚察覺到對方的出現。趙山河愣了一下,他在星耀山名頭很大,九星境的大多叫他趙師兄,來到霧凌城的多是核心弟子,很輕鬆就能認出來。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丘陵,這一位是我師妹,宋文茹。”丘陵聞言哼哼兩聲不做言語,宋文茹容貌一般,猛地一看沒有多麼驚豔,卻有着小蘭花一樣的別緻,細看的話很有味道,看她目光中的興奮,顯然在這個詭異的地方碰到同門師兄,讓她找到了不少的安全感。

趙山河指了指她手中的令牌,毫不客氣的拿過來觀看,同時詢問了一下九宮格的事情,按照宋文茹的說法,不少大星天星啓進入了青銅古殿,而他和丘陵在這裡停滯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宋文茹拿到了四枚青銅令牌,丘陵也拿起來觀看,四枚令牌竟然早已經融合到了一起,浮現出一團地圖,明顯是沙海的一部分,在地圖上出現了一團模糊的光團,似乎代表着這枚令牌的終點。

宋文茹瞪着眼睛,“我就隨意的排列在一起,它們就自己融合了,有什麼問題麼。”宋文茹看兩人還不明白,抓過趙山河的令牌,摞到了一起,令牌開始相互融合,快速的融合成一團,令牌上出現了一團璀璨的光團,光團裡真實的刻畫着四周的場景。

“就這麼簡單?”兩人有點凌亂了,丘陵也把令牌摞到一起,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崩塌了。

趙山河拿着光團研究,回想之前的巨大造化,心裡樂開了花,自己和丘陵兩人墨跡了半天沒有參悟透令牌的神秘,結果竟然這麼簡單就解開了,青銅古殿確實不可用常理去思考,融化成一枚淡白色令牌,令牌上紋路變換,連帶着令牌的顏色都發生了變化。四枚令牌融合得到的是白色光暈,九枚令牌則是深黃色,顏色不同對應的等級不同,這就像兩把不一樣的鑰匙,可以打開不一樣的傳道山。就算未經歷過傳道山的丘陵也知道淡黃色令牌自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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