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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龍乘風之爆靈臺

第五十七章 龍乘風之爆靈臺

趙山河的身上有一副完整的山河落日圖,在那山河落日圖的背後有一柄露出半邊痕跡的劍,那是山河劍,一件極其強大的血器,如今的趙山河還不能掌握血器,只能藉着山河落日圖的鎮壓享受一番血器的強大。這幅巨大的圖畫也是一件值得參考的寶物,趙山河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富公子,天資驚人,背景雄厚。

丘陵的狀態遠比表面看起來糟糕的多,相比元力遠遠不如,相比境界自然也是不如,稍微強些的便是靈識。有落日圖庇護的趙山河百毒不侵,連靈識都無法撼動,天生立於不敗之地麼。丘陵的眼睛不離對方身形,想從中找到一些端倪,可惜毫無所獲。

他不敢動,連動一下手指的慾望都沒有,趙山河的劍意極強,劍氣威力無匹,他只能藉着一招又一招的奇招拆解對方強大的攻擊,可等到了山窮水盡,還能拿出什麼,驚雷麼?丘陵不想動用驚雷,這是他保命的本事,可沒有驚雷的話他想不出自己如何戰勝強大的趙山河,也可能驚雷也無法擊敗落日圖的庇護,這是天生的無法擊敗的人麼。

趙山河執劍前行,連續踏出七步,劍氣恆生。

丘陵已經到了勁弩之末,元氣枯竭,再也沒有劍勢可借,即便他是一位自認爲天才的陣師,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應該結束了吧?”星啓們不自信,詢問旁邊修爲高深的同伴,進入此地必然要參加九宮戰旗,看到這般級別的對決,受益匪淺。

“應該結束了,”盧璐很想看到些奇蹟,天才們最擅長的不就是創造奇蹟麼,沒有趙山河的逼迫,估計許久才能知道丘陵是一位陣師。一位天才師者再加上陣師,天啊,他到底如何修行的。即使從孃胎裡休息也不過十五年吧,如今一步踏入靈境,靈臺境前再無坎坷。盧璐與陸皖紅對視一眼,陸皖紅的目光執着,沒有任何其它的想法,這是一位‘心思’純潔的劍修,她的劍亦會瞠目光彩,差的只是時間。

徐薰倒還好,年輕,玩心頗重;劉卿沫舔着猩紅的香舌,一身元氣躁動,她的悟性也是極強,竟然從中感悟到了些許的不同。大概因爲文官果的效用,讓她悟性更加驚人。盧璐開始認真對待這三位美女,一個個的都有些不同尋常。

丘陵盯着趙山河,他向前一步,感受到的契機濃郁一分,這是位真正的戰鬥大師,他懂得如何把控局勢,也懂得如何抓住破綻,趙山河修行一甲子,對決的場次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所謂的強大便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天份,再加上百分之百的努力,沒有超越自我的能力,又談何天才一說。

山河落日圖越發的絢麗多彩,壓抑不住的金光芒四射要從趙山河的體內破出,能感覺到森然的鋒芒。山河劍強大無匹,藉着落日圖的鎮壓,趙山河可以借用到一部分。他的境界嫣然極高,單論年紀的話,趙山河是上一輩人了,按輩分應該和凌孟塵一個年代,甚至還要更老些。他擅長用這種借用的方式偷取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天地就是如此。

四周的氣勢更勝,所有的一切都屬於趙山河,包括眼前的天地、元氣、劍氣,甚至這比武臺除了丘陵外所有的存在,都被趙山河納入劍下,這一劍如何抵擋,而趙山河根本沒有出劍,硬生生的用氣勢用元氣壓迫,壓迫一位到了山窮水盡毫無翻身之力的丘陵面前。奇蹟到底該如何發生,趙山河有把握碾去所有奇蹟。

丘陵盯着走來的趙山河,內心有些蒼白,他自詡還算天資充足,此刻面臨如此壓力才覺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趙山河實在太強了,強大的遠不是修行幾載的丘陵可以抗衡的,山河落日圖散發出來的光暈依舊,趙山河就是仙神下凡,無可匹敵。

丘陵是不信命的,他的嘴角冷笑一聲,稍微聚攏的元氣肆意的流轉着,似乎放棄了抵抗。趙山河一步接一步的靠近,徘徊在身體內的元氣幻化成劍氣充斥,場面如此的壯觀宏達,趙山河的一切都是這般的完美無瑕,強大、自信、無可匹敵。許耀塵是怎樣的強呢,丘陵捫心自問,又或者說許耀塵也拿這樣的趙山河沒有辦法麼。

淡金色的靈識隱逸在靈臺之中,不斷參悟‘破軍’,丘陵的雙目失去了之前的執着,有些渙散,那是精力渙散的表現,此時的丘陵關注的不是趙山河,而是繼續修行,彷彿眼前的對決與他無關。趙山河皺了皺眉頭,再次向前一步,承受趙山河氣勢的丘陵顫動了一下,憑藉僅存的元氣硬生生抗住了。

趙山河也不着急,擡起右腳再次向前落下,很簡單平常的一步,打在了丘陵心扉一般,一聲悶哼從他胸口傳出,嘴角流出一條細密鮮紅的血水。趙山河看向丘陵,仰起頭彷彿掌控了他的命運,“你可以投降,輸在我的手下不冤。”

對啊輸在趙山河的手下不冤,趙山河修行了那麼多年,天才需要量力。

“只要你認輸,我給你一個痛快的結束。”趙山河站在前方,掌控着所有力量,他就是最強大的一位,胸口鮮紅的紅日驟然起伏,預示着危險。趙山河顧不得眼前的鎮定,屈身後退,一團異樣的紫色火焰從丘陵右眼瞳孔冒出,那顆沉睡的種子長出了嫩芽。火焰順着眼前的趙山河的氣息燃燒,很輕易就能沾染對方氣息。

趙山河沒有預料到這般詭異的火焰,山河落日圖上傳來的異樣,讓他提前退出了火焰攻擊範圍,此刻丘陵的右眼內升騰着怪異的紫色,配合他虛弱的身形,帶着鮮血的嘴角,如此的執着。他只是不願看到趙山河掌控生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而丘陵受夠了被人掌控的一切,宋家也罷,趙山河也罷,所有人都不能再掌握我的命運。

“燃燒”丘陵冷眼盯着趙山河,那火焰彷彿憑空升騰,妖異的火焰將體內的元氣吞噬一空,緊接着吞噬靈識,吞噬它能吸收的一切,丘陵的身體越發的虛弱,他甚至佝僂着身形,左手捂着臉頰,忍受靈識泯滅的痛苦。而痛苦是提醒神經最好的良藥,讓他保持清醒,保持冷靜的觀察這一切。

趙山河內心暗罵一聲瘋子,眼前的火焰越發升騰,這是燃燒自身啊,這火焰不光燃燒靈識,還燃燒壽元。可這火焰也異樣的強大,趙山河不敢硬接,左躲右閃,頗有些狼狽。再沒有搞清楚之前,他不敢貿然去迎接火焰,即便有着山河落日圖。

丘陵一拍胸口,一團熾烈的火焰從瞳孔噴涌,瞬間瀰漫幾十米,那火焰升騰,又迅速的消滅,好似臨死前最美麗的綻放。鮮血順着眼角,劃出一道鮮紅心悸的痕跡。

“破碎”,丘陵再一次冷喝,剛剛凝聚不久的玉宮驟然破碎,他全身的氣息在這一刻油盡燈枯一般的飄離欲散,他的身形顫顫巍巍的,連站立都成了奢望。

“爆,”丘陵雙目中透漏着堅定,雙手緊握。剛剛構築成型的靈臺猛然炸開,彷彿一團風暴在玉宮中席捲,玉宮本來就是十分脆弱的地方,爆炸的靈臺夾雜着元力與靈識,小小的玉宮都要碎裂了,鮮血順着丘陵的五官冒出,而他的腦海進入了短暫的空明,使他失去了對玉宮的掌控,靈識紛亂,頭顱欲裂。這樣的痛苦很難用語言形容,但是丘陵彷彿失去了痛覺,牙關緊咬,隨着元力進入玉宮,瘋狂的靈識慢慢恢復正常,開始在破碎的基礎上繼續構造靈臺,而受到靈臺的衝擊,玉宮竟然擴大了許多。

四周的元力一卷,一團更加精粹的力量在丘陵身上浮現,遠處的趙山河目瞪口呆的,自爆靈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不要命的行爲還真有人做,玉宮是一個星啓的根本,但是玉宮是脆弱的,很多靈臺境修士就困擾在這裡,因爲脆弱的玉宮根本不能承受靈臺的構造,也就不能晉升到靈臺境。

必須把玉宮夯實到一定層次,使它充當靈臺的根基,而爆靈臺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夯實玉宮的,就像我們鑄就根基,藉助外力夯實,但是更多的可能是把玉宮轟成碎渣,破碎的玉宮想要修復可不是簡單的事情,甚至因此斷絕修行。爆靈臺是最粗暴,也是最有用的方式,但是很少有人敢於這樣的冒險,且不說要忍受玉宮碎裂的痛苦,還要承受靈臺爆炸的衝擊,很有可能靈識受損,就因此變成傻子。

丘陵不僅敢爆靈臺,還是爆了兩次,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他的把控更好,一枚龍眼大小的散發着濃郁香氣的金黃色文冠果放入口中,金黃色的液體晶瑩透亮,蘊含無數的元氣與滋補靈識的靈氣。這液體迅猛的揮發,濃郁的香氣直衝腦海,這股冰涼使丘陵的全身忍不住震顫起來,這是舒爽的震顫。八瓣文冠果屬於奇珍,蘊含的效用逆天,金色液體更是有着改容換貌的本事,就算一個傻子也能給他提升成天下第一聰明人。

金色的液體終於消耗了一層,順着丘陵的引導,瀰漫在玉宮的裂痕上,反而使它更加堅固,閃耀出金色的光彩。紫色元力與靈識交融,以玉宮爲根基在它四周擴大,玉宮就是宮殿的龍骨,而靈識和元力就是宮殿磚瓦。有着文官果存在,磚瓦迅速的成型,這種大幅度的變故,需要有着超凡的意志,而意志丘陵不缺。

腦海中浮現一層層淡金色的光彩,比剛剛爆發出來的光芒更勝,趙山河苦笑一聲,這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竟然完美的承受了爆靈臺,難不成他有着治療靈識的妙藥,只有這樣才能大膽的爆靈臺,否則靈識破碎,想要恢復可是需要很長很長時間。靈識損傷僅次於根基受損,兩者相輔相成。

丘陵呼吸着大股元氣,四周的星啓全都把注意力轉移過來,敢於爆靈臺的星啓,絕對是讓人佩服的角色,這是一種賭博,贏了皆大歡喜,敗了再無翻身之日。他不是什麼有名的人物,被人指指點點,卻罕有人認得出來。很多靈臺境星啓到了壽元散盡之餘,還沒有突破的痕跡,大多會選擇爆靈臺,一旦成功,或許藉助新生的力量一飛沖天,這樣的事情在星啓中並不是沒有。

可是丘陵這般天資不俗,還這般年輕的星啓選擇爆靈臺,是真的沒有先例,沒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何況還是最危險最無法掌控的爆靈臺。瘋狂的氣息瀰漫在丘陵的雙眸,他就像一個賭徒,賭紅了雙眼,他的髮絲因爲動用紫焰的緣由枯竭了許多,又因爲靈臺爆炸的痛苦,讓他狀態更差。他的神經與意識彷彿崩碎了,此時藉着文冠果的神奇迅速的修復起來。

丘陵的玉宮再次炸開,精純的元力與靈識相互纏繞,在腦海中形成一團收縮不定的光芒,光團在玉宮中膨脹,要將玉宮漲裂,剛剛收攏的傷痕再次裂開,這種痛苦彷彿腦袋要炸開了,光團慢慢收縮,那股擠壓感消失了,丘陵長舒口氣,沒等放鬆下來,下一刻光團再次膨脹,而且比剛剛膨脹的更加劇烈。

玉宮就像氣球,被光團慢慢的吹起,漸漸的到了極限,已經看到氣球上的裂痕,淡金色的乳液不斷瀰漫在氣球上,將這些裂紋修補,而光團又一次收縮了,丘陵全身的冷汗,雙手緊握,牙牀上都是鮮血,甚至雙目的血管都破碎了,腦海中傳來的刺痛讓他的神經爆炸了。這種痛苦遠遠超過身體上的傷痕,這是直接在腦海中產生,不經過任何反應,直接出現在丘陵的觸覺上。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疼痛,全部心神全都凝聚在腦海脆弱的玉宮上,一丁點的變化都會影響丘陵的修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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