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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竭卷軸 第九卷:王都烽煙-10

銘竭卷軸 第九卷:王都烽煙-10

自從迪諾出城之後,王都藥店的安德魯和王宮的聯繫就中斷了,他知道現在非常時刻,薇薇安兄妹一定分身乏術,一心都在應付季諾大軍。因此,安德魯耐心的等待着,並繼續執行着對王都政要們的監視任務。今天城外殺聲震天,他知道必然又在血戰,一直也睡不着,索性起來整理整理賬目。

隔壁暗室裡面賽謬因爲季諾軍圍城的那天,正好也被困在城中,無法出城繼續監視卡洛的生母,就在醫藥館的暗室裡面住了下來,盧卡送情報來的晚,索性也住了下來。兩個許久不見,樂得躺在牀上秉燭談天。

忽然聽到門外一陣狂亂的砸門聲音,安德魯迅速收好賬簿,再四下巡視了一遍,前去應門。打開門一看,他便呆了,門外着這的竟然是薇薇安,她正被一名士兵攙扶着,疼的一臉汗水,死咬着牙關。

“王后要生孩子了!你是醫生嗎?接生會嗎?”士兵只是個小夥子,從薇薇安一把抓了他的手,他就驚慌到現在。

薇薇安一見開門的是安德魯,臉上神色一下子放鬆了不少。安德魯原來是父親的騎士團成員,大衛親王雖然負氣女兒出嫁,還是不改對她的異常疼愛,總怕派駐王都的接應人不夠老練,託付重任給了自己兄弟一般的安德魯。

安德魯忽然之間覺得很感慨,這個自己眼看着長大的小女孩,竟然就要做媽媽了。他迅速將眼裡的神色隱去,“沒問題,王后陛下交給我吧。保證她們母子平安。”

“好好好!”那個士兵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扶着薇薇安進了醫藥館,安德魯扶住薇薇安,迅速穿過藥店後面的小院子,進了診療室。士兵和車伕既不敢走遠又不敢跟進去,兩個人搓着手,在藥店門口來回的踱步。隔壁暗室裡面的賽謬和盧卡聽到深夜有人來,早就從牀上爬了起來,從暗室的小氣孔向外望去,然後看到了安德魯扶着薇薇安進來了。要不是盧卡一把拉住賽謬,賽謬就一個箭步衝出去了。

盧卡對這賽謬做了個手勢,賽謬想想外面有公國的士兵,只好巴巴的對着氣孔往外瞧。

薇薇安見了自己的族人,心裡覺得安心了不少,“安德魯叔叔。”

安德魯示意讓她乖乖躺在,輕聲答道,“放心吧,都交給叔叔了。”

“嗯。”薇薇安點頭,接過安德魯遞過來的乾淨的一大疊軟布,咬在嘴裡。

疼!

沒完沒了的疼,疼的間隔越來越近。

薇薇安咬着厚厚的軟布,疼到冷汗直流進了眼睛,她甩甩頭,雙手攥着牀延,指頭快要嵌進木頭裡去了。即使再疼,她也沒有叫一聲。

暗室裡面的賽謬着急的要命,怎麼半天還沒生出來,看着薇薇安都要疼死了。急得看不下去了,在暗室裡面轉了兩圈,可還是擔心,沒過一會兒又巴巴的往外瞧。

盧卡看着他好笑,壓低聲音說,“你沒接生過吧?早着呢,你老實坐會兒”。

賽謬還真的老老實實坐了下來,“盧卡還有接生過?”

盧卡搖了搖頭,“我是看莉娜的媽媽幫鄰居接生過,事出突然大人們都不在,阿姨就差使莉娜和我打下手了。”

賽謬一臉不懷好意的笑意,“那麼早就在學習,難道想等莉娜生產的時候,你替自己的孩子接生?”

盧卡馬上紅了臉,“別瞎說,姐她肯定不讓。”

賽謬哈哈的笑了起來,“你還管莉娜叫姐啊?都定婚了,還不改口。”

盧卡低着頭,一臉幸福的笑意,心想改不改口根本就不重要。

賽謬又猴急的趴在牆上去看薇薇安,一臉動容的自言自語,“當女人真不容易,以後等我結婚了,一定好好對我老婆。”

安德魯鎮定的知道接生的時間未到,一直用沉着的語氣對薇薇安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話,不時的給她擦擦汗。

兩支搶運的隊伍都已經安全回到城裡了。瑞安達瓦和兩位隊長都來找薇薇安覆命,誰知道聽士兵們說她生孩子去了。瑞安達瓦一縱身,翻過矮牆躍下上了高大巍峨的城牆,在空中甩出細齒劍,軟軟的旋了幾圈,盤在一隻手上,只靠細齒軟劍上的倒刺和指尖扒住城牆上面的磚縫,幾個停頓已經到了地面上,驚得在場的士兵們全部大張着嘴,呆得說不出話來。

瑞安達瓦下了城樓,飛身上馬,趕回王宮,到了宮門口,聽說王后沒有回來。再一想,如果趕不回王宮,那麼,一定是去了安德魯那裡。調轉馬頭,折返回去。

醫藥商店大門開着,車伕和那個士兵還在門口,瑞安達瓦直接衝了進去,聽到屋裡的沉重的喘息聲,一推門進了屋。見到薇薇安還在努力生產,再看了安德魯鎮定的表情,知道一切順利,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安德魯意外的見到了王子,心裡也覺得一暖,不覺微笑的望了望兩人。瑞安達瓦對他點了點頭,走向牀前,從牀延上掰下薇薇安的手,緊緊的握在掌中。薇薇安疼的話也說不出來,見瑞安達瓦來了只是痛苦的望着她。

瑞安達瓦的手上傳來痛感,像是要把骨頭都要捏碎了。他望着薇薇安,另一隻手給她不住的擦汗。薇薇安的痛感從手上不斷得傳來,像是一種分擔。

漫長的疼痛中,兩人眼波流轉着相互的安慰;緊握的雙手傳遞着支持的力量。

瑞安達瓦指尖擦拭着分不清是汗水還是眼淚,他一直望着薇薇安,兩人的眼神像是系在一起,一直就沒有再分開。

終於。

終於,一聲響亮的啼哭結束了痛苦,薇薇安身體一鬆,倒在了牀上。瑞安達瓦溫柔的抱起她的上身,坐在牀邊,讓她靠進自己懷裡。

安德魯也早已滿頭汗水,抱着小生命,哈哈哈的笑起來了,“是個小王子!是個小王子啊!哈哈哈哈!”

他把剛出生的小傢伙遞給薇薇安,薇薇安接過自己的孩子,見他滿是血污,小臉漲的通通紅,正攥着小拳頭大聲的嚎哭。只說了一句:“一個好髒好吵的小傢伙”,就靠在瑞安達瓦懷裡,呵呵的傻笑着流下淚來。

安德魯一直也笑的合不攏嘴了,“我來給小王子洗個澡”,又把孩子抱走了。

薇薇安這會兒,不知道怎麼了,一直都在傻笑,止也止不住。瑞安達瓦也被她傳染了似的,一邊摟着她一邊不停地笑,一邊止不住的留下眼淚。

暗室裡面的賽謬和盧卡也巴巴的往外瞧,臉上都是喜悅的笑容。

藥店門口等候的士兵和車伕,聽到了孩子的哭聲,也開心的笑了起了,難兄難弟似的還來了個大大的擁抱。想到不方便,也沒敢進屋去看看,兩人終於定心的坐在馬車上,不再踱步了。

最終,盧卡還是沒有攔住賽謬,兩個人都偷偷的從暗室裡面出來,瑞安達瓦一臉的早就知道的表情,而薇薇安則驚喜的看着他們,賽謬給瑞安達瓦來了個大大的擁抱,折騰了半天,兩人都一直屏着不出聲,最後兩個傢伙再狠狠的對着小王子,一頓東戳戳西摸摸,再次輕輕悄悄的返回了密室。

而分明足月的小王子,也號稱遇到戰亂而早產,而提前來到了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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