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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淵卷軸 第三卷: 兩個婚禮-1

冰淵卷軸 第三卷: 兩個婚禮-1

奧利菲斯城外,季諾大營中,一座不起眼的帳篷裡,靜默的站滿了黑法師們,他們在等待着十三賢王決議的再度開幕。

瑞肯、薩羅和丹都死了,在協助何塞對戰比爾的時候死的。不知什麼原因,本該都被丹催眠的區域裡,出現了一隊施法之後沒有被法術干擾的士兵。

他們是照例後半夜巡邏的士兵,在大下午開始睡覺的時候,耳朵裡都塞了棉花,雖然被施了魔法,但丹的法術是靠難以察覺的音顫施加的,士兵們耳道里的棉花阻擋了大部分的音顫。這隊人沒有什麼嚴重的法術影響只是醒來的時間晚了些,他們的夜巡剛開始沒多久,就誤入了正在佈置的銀蠶絲陣中,走在兩列隊的最前面的兩個戰士前一半身體,瞬間被銀蠶絲割開成幾節。於此同時,就在離開他們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的瑞克、薩羅和丹的身體也開始滲出了大量的血,他們的慘叫聲和那兩個戰士的慘叫聲混在一起,驚醒了一些帳篷裡被催眠的士兵,頭暈目眩的衝出帳篷,有些人被困入銀蠶絲陣,更多的深深的血口子出現在瑞肯、薩羅和丹的身上,三人沒有馬上死去,而是掙扎了很久很久,他們渾身傷痕,被自己的魔法陣包圍着,沒有黑法師能去救助他們,三人孤獨的哀嚎着深陷在了自己的魔法陣裡面。

黑法師們其實沒有真正意義的死亡。他們的死亡,變成了不得不自我晶化的選擇,在痛苦的掙扎很久很久之後,疲憊不堪、精神奔潰的的三人,先後選擇了放棄法師體質,自己將自己晶化成爲了不同熟悉的魔法石碎渣。

今天的投票人數並不全,逃出黃金道鎮的一百零二名黑法師中除了死去的三人,還剩下九十九個,可事實上今天到場的只有六十幾個人了。

不約而同的,他們中,沒有任何人去通知晨光和末夜。一直協助他們兩兄弟的雷薩爾和麗麗亞娜也沒人去告知這次投票。剩下缺席的,是這段時間裡面陸陸續續不打招呼就暗自離開的黑法師們。

很快,今晚的臨時十三賢王被選了出來,需要決策的議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要不要繼續留在季諾王何塞的帳下聽令,或者另外的一個說法叫做:藉助何塞的手去統治人類。

投票的過程非常的慢,史無前例的慢,幾乎每個小球被投出都經過了深思熟慮的時間,就連被選作第二賢王的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孩子,都皺着眉頭,一臉凝重的在不斷的看向自己的父母,尋求參謀。結果在煎熬中誕生了,十二票中,主張留下的七票,主張離開的五票。

結果一出,所有黑法師必須遵守,但事實上,當第二天清晨,陽光再次灑進季諾營帳的時候,剩下的黑法師只有不到二十個人了!

對黑法師的大量不辭而別,何塞大爲惱火,爲此毫不客氣的訓斥了末夜,末夜雙手緊緊的握着拳頭,垂着眼簾,一臉晦暗不明的神色。他纔不懼怕何塞的叫囂,他沒想到的是剩下的人全是被自己精神控制的黑法師,換句話說,黑法師中沒有一人想要留下,已經集體離開了。

在靠打殺和掠奪才能生存的魔女島長大的他,完全不能理解這些黑法師的行爲,爲什麼不想自己獲得統治權呢?爲什麼不把魔法種族變得至高無上呢?而是卑微的混跡在人類中,甚至是在人類的庇佑下生存下去。

離開的黑法師也無法理解末夜,他們中的不少的人都經歷了神魔大戰和七年戰爭,他們深知,任何的衝突,帶來的都只會是連鎖反應出的更多的衝突。其中總有一些大的矛盾衝突,會引申出毀滅的先兆,而這些先兆中的個別,無論如何都是無法避免的毀滅和死亡。

對於擁有接近無盡生命的他們來說,數千年前在地底城的生活也好,短暫的神的居所的囚禁也罷,哪怕是在魔女島和在翡翠之城,甚至是最近的黃金道鎮的生活。日子就是一日三餐、夜裡睡半張牀,和熟悉的家人友人相伴。

悠長的時光,漫長的生命,沉澱給黑法師的是人類難以企及的無限思索,他們不斷的修正自己的信仰,不斷的加強自己的法力,在需要協助的時候,有度的相互協力、使用法術解決。而殺戮和掠奪並不在他們的默許之列。

末夜並不知道,也絕無法理解,他們中的不少人,從新回到了那個與人類隔絕的黃金道鎮,返回了他們曾經無趣的生活,用他們的魔法去幫助薩椰家族製作精美的金飾。

咒罵並沒有持續太久,丹尼爾的迴歸,讓何塞很快就笑逐顏開。他連忙讓末夜滾出去,自己甚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迎接這個他從來也沒有看得起的私生子弟弟。

無論什麼時間、什麼環境看到丹尼爾的時候,他都是一臉高高興興的。喝酒賭錢的時候是,身陷危機的時候也是。他那張總是嬰兒肥的臉,稍微扯起嘴角,就讓人覺得他心情很好。他從小到大都是笑嘻嘻的,哥哥們歧視他、輕視他,他一直滿不在乎。

丹尼爾的母親在生下醜陋的妹妹之後,就被多米尼克視如敝屣。而他卻曾經因此,而在母親的央告之下,寄居了西恩城堡。就是憑着這幅天生的厚臉皮和滿不在乎的個性,丹尼爾死乞白賴的留在了那裡,多米尼克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做,從未出現過疏漏。

真的讓丹尼爾開始協助自己做事情之後,多尼米克開始對這個私生子心生芥蒂。與多米尼克和他幾個婚生的瞧不起丹尼爾的兒子們不同,他知道丹尼爾絕不簡單,更加看不透他的動機。對於賜予丹尼爾季諾姓氏這件事,多米尼克猶豫了很久很久,但是對於當時權謀着王位的他來說,有些事情丹尼爾出面會方便很多。或者說的直白些,是那些有風險或者又惡名。如果讓丹尼爾來做,即使事情敗露了,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捨棄掉他。因此權衡之下,多米尼克還是賜予了丹尼爾王族的姓氏,從而使丹尼爾也擁有了合法的王位繼承權。

而今,丹尼爾已經成了季諾王位的順位第三繼承人,第一二順位繼承人是何塞年僅五歲和一歲的兩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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