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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竭卷軸 第八卷:神之末裔-7

銘竭卷軸 第八卷:神之末裔-7

撒姆爾一臉憤怒,張嘴剛要罵回去,一個音節也沒有發出,就變成了一座冰雕。

黑法師踏上海面,腳下的海水跟着他的腳步凍結成了一條路。走到撒姆爾附近,取下了他手上的深海之魂戒指,別過臉去,他咳嗽了幾聲。舒勻了呼吸,他才轉向愛德華。

愛德華還在驚訝着撒姆爾的死。

“你的。”黑袍法師提示了一句,伸出了手。

愛德華對視着他,那是一張消瘦病態的臉,蒼白的嚇人,深刻的眉骨下是一雙深灰色的大眼睛,他手指枯瘦,手背上骨頭的起伏清晰可見。黑色的法師長袍的領口,露出深陷的鎖骨窩,嘴脣在月光下只有淡淡的灰色。

“你的身體很不好啊?”

不置可否的笑笑,枯瘦的的手又伸得近了一些。

愛德華知道給不給都一樣保不住深海之魂了,他將藍色的寶石雙手捧起來,深深的吻過,遞了出去。“殺了我吧,讓我與我的朋友們爲伴。”

接過寶石,黑衣法師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眨眼的瞬間,整個巨貝連同搭乘的全部人魚都成了冰雕。

轉身走回白袍法師身邊,剛要開口就又不住的咳嗽了起來。止住咳嗽喘了幾口氣,把兩顆寶石遞給他,“粉紅色的那顆找不到了。”

白袍法師哆嗦着嘴脣,不悅的皺起眉頭,“你說可以集齊的!”

黑袍法師轉身自顧自的走回鱗族的人羣,邊走邊說“我只說過幫你收集,從沒說過要集齊,紫色的深海之魂和半顆綠色的都在聖紫先生那裡,怎麼可能集得齊。”

白袍法師回頭看着他越走越遠,嘟着嘴也跟了上去。

整個海域變成了慘白一片,先後浮上來的巨貝連打開的機會都沒有,就速凍了冰。

被毒打到鼻青臉腫的鮑里斯,半昏迷的躺在冰面上。

“他好像真的沒有淨空之塵。”鮑里斯身邊站在的一個鱗族法師,無奈的說到。

“那就殺了他吧。”黑袍法師輕巧的說。

鱗族法師應了一聲,他揮刀隔開了鮑里斯的後背,想看看脊椎裡是怎樣拔出光箭。

鮑里斯被劇痛刺激的清醒過來,整個背都在劇痛,他忍不住“啊!啊!”的慘叫起來。第三聲沒發出口,就被冰封了。

黑袍法師皺着眉嫌吵。

海面上的寒氣一波波的襲來,凱瑟琳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她雙手交握在胸前,心裡默默祈禱着愛德華和珊瑚他們的平安。

她知道聽潮山谷是初代大地守護者------龐多拉姆設下的地底迷城的入口,初代守護者預知到了在未來魔女島將有邪惡的法師被放地,就開始動用地系魔法修築地底迷城,歷時近千年終於修築成功。爲得就是當流放犯出逃時,在海岸築起一道守衛大陸生靈的防線。

往事穿越數千年,地貌也發生了改變,四千年後的今天,海岸不斷的後退,從新的海岸線到聽潮山谷已經多出了近十公里。凱瑟琳知道這段路程,很可能沒有人魚協同,是隻屬於她的孤獨戰鬥,無論如何她也要將流放犯人們引入山谷,困入迷城。

黑袍法師率領鱗族踏上沙灘的那一刻,沙灘已不是原本的模樣。原本一望無際的沙灘一變成了一道延綿幾十公里的巨石峭壁,海水不斷衝擊向青色的巨大石塊。鱗族法師們沒有飛行的能力,他們自然而然會選擇在一片柔軟的沙灘上岸。

走出了沙灘,黑衣法師張望了一下兩側起伏的山巒,好像並沒別的路可以走,於是一行人沿着山谷一路向前。

月光漸漸暗淡,黎明就快破曉。

白袍法師擺脫了厚重的皮毛斗篷,手裡不斷把玩着新到手的深海之魂。忽然他停住了腳步,晨光已經照亮了淡綠的天空,他擡頭看着碧空,微微露出了笑臉。

黑袍法師像是背後生了眼睛一樣的,頭也不回就催促他:“快走。”

“奧”應了一聲連忙幾步小跑跟上,把新得的四塊深海之魂,納入腰間的白色皮口袋,在把最寶貝的月滴取了出來,水滴型寶石凝固了一樣沒有半點兒流動。兩隻手捧着努力的搖動,還是沒有任何流動。“哥哥,爲什麼它不動了?”

黑袍法師根本就不想理他,敷衍道:“也許是離開了大海的緣故。”

“可是別的都在流動啊!世界上不是到處都有水的嗎?”

黑袍法師沒再吭聲,繼續向前趕路。

“哥哥!”

黑袍法師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轉身奪過月滴,仔細的看了看,在擡起手指放在脣邊,整個隊伍都停了下來,每個人都屏息凝神。

黑袍法師劇烈的咳嗽起來,白袍法師連忙一手扶住他的胳膊,另一隻手在他背後不斷的擼。

撐着膝蓋,大口的喘着氣,“沒有任何聲音,這太奇怪了。”

一個綠袍的鱗族法師,走了兩步,“會不會是這段恰巧沒有海鳥棲息,畢竟海岸太過陡峭了。”

黑袍法師搖搖頭,擡手舉起了白色的深海之魂,“月滴是感知和傳遞傷害的深海之魂,現在沒有半點兒流動。沒有任何生物可以完全健康,月滴沒有任何流動只能說明這裡什麼生物都沒有。”

衆法師說不出辯駁的話,面面相覷。

白袍法師眨了眨眼睛,一聽之下覺得哪裡是不對的,可是一轉念,就明白了哥哥真正所指的意思,他對着空中大聲的喊了一聲,“大地守護者,快點出來!”清脆的聲音在山谷裡回聲不斷。

凱瑟琳從他們身後的一處石壁上慢慢的浮出了身體的石像,最後慢慢的走出了石壁。

黑法師輕蔑的笑笑,“爲了讓小動物不受傷害,就提前讓他們都離開了。”

凱瑟琳不作答,從腳底開始,皮膚上浮出了金色的葉脈,金色的纖細枝椏一樣的飛速生長,不久就爬滿全身,甚至包裹了下巴、耳朵和額頭,只剩下五官四周的皮膚是白淨的。她憑空雙手一拉,巨石崩落,兩山移位,關閉了來時的山谷,再雙臂敲擊山壁,轟隆隆的山體震顫,從山壁上走出一個個巨大的石像,笨拙的揮動拳頭砸向鱗族法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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