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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真相

第一百零七章 真相

段風在到文伯的帳前的路上,心裡一直糾結該怎麼開口,從現在的情景來看,文伯一定是知道父親已經死亡的消息,不然他不會背叛父親。

但是文伯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還是一開始就知道,他想不明白。

轉眼間,他已經到了文伯帳前,從他的一臉愁容,文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疑惑,於是摒退左右,讓段風坐下。

兩人像以前一樣,文伯坐於下位,段風被強行安排在了上位。

“其實這件事我是從九年前開始知道的。”文伯捋了捋花白的鬍子說到。

“九年前?”

當時正是段風修習馭氣術的第三年,他清楚的記得,當初父親爲了讓他修習馭氣術,遍訪天下名師,希望能夠在他進入馭氣司之前就能有所成就,只是由於自己當時太過頑皮,總是惹父親生氣,因此沒少挨父親的鞭子,幸虧還有母親護着他,這才讓他更加有恃無恐。

儘管段風天性頑劣,但是卻天資聰慧,不到兩年就修煉出了氣元,後來段天德爲了讓段風更進一步,特意請了當時的三位大能隱者做他的老師,後來也正是在這三位老師的教導下,他才逐漸激活了體內的超級氣元。

“其實你知知其一,不知其二。”文伯若有所思的說到。

“什麼意思?”

“其實,當初你父親是極力反對你修煉馭氣術的,他之所以讓你修習馭氣術,純粹是想要你強身健體,也許你不記得了,在你八歲之前,你的身體一直不好,經常生病,爲了能夠讓你的身體強壯起來,你父親才讓你修煉馭氣術的。”

“我父親爲什麼不想讓我修習馭氣術?”

“你父親一生戎馬,在宦海之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深知其中的利害,而你又是他最小的兒子,老來得子,自然更加疼愛,作爲他的兒子,一旦修習馭氣術,將來必然會被徵召入軍,他不希望自己的兩個兒子全都參軍,所以纔不想讓你修習馭氣術。”

“但是爲什麼後來父親有幫我請了三位老師?”

“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自從你修煉出氣元的第二天,你父親曾經表示過不讓你再修煉馭氣術的意思,但是自從他東征平叛回來之後,卻突然改變了主意,這讓我大爲不解,要知道你父親的脾氣十分倔強,一旦認定一件事就絕對不會輕易更改。”

文伯說着眼睛裡突然閃過一絲驚懼,這種眼神一閃而過,但是還是被段風捕捉到了,那是一種因爲內疚和害怕而產生的眼神。

“後來,又發生了一件事,讓我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什麼事?”

文伯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就在他東征平叛歸來的第三天,他突然將我叫到書房,交給我一項秘密任務。”

“秘密任務?”段風心想,文伯自從成爲段府的管家之後除了打理段府的日常事務就不再執行任何官方事務了,父親派給他的一定是一件極其緊要卻又不得讓外人知道的事情。

“當時,席城首富韓童爲了犒勞平叛有功的將士,特意準備了一批物資作爲慰問品,但是由於當時叛亂剛剛結束,路上並不太平,所以你父親就派我去席城負責隨隊押運的任務。”

“隨隊押運?這也不算什麼特殊任務啊?爲什麼說是秘密任務?”

“因爲這件事只有韓童和你父親知道。”

“犒軍的事,爲什麼要搞的這麼隱蔽?”

“因爲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犒軍,當時韓童爲了能夠讓你的父親在帝君面前推薦他,特地給你父親準備了一車禮物。”

“是黃金吧?”段風一下就猜到了其中的貓膩,“我父親收了?”

文伯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不僅收了,而且還讓我將韓家的家產全部秘密轉移了。”

“轉移了!”後面的事不用文伯說段風也猜到了,原來當年震驚全國的席城首富滅門案竟然是文伯做下的,當初韓家家產全部消失,最終官府也將這件事列爲普通的山賊搶劫案定案。

“那韓青是怎麼回事?”

“我實在不忍心傷害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文伯臉色蒼白,眼角有些溼潤,“況且從這個孩子的口中,我才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雖然當時我也有所懷疑,但是憑藉多年修習的馭氣術,我從他的腦子裡讀出了當天晚上他所看到的片段景象,這才讓我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你還會讀心術?”段風驚訝的問到。

文伯苦笑一聲,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等你修煉到一定程度,也可以修煉。”

“那韓青知道這件事嗎?”

“他只知道他的父母是被一夥蒙面人所殺,並不知道蒙面人的身份。”

現在段風終於知道文伯爲什麼要對韓青那麼好,原來是出於心裡的那份愧疚,“後來呢?他又怎麼成了我父親的徒弟?”

“我知道這件事是瞞不過你父親的,所以就把韓青帶到了他的面前,不過說來也奇怪,他竟然沒有殺掉韓青,而是把他認作了徒弟,只是抹去了他的記憶。”

“原來是這樣,我一直以爲父親性情的改變是因爲我母親去世的緣故。”段風心裡有些突然有些傷感,這些年他竟然認殺父兇手爲父。

“其實——”文伯剛一開口又停了下來。

“有什麼話您就儘管說吧,現在沒有什麼是我不能接受的了。”

文伯嚥了口唾沫,面容僵硬的說道:“其實你應該知道,你父親和母親是十分恩愛的,兩人成親幾十年,我從沒有見他們吵過一次架。”

這一點段風對父母很是羨慕,羨慕他們的婚姻,更羨慕兩人之間的相敬如賓得夫妻關係,他也曾發誓要找一個像母親那樣的賢妻良母。

“你這話什麼意思?”但是從文伯的話語中,他聽出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這些東西是他近些天一直試圖避免的。

“兩個同牀共枕幾十年的夫妻,另一半突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怎麼會沒有察覺呢?”

文伯說到這裡默默低下了頭,他知道憑藉段風的聰明,一定能夠猜出後面的事,所以不需要他再將這件事點明,好讓他再傷心一次。

段風昏昏沉沉的回到自己的住處,他的母親死於謀殺,而且是死於自己的父親之手,這件事讓他無法接受,回想着小時候依偎在母親懷裡撒嬌的場景,段風不禁潸然淚下,這是他這些年第一次流淚,上一次流淚還是在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以爲那一天,他已經將所有的淚水流盡,但是他錯了。

他悔恨自己爲什麼沒有早點發現真相,但是知道真相又如何,也許當初知道了真相,他也會像母親一樣被邪皇殺害。

也許當年母親早就知道了邪皇的秘密,爲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她一直隱忍,直到死,她都沒有做出任何可能讓邪皇懷疑的舉動,他想象不出那段時間母親究竟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想到這裡,段風心如刀絞,爲自己當時的年少無知,更爲母親的忍辱負重。

突然他的腦海裡跳出一個聲音,是邪皇乾的,父母的死以及後來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爲邪皇的緣故,他不能就此消沉,現在他有了能力,他必須報仇。

打定這個念頭,段風突然覺得眼前一片開朗,渾身充滿了力量,但是冷靜下來之後,他明白自己和邪皇還有很大的差距,他需要爲自己的復仇做出一個更加完美的計劃,更需要不斷地提升自己的力量,爲這個計劃的順利實施做保障。

段風在昏昏沉沉中睡着,帶着的復仇大計,更帶着他那埋藏在心裡的復仇之火。

“轟隆隆!”

一連串的爆炸聲將段風從睡夢中驚醒,房屋突然一陣顫動,房頂落下一陣陣灰塵。

“怎麼回事?”段風趕緊跑出房外,抓住院中的一名奔跑的僕人問到。

“叛軍又攻城了!”僕人恐懼的說到,聽說這次特別兇猛,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說完僕人抱着一個包裹匆匆跑出了院子。

段風匆忙趕到帥帳,但是裡面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到城牆上去了,文伯此時正在城牆上指揮作戰。

段風趕到城牆,城牆外面是一片狹長的峽谷,叛軍已經攻破了外圍的防線,密密麻麻的叛軍如潮水一般涌入城門外五里長的狹長地帶。

叛軍後面兩百多具風火連環雷投具密密麻麻的擺放在不足百米寬的狹長谷地裡,巨大的火球雨點般飛向城內,所幸城牆足夠堅固,雖然有些垛口已經被炸碎,但是城牆的整體結構還算完整。

文伯指着遠處的風火連環雷的陣地說道:“它們離的太遠了,我們的弩箭根本射不到它們。”

“他們從哪裡搞來這麼多這種東西的,據我所知,要想將這麼大的石塊投射這麼遠的距離,單憑我們人界的材料,根本就無法承受這麼重的重力,單說牽引投射器具的繩索,就不像是人間的東西。”

“那是盤龍根,是一種生活在極北之域的植物的根鬚編織而成,能夠承受萬斤的重力。”

“你是說這些東西是從極北之域弄來的?”

“除了精靈,誰還有本事做出這種精巧的東西,不僅如此,叛軍手裡的弓箭,刀劍等兵器也是精靈的傑作,我們人族的兵器跟他們的兵器相比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這麼多軍隊的兵器,需要準備好多年,看來這場叛亂他們準備了很久了。”

“轟!”

城牆一陣劇烈的震動,上百米高的城牆突然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雖然很窄,但是如果叛軍一直攻擊這條裂縫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將城牆徹底攻破。

正在文伯着急的尋找對策的時候,天上的火石突然停止了,門外的叛軍也開始陸續的撤退,留下幾千具屍體橫亙在狹長的山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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