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修行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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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修行

第二十五章 修行

深夜,冰冷的石室中,一個男子仰臥着,目光近似呆滯的望着洞頂,周圍一片安靜,有的只是他的呼吸聲,藉着幽暗的燭光,隱約可見,有淚光在他眼中閃動,沒錯,此人正是葉涵。在女生堂,不論他如何呼喚,巧兒依舊沉睡着,猶如睡美人一般,靜靜的躺在那裡,面容之上掛着一絲微笑,淺淺的微笑。

清晨,冰冷的石室依舊寒氣逼人,葉涵依舊是目光呆滯的望着洞頂,彷彿一夜他都是如此,是何種傷心?讓眼前這個男子猶如失去靈魂一般,只剩下一個軀殼。

低沉的“隆隆”聲傳入葉涵的耳朵,厚重的石門被人推開,一個黑色身影出現,正是雪玲。

雪玲望了望葉涵,兩行淚痕在他的臉旁清晰可見,看着眼前這個男子,不知爲何,雪玲內心也有一絲酸楚閃過。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那個寒冷的深夜,你是在爲何人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葉涵緩緩的將目光轉向了雪玲,道:“師姐,你來了?”

雪玲點了點頭,道:“今天我教你意念傳信。”

葉涵緩緩坐了起來,面無表情的道:“好,勞煩師姐了。”

雖隔着面紗,但隱約可見,那一刻,雪玲的面容之上,有的不是冰冷,而是一絲暖意。

只見,雪玲在葉涵身旁坐了下來,低聲道:“意念傳信,講究的是心靜,靜悟周身,感受周身每個細微的變化,在變化中感悟,從周身無數人的思緒中,找出你想交流之人,用意念將想說的傳給他,與此同時,從他的思緒之中,讀出他想對你說的。”

跟隨雪玲所說,葉涵閉上眼睛,盤坐與石板之上,瞬間,一股暖流遍佈于丹田,他身上那顆藍色珠子,也就是玄冥石,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將整個石室籠罩於藍色光芒之中。

整個石室突然安靜了下來,有的只是兩個人輕輕的呼吸聲。

世間齒輪從未停息,十天恍然而過,這十天中,葉涵除了與雪玲修習巫術,便是去女生堂去看望巧兒,只是,巧兒依然沉睡着,猶如睡美人一般沉睡着,不知,她是否可知,一個男子一直在爲她默默祈禱,在她身旁落淚,爲她落下滿含深情的淚水。

十天,不長不短。

十天下來,葉涵已掌握數招巫術,意念傳信、幻化之術、引火之術、隱遁之術。

換做普通人,若要掌握這幾招,至少要修行十數載,悟性高之人,也要用個一年半載,可是,葉涵十天便已是小有所成,若不是親眼所見,雪玲也不敢相信,天底下居然會有如此之人,她不禁自問“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到底是什麼人?他身上到底有何不同於常人之處?

又是一清晨,石室中,葉涵盤腿而坐,十天下來,他已不覺得石室寒冷,似是有些習慣了,又似是他的修行已更上一層樓,已能靠體內真氣抵擋寒冷。

只見,葉涵周身被淡藍色光芒籠罩,丹田之處,一股淡黃色光芒遊走,手掌之中,一團火緩緩升起,幻化出一個虎的模樣,在他手掌之中,火虎似是在咆哮,張着大嘴,猶如要將世間萬物都吞噬一般。

一陣低沉的“隆隆”聲傳來,厚重的石門被推開,兩個黑衣女子映入葉涵眼簾,正是雪玲與聖姑。

望着石板之上的葉涵,聖姑面露一絲喜悅,道:“我果然沒有猜錯,玄冥石加上寒冰石牀,再加上你的悟性,三者結合,短短十天,你的修行便已勝過常人十數載的修行。”

葉涵緩緩收起手中的火虎,與此同時,目光轉向聖姑與雪玲,恭敬的鞠了一躬,道:“這都是師姐教得好。”

聖姑微微一笑,道:“你師姐教的再好,要是沒有你這麼一個師弟,也很難有這樣的造詣,你就不要謙虛了,今天,爲師便教你與雪玲一招,火龍陣法,此招威力巨大,消耗真元也巨大,不到萬不得已,莫要使用。”

說着,聖姑的雙手緩緩提起,口中默唸着“天地萬物,以我爲尊,火龍獻世,爲我奴僕”。

“哄”的一聲巨響,地板之上,數條火龍緩緩升起,環繞在聖姑周身,移動着,遊走着,片刻,幾條火龍緩緩融合,成爲一條巨大的紅龍,似乎將這個石室都已佔滿,在火龍龐大的身軀之下,灼燒感遍佈葉涵全身,片刻,他的衣衫便已溼透,他身旁,雪玲似也與他差不多,黑色衣衫也已溼透,臉上汗珠不斷,一條曲線隱約可見,此刻,汗珠下,面容之上,黑色薄紗漸顯透明,一張清秀面容隱約可見,雖早已猜出雪玲是美女,但親眼所見,葉涵還是不禁爲雪玲的美麗所動容,所折服。

如此美麗的面容爲何要藏於薄紗之下?是否有何故事?

葉涵的思緒再次混亂了起來,人世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往,深埋內心深處,不爲人知的故事,她的故事又是如何呢?

又一陣“哄哄”巨響,火龍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符印,浮於聖姑身前,快速旋轉着,不時有火焰噴灑出來,噴灑出的火焰,幻化成小火球,消散在空中……

不知過了多久,巨大的火符印開始向中間收縮,緩緩地,漸漸的,最終融入聖姑手掌之中,消失不見。

火龍消失,一張蒼白的臉露了出來,是聖姑,此刻,她面容憔悴,似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身子微微顫抖着,見此景,葉涵跨了數步,來到了聖姑身前,扶住了她,輕聲道:“師父,你沒事吧。”

聖姑緩緩搖了搖頭,道:“爲師沒事,只是消耗體力過大。”

不知何時,雪玲也已來到了聖姑身旁,扶住聖姑,道:“師父,我扶您去休息吧。”

聖姑點了點頭,目光又轉向了葉涵,道:“剛剛那一招你看清楚了嗎?有時間的話,領悟一下,看能悟到何種境界,這一招,每個人能悟出的境界不一樣,能悟到何種境界,全要靠你自己了,爲師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葉涵點了點頭,對着聖姑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謝師父,弟子一定刻苦用功,爭取早日對此招有所感悟。”

聖姑緩緩點了點頭,一絲笑意浮於臉龐,看來,她對眼前這個徒弟很是欣賞,片刻,她的目光有轉向了雪玲,道:“剛那一招威力巨大,有時間,你也要靜下心來領悟一番,爲師衆多弟子中,你與葉涵悟性最高,巫妖女族的未來就靠你們了。”

雪玲緩緩點了點頭,透過溼透的面紗,一張清秀面容隱約可見,面容之上似有一絲笑意,眼眸中一絲光亮在閃動……

微笑與淚水蘊藏着何種含義?

蒼雲山,河陽城,觀月樓

街道之上,人來人往,不過二十幾日,河陽城的百姓似是已然忘記,這裡最大的府邸,天爵府遭遇過什麼……

一縷陽光,透過觀月樓的窗戶,照了進來,照在靠窗的桌子之上,此刻,桌子旁坐着兩個人,一個老者,一個灰衣男子,男子正是凌蕭子,那個令天都皇都有些畏懼的男子。

凌蕭子擺弄着手中的茶杯,一臉猶豫之情,似乎在對某件事猶豫不決,一旁的老者,正在細細品味着香茶,一臉悠然之情,彷彿世間所有憂愁都與他無關。

不知過了多久,凌蕭子目光望向不遠處的天爵府,眼中閃過一絲悲涼之意,緩緩道:“沒有想到,短短二十幾天,天爵府就從河陽城第一莊園,變成了如今的乞丐窩。”

老者苦笑了一下,道:“是啊,世事無常啊,在天地之間,人猶如螻蟻一般,任由神靈一雙手操縱,富貴生死皆由天命。”

凌蕭子緩緩一笑,道:“我從來不信神,我只信我自己。”

老者搖了搖頭,道:“到我這個年紀,你的想法也許就會像我一樣,你看,二十幾天前,袁浩還是這個世界呼風喚雨的人物,如今呢?已是兵敗如山倒,唉,世事無常啊。”

凌蕭子再次轉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道:“前輩真的覺得袁浩輸了嗎?我不這樣認爲。”

老者楞了一下,一臉茫然之情,道:“連府邸都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還不叫輸嗎?”

凌蕭子望了望遠方,那是活樹林的方向,片刻,目光又轉了回來,移到老者身上,道:“府邸乃是身外之物,袁浩並不在乎,二十幾天前,在五脈廟會之上,袁浩試圖讓其餘四大家族一起對抗天都皇,但最終,只有七劍山願意願助袁浩,其餘三家都表示不參與,這種情況之下,袁浩深知自己並不是天都皇對手,於是,除了派去聖騎士的一批精英部隊之外,其餘全部在當天就地解散,以便保存實力,否則,若是袁浩真的與天都皇一戰,雖無多少勝算,但也必定重創天都皇,絕對不會像如此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老者捋了捋長長的鬍鬚,一臉讚許之意,道:“看來這個袁浩還真是不簡單啊。”

凌蕭子點了點頭,道:“他確實不簡單,道行也不低,在聖騎士與天都皇一戰中,他絲毫不弱於天都皇”,停頓了一下,凌蕭子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解,似是突然想起某件事一般,只聽,他緩緩開口道:“前輩,向您請教一個問題。”

老者品了一口茶,道:“你居然會向我請教問題,問吧?”

凌蕭子轉了轉手中的杯子,道:“前輩可知,世間可有人,能夠瞬間聚氣成劍,瞬間發出,也可以說,這兩步完全是一瞬之間,快到令人可怕。”

老者楞了一下,臉色也瞬間變了,緩緩放下手中的杯子,道:“你遇見過這樣的人了?”

凌蕭子點了點頭,道:“二十幾天前,在聖騎士,有人用氣劍傷了夜無眠,速度之快,令人畏懼,似是從聚氣成劍到發出,都只是一瞬間之事,當我感受到氣劍之時,它已插入夜無眠身體,距心脈不過半寸的位置。”

老者皺起了眉頭,目光望向了天際,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將目光移回來,移到凌蕭子身上,低聲道:“這世間,運用氣劍道行最高之人應屬你師父,菩提子,可是,十幾年前,他已死,這是你我都親眼目睹之事,所以,當今世上氣劍道行最高之人,理應是你,可如今,你卻說有人運用氣劍道行遠高於你,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凌蕭子點了點頭,似是對老者的話表示贊同,與此同時,他再次轉了轉手中的杯子,目光望向了天爵府,道:“不論此人是誰,我一定會把他找出來。”

老者嘆了一口氣,道:“若此人運用氣劍的道行真像你所說,我覺的你未必是他的對手。”

凌蕭子閉了閉眼,似是默許一般,片刻,他目光中似是有一團火在燒,面目也變得有些猙獰,只聽,他低沉的道:“前輩,二十幾天前,在聖騎士,還巧遇了一件事,一個袁浩帶去的少年,手中握着的是倉神之劍。”

老者的手抖了一下,杯中的茶水灑了出來,落在老者手背之上,只聽,老者聲音有些顫抖的道:“倉神之劍?難道是倉神的弟子?”

凌蕭子搖了搖頭,道:“此人道行甚低,應該不是倉神弟子,除了手握倉神之劍,此人身上還有特別之處,他周身的空間似有微微扭曲之意,不知他是否與那件神兵有關?”

老者長出了一口氣,感嘆道:“想不到,老夫多年沒涉足世事,世間竟有如此多變故,唉,老了啊。”

凌蕭子微微一笑,道:“前輩對於那件傳說中神器又有多少了解?”

老者搖了搖頭,道:“對於此神兵我也不瞭解,它似乎只存在與傳說之中,不過,一直有人堅信它存在於世間,千雪峰那個老頑固,嚴玉簫就是其中之一,難道你也對它有興趣,想得到它?”

凌蕭子搖了搖頭,道:“它的確存在於世間,不過,我並不想得到它,我只是想將它放回原處,它應該存在的地方。”

老者望了望眼前的凌蕭子,一臉感慨之意,心中念道:“菩提子老弟啊,你這個徒弟比你我要強,你泉下有知,也應該欣慰了,不知何時,我能把一身所學傳於有緣之人。”

見老者沉默,凌蕭子緩緩站了起來,拱手道:“前輩,晚輩還有一些事,就此別過了,日後有機會,再與您老暢聊。”

老者也緩緩站起身,道:“聖騎士發生如此大的變故,不知我大哥有沒有受到牽連?算一算,我已有十幾年沒去看他了,如今,那個小巧兒應該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吧,哈哈,人不服老不行啊。”

說着,兩道身影劃過天際,消失在天地之間,兩人剛剛坐過的桌子之上,已多了一錠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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