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爲救袁霜,葉涵不顧自身性命,強行催動真元,爲袁霜穩住心脈,如今,爲了幫袁霜救下藍雨奇,葉涵再一次強行催動真元,喚起倉神之劍的潛在神力……
“啊”伴隨着葉涵的一聲巨吼,一道道七色光芒從倉神之劍散出,朝着藍月谷數長老而去,速度之快,令人畏懼。
似是做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一道道七色光芒便穿過了藍月谷數長老的身體,但奇怪的是,卻未見一滴血。
面對此景,藍月谷衆長老無不目瞪口呆,面容之上,寫滿疑問。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巫妖女族的法術?”,一個個子高挑的長老問道。
不遠處,倉神之劍的光芒淡去,葉涵憔悴的面容露於衆人面前,只聽,葉涵用微弱的聲音,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阻止了一場藍月谷的內鬥。”
話音剛落下,葉涵只覺得胸口一熱,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衣衫,染紅了大地。
葉涵不遠處,袁霜一個箭步至葉涵身前,扶住已有些搖晃的葉涵,關切問道:“你怎樣了?”
葉涵微微一笑,道:“我已用巫妖女族的噬封咒,封住了他們的真元,一時半刻,他們絕對用不了真元,你與藍雨奇安全了。”
望着葉涵那微弱的笑容,那蒼白的無絲毫血色的面容,袁霜內心滿是酸楚,不覺間,一滴晶瑩的淚滴落下,落於袁霜手背之上。
“你怎麼那麼傻?”,袁霜低聲的對着葉涵道。
葉涵微微一笑,道:“有你這句話,我今天做的一切都值了。”
說着,一口鮮血再次從葉涵口中噴出,噴在了袁霜的衣衫之上,隨之,葉涵緩緩閉上了眼睛,整個身體緩緩倒下。
葉涵倒下呢可,袁霜急忙將其接住,抱於懷中,不由間,面容之上滿是淚水,爲葉涵留下的淚水。
望着這一切,藍雨奇不由的呆住了,此刻,他臉上已絲毫沒有了望見袁霜時的喜悅,有的是一絲酸楚,酸楚中還略帶一絲恨意,一絲怨意。
望着這一幕,追尋藍雨奇的衆人也停了下來,望着倒下的葉涵與袁霜,似也無動手之意。
天邊處,一道藍紫色光芒劃下,落於衆人身前,正是藍三娘。
只見,落下之後,藍三娘便幾步來到葉涵身前,亦就是袁霜身前,關切的問道:“他怎樣了?”
袁霜滿是淚水的望着藍三娘,哽咽地道:“藍掌櫃,求你救救葉涵,救救葉涵……”
話音未落下,藍三娘已握住葉涵右手手腕,與此同時,微微閉上了眼,專心感受着葉涵那僅有的微弱氣息。
許久,無人說話,有的只是死寂。
許久,藍三娘緩緩搖了搖頭,道:“唉,可憐的孩子啊,真不知道他是靠什麼堅持到現在的?做這一切又是爲何?”
人活世間爲何?
人活一世爲何?
匆匆數十年,亦或是百年,我們爲之奮鬥的是何?我們堅持的又是何?
藍月谷,大殿
不覺間,雜亂吵鬧之下,夜幕緩緩拉開。
夜幕雖已拉開,但藍月谷並未得到往日夜幕下的寧靜,雜亂吵鬧聲依舊不斷。
只見,一個矮個子長老緩緩開口道:“藍掌櫃?你已脫離藍月谷多年,今日藍月谷之事已與你無任何關係,所以,在下奉勸你,莫要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
藍三娘微微一笑,道:“藍月谷之事,我的確不想再插手,但藍雨奇是我大哥的唯一子嗣,於情我怎麼有不管之理。”
一個一臉橫肉的長老一臉激動,道:“爲一己之私,藍雨奇令近百個藍月谷弟子葬身禁地,於情我們應該怎樣?他應該給我們怎樣的交代?”
望着激動的長老,又望了望大殿之上,滿是憤怒之情的藍月谷衆人,藍三娘不由得搖了搖頭,似是此刻她也不知如何保全藍雨奇。
一旁,姚星與天都皇互相望了望,只見,天都皇點了點頭,姚星也會意點頭,隨即開口道:“藍月谷與天都已是同盟,藍月谷之事,亦是我天都之事,故,在這裡請容我說一句,藍雨奇雖令近百藍月谷弟子喪命,但想必其臨行之前並未預料到會有如此結局,再加上其率衆弟子進入藍月谷禁地,乃是爲了對付遠古巨蛇,拿到藍月谷至寶,爲了用此至寶廣大藍月谷,所以,我覺得藍雨奇雖有錯,但罪不致需放棄谷主職位,更加是罪不至死。”
姚星的話音未落,一個藍月谷長老便站了出來,激動地道:“閣下的意思是近百藍月谷弟就這樣白死了?”
姚星搖了搖頭,便欲開口,豈料,其話剛至嘴邊,天都皇已先開口,道:“天都與藍月谷結盟之時,藍雨奇是谷主,若藍雨奇不再做谷主,我天都與藍月谷結盟之事也當作罷”,說着,天都皇望了望藍三娘,微微一笑,繼續道:“那我便會重啓招降藍月谷計劃,若藍月谷歸降,幫我搭理藍月谷的亦將會是藍雨奇,若藍月谷不降,那我只能讓其從世間消失。”
天都皇話音落下,藍月谷衆人無不面露憂慮之色,本一臉憤怒、竊竊私語的衆人,此刻,也都安靜了下來,只是相互觀望,觀望着他人的神情。
“唉”,藍三娘輕輕搖頭,道:“天都皇大人,您這一招真是高啊,就這一句話,便解決了任憑我費盡口舌都未解決的難題,這一局你贏了。”
說着,藍三娘望了望身旁的袁霜,道:“我們走吧,留在這裡已無絲毫意義了。”
話音未落下,藍三娘已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袁霜望了望大殿正中央的藍雨奇,眼神中似仍有一絲情誼,但已遠不如從前了,不知是因藍雨奇變了?還是因她的心裡已有了另一個人?
望了藍雨奇片刻,袁霜便跟隨藍三娘,朝着大殿之外走去,朝着藍月谷最南側的客房而去,此刻,葉涵正安靜的躺在那裡,微弱的呼吸隨時都可能停止。
也許是客房與大殿本來就不遠,也許是因掛念着葉涵,片刻時光,袁霜與藍三娘便到了葉涵所在客房。
一進客房,藍三娘便走至葉涵牀前,右手握住葉涵手腕,只見,一道道藍紫光圈,沿着葉涵手腕,從藍三孃的右手導入葉涵體內。
差不多半炷香時間,藍三娘才緩緩鬆開葉涵手腕,搖着頭道:“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你的命了。”
一旁,盡顯關切之情的袁霜急忙問道:“藍掌櫃,求求你救救葉涵,他是因爲我纔會這樣的,我……,我不希望他死。”
說着,袁霜跪在了藍三娘身前,眼淚也隨之奪眶而出,一滴一滴落下,每一滴都是那樣令人心碎。
見此景,藍三孃的眼眶也不由溼潤了,但,她深知此刻她並不能哭,只見,她緩緩扶起袁霜,道:“我剛剛替你把脈之時,便發現有一股強大的真元護住了你的心脈,也就是此真元,你才能夠在遠古巨蛇重創下存活下來。”
袁霜滿是淚水的眼睛望向葉涵,心底自問道:“是你嗎?你怎麼那麼傻?我不值得你如此的。”
望着袁霜,望着袁霜望向葉涵那飽含深情的眼神,藍三娘輕輕一嘆,繼續道:“有了這股真元,你暫時已無性命之憂,不過,爲你輸入此真元的葉涵,卻因本已內臟、心脈受損,又幾次強行催動真元,導出護住心脈的真元,如今命懸一線,不知能否熬過今天啊。”
袁霜目光移向藍三娘,哽咽地道:“藍掌櫃,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葉涵,只要葉涵能夠活下來,就算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此刻,門外一個藍色身影佇立着,正是藍雨奇。
面對此景,藍雨奇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沒有的站在那裡,目光死死的盯着袁霜,那個他曾深愛,曾佔據他幾乎整個心靈的女孩子。
問世間情爲何物?爲何會令世人爲其放棄生命?爲何會令世人爲其心盡碎,滿惆悵?
在門前佇立了許久,藍雨奇才緩緩離開,獨自一人朝着藍月谷大殿而去。
只見,其一邊走,一邊自嘲大笑道:“想不到我藍雨奇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好?想不到我藍雨奇認賊做叔二十多年?想不到我藍雨奇要靠天都皇保命?這樣的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我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