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後,蔣玲把情況給呂正風和陸倩轉述了一下,兩人都覺得有些震驚,完全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倩對黃厲明的屍體進行了仔細地查驗,發現確實是自殺而亡。這下衆人都徹底蒙圈了,這一切都完全不合理啊!
兇手自殺,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蔣玲呆呆地看着黃厲明的屍體,深吸了一口氣,說:“真不知道他到底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陸倩說:“黃厲明窮兇極惡,殺人如麻,能逼他自殺的人物,得是多麼厲害的人物!”
呂正風臉色也變了,說:“我偵查了一下現場,黃厲明死前沒有進行任何打鬥行爲,連逃竄的跡象都幾乎沒有,基本可以斷定他就是活活被嚇得自殺的,這也太瘮人了。”
這時,蔣玲心裡一動,驚道:“對了,杜琴心那老孃們兒去哪裡了?糟糕!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呂正風和陸倩聽罷,立刻反應了過來,這多半是杜琴心矇騙黃厲明來對付王幸,而她自己則趁機溜出登封!
心狠手辣,翻臉無情,這是杜琴心的作風。
果不其然,很快,巡邏警員就報告了消息,有可疑人員溜出封鎖圈進入偃師市境內!
蔣玲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說:“好啊,既然這個杜琴心這麼喜歡玩貓鼠遊戲,那我就陪她好好玩玩!”
呂正風讚道:“有膽魄!我這就給胡若谷警長打電話,讓他下令在偃師全面搜查。”
蔣玲說:“對,杜琴心現在就是個人人都想殺的喪家之犬,誰動作快誰先得手,走,看來咱們得去偃師跑一趟了!”
於是,衆人立刻驅車前往偃師市,一路上如同乘奔御風一般,估計交警看見了能活活氣死。
折騰了這許久,蔣玲、呂正風和陸倩都有點吃不消,倚着車座靠背沒一會兒就睡着了。自攤上洛陽這案子,幾個人就幾乎沒踏踏實實睡過覺,感覺每時每刻都在與時間進行着生死賽跑。一邊瘋狂殺人,一邊拼命救人,殺與救的博弈在不斷加速中愈演愈烈。
偃師市是洛陽東部的一個縣級市,因武王伐紂時在此“息偃戎師”而得名,乃是夏商古都。最近很多城市都自稱古城,但是跟偃師比起來,大部分也就是初生的娃兒。
偃師的名氣很大程度上來源於“二里頭遺址”的發現,就像安陽的殷墟一樣,給了那些歷史虛無主義者一記響亮的耳光。
漫步在偃師的街頭,或許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將其與夏商古都聯繫起來,但是當你真的看到那些數千年前先人打造出來的精美絕倫的古物,那種自豪感是鋼鐵水泥永遠不能代替的。
衆人到達偃師境內時,天已經矇矇亮了,呂正風伸了個懶腰,說:“玲子,現在咱們怎麼搞?偃師市雖然不大,但是想找個人也不是很容易啊。”
蔣玲嘴角一笑,說:“不急着找,你們等會兒,看我的!”說罷,她打開車門,走到外面,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悠然地回到車內,說:“搞定了!”說着,她打開電子地圖,指着一個地點說:“咱們到這裡守株待兔就可以啦。”
衆人聽罷,都吃了一驚,呂正風說:“玲子啊,你就這麼確定?”
蔣玲得意地一笑,說:“那是自然,難道你在懷疑本小姐的能力麼?”
呂正風連忙擺手道:“我可不敢惹你,走,咱們照辦。”
蔣玲哼了一聲,說:“本小姐有這麼可怕嗎?難道本小姐不是以理服人以德感人的窈窕淑女?”
呂正風一臉黑線,說:“窈窕的話,勉強吧,其他的,嘿嘿。”
蔣玲白了他一眼,說:“男人果然都是行走的荷爾蒙,看不到淑女的內在美。”
呂正風無奈地說:“好吧,隨你怎麼說。話說今天這一晚上折騰的,我有時清楚,有時糊塗,你給我們捋一捋吧,怎麼一路從夜店追蹤到上車點的。”
陸倩說:“對啊,我當時坐在車上,都沒有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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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玲得意地一笑,說:“首先,既然監控錄像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那麼說明王幸離開的道路很可能沒有監控攝像頭。我本來以爲她會坐車離開,但是觀察了夜店附近的監控系統後,發現只有步行離開最爲穩妥。而且鄭州市區巡邏力度很強,行人比汽車更容易隱藏。”
兩人聽罷,都點點頭,表示認同。
蔣玲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後來我發現小徑一側的泥土面上有一個腳印,看起來像是刻意留下的,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真是王幸嫂子的足跡。”
呂正風說:“王幸真的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她還刻意踩爛了路邊的酸奶盒子,就是方便我們用痕跡偵查的方法追蹤她。”
蔣玲嘴角一笑,道:“老呂說的很對,至於耳環、戒指什麼的你們肯定都能理解,我猜老呂你想問的,是那顆石子吧?”
呂正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說實話,那石頭我真是死活看不出來有什麼奇怪的。”
蔣玲說:“其實那石子本身確實沒什麼奇怪的,關鍵是它的位置。很顯然,這顆石子是從破牆上掉落的。但是根據那堵破牆的高度,這石子按理說是掉不到那個位置的。”
“哦,我明白了,這石子很可能是被人踢到路面上來的。”呂正風說。
“沒錯,而且我仔細觀察了路邊,很快就發現了這顆石子原來所在的小坑。我看見有許多類似的石子在它周圍,如果只是無意踢動的話,絕不可能只踢走這一顆石子。”蔣玲不緊不慢地說。
陸倩道:“真是做得漂亮!當時那麼黑,你居然還能看得如此透徹,真不愧是神探啊!”
蔣玲得意地笑道:“倩姐姐你別誇我,我會驕傲的!”
呂正風笑了笑,說:“就好像你現在多謙虛似的。”
“去去去!別說話!”蔣玲說。
很快,衆人就來到了指定地點,那是偃師郊外的一個公路樞紐,周圍是大片的田野荒地,幾乎看不到人煙。
呂正風向車窗外瞅了瞅,一眼就看見霍飲瀚正揹着木劍百無聊賴地溜達呢!
他怔了怔,說:“霍瘋子怎麼在這兒?”
霍飲瀚也瞅見呂正風了,興奮地跑過來,說:“好久不見,怎麼樣?有沒有很想我?”
呂正風嗯了一聲,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霍飲瀚挺着胸脯道:“那可是玲子請咱來的!”
呂正風疑惑地看看蔣玲,蔣玲嘻嘻一笑,說:“多個人多個幫手嘛。”
陸倩笑了笑,說:“來了也好,他武功高,肯定有幫助。對了,小霍,你的傷怎麼樣了?”
霍飲瀚立刻耍了一個套路,說:“放心吧倩姐,本大俠安然無恙!”
蔣玲無奈地笑了笑,說:“看來腦子還是沒好。好了,現在萬事俱備,只差杜琴心自投羅網啦!”
呂正風說:“話說……話說你怎麼知道她會走這裡?”
蔣玲嘴角一笑,說:“依我的觀察,這個杜琴心還不是最一流的罪犯,她要想安身立命,必須要依靠黑白兩道,如今白道上已經有警方追捕,而黑道……”
呂正風驚道:“莫非你是讓楊豪在黑道追殺她?”
“正是!”蔣玲打了個響指,“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現在整個偃師黑白兩道都在追殺她。根據圍捕格局,這裡是她唯一的出路!”
霍飲瀚咋舌道:“你這招也真夠損的。”
陸倩秀眉微蹙,說:“可是……可是楊豪可信麼?”
蔣玲眯了眯眼,說:“應該沒問題,楊豪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站隊。像他這樣的人,一輩子就是在不斷站隊,他能活到現在,說明他絕不是笨蛋。”
呂正風嘆了口氣,說:“但願如此吧!”
這時,霍飲瀚扭捏着說:“對了,玲子,問你個事兒唄!月兒她……她還好麼?”
蔣玲笑了一聲,說:“你還惦記人家呢?”
霍飲瀚紅着臉說:“那是自然!我對月兒的愛忠貞不渝!天地可鑑!”
蔣玲笑道:“好好好,看在你一片癡情的份上,我就跟你說說,其實我覺得吧,月兒對你已經有點動心了。”
“真的!”霍飲瀚激動地幾乎要跳起來。
“先別急着高興。”蔣玲說,“但是這點好感還遠遠不夠,你的追求之路還遠着呢!”
霍飲瀚自信地說:“放心吧,以本大俠的魅力,那簡直就是行走的烈性**!”
蔣玲無奈地笑了笑,說:“你倒是挺盲目樂觀的。”
霍飲瀚擺手道:“你們不信,那是因爲我一直壓抑着自己,這不是兄弟之妻不可欺麼!”
蔣玲捏了捏鼻樑,說:“好,我替廣大男同胞謝謝你。”
霍飲瀚越說越興奮,道:“我給你們講,只要本大俠一耍劍,莫說是女人的心收不住,就連男的都能給掰彎嘍!到時候我劍鋒上揚,立刻一飛沖天,寒刃橫掃,馬上凌空遨遊……”
呂正風道:“看來亂七八糟的小說真不能多看,這孩子都傻了。”
霍飲瀚哼了一聲,說:“早晚有一天你們會信的,中華武功,遠超世人想象!”
陸倩笑道:“那你跟我們說也沒用啊,月兒又聽不見。”
霍飲瀚嘆了口氣,說:“唉,也是,我真的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