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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今夜九點

第四十章 今夜九點

何無爲連忙擺了擺手,說:“小生可不敢。”

衆人一路說笑,不久便駛入了濟寧市區。在長途汽車站,何無爲、霍飲瀚和柳月與其餘衆人告別,蔣玲與何無爲緊握雙手,互相叮嚀囑咐。

過了一會兒,車來了,雙方這才分開。何無爲、霍飲瀚、柳月三人乘車回到魯中,然後搭飛機前往上海。

上海,堪稱東亞的一顆璀璨明珠,它乘着近現代經濟的疾風,仗着得天獨厚的經濟地理區位,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縣城,逐漸變成無數人心中的夢想天堂,更有衝出亞洲,笑看世界的勢頭。如今的上海市,已經不再僅僅是一個地方,它更是一種地位,一個夢想。

何無爲等三人沿着路邊向酒店走去,四周盡是高樓大廈,堪稱真正的水泥森林或者水泥世界,到處瀰漫着現代化的氣息。霍飲瀚好奇地到處看,說:“老何,我聽說這大上海遍地都是金子,你說它爲啥這麼富啊?”

何無爲淺淺一笑,說:“一手有優質海港,一手有黃金水道,前頭是現代化的大潮,後面是廣大的經濟腹地,背靠國家政策,手握充足勞動力,上海不發達纔怪呢!不過遍地是金子可就是胡扯了,我看遍地是水泥還差不多。”

柳月默默地走在一旁,漠然地看着車來車往,雖然陽光明媚,但是她秀美的面容卻如同千年寒冰雕刻而成的冰雕一般。

霍飲瀚看柳月心不在焉的,便湊上去滔滔不絕地說些不靠譜的話,柳月秀眉微蹙,不斷地躲着他。

“月兒,你不要這樣反社會嘛,人間還是很美好的!”霍飲瀚嬉笑着勸道。

柳月哼了一聲,說:“你才反社會呢,少給老孃扣帽子!人間有什麼好的?世人哪個不是哭着來哭着走,明明活得像瘦狗一樣,還非得撐起一張人的臉皮。”

霍飲瀚吐了吐舌頭,說:“所謂偏聽則暗,兼聽則明,我覺得你只是看到了那些陰暗面,其實你可以多看看我啊!看看我這一身凌然正氣和沸騰熱血。”

柳月嘴角一笑,說:“那我真得要反社會了。”

三人一路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很快就到了酒店。看到三人到來,一個戴着墨鏡的青年男子連忙迎了出來,何無爲笑道:“小丁,你這日子過得挺逍遙啊!”

小丁摘下墨鏡,笑着說:“老大,你這一來,我估計逍遙日子是要到頭了!”

何無爲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說:“那是,我可不忍心看你小子懷才不遇。”

小丁一臉黑線,說:“好吧,每次您說這話我都得申請意外死亡險。”

“去你的!少貧嘴!”何無爲踢了他一腳。

小丁領着三人來到酒店最高層的一個隱蔽而高檔的房間,說:“這間加上左右隔壁兩間就給您們住了,三位自由辦事,吃喝每天三餐加夜宵,就不用各位操心了。”

何無爲罵道:“就他孃的知道偷懶,算了,反正這次也用不上你,快點給我們說說那個醫院的情況吧!”

小丁從包裡拿出一沓資料,說:“有用點的都在這裡面了,其實這家醫院信譽挺好的,爲啥老大你要衝它下手啊?”

何無爲捏了捏鼻樑,說:“好個屁!還有,什麼就我衝它下手?什麼老大老二的,叫董事長!明明我們是受害者,你偏要搞得像犯罪團伙一樣。”

“是,老大!”小丁一本正經地說。

何無爲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小丁打發走,柳月翻了翻這些資料,說:“基本信息都挺全的,作爲行動計劃的依據應該是沒問題,只是這醫院的背景依然是個謎啊!”

霍飲瀚噌的一下抽出木劍,說:“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放心吧,有我這把寶劍在,絕對能保護你的,我的月兒。”

柳月白了他一眼,說:“一個衰人拿着一塊廢木頭,真服了你了,你可饒了我吧。”

何無爲沒有理會兩人的爭吵,他拿出筆記本電腦,連上網,開始忙碌地操作起來。柳月瞥了一眼,說:“何半仙,你幹啥呢?現在算命都靠計算機了?”

何無爲悠然地說:“我這是在黒進醫院的系統,看看裡面有什麼貓膩,順便爲行動計劃做鋪墊。”何無爲一邊說着,一邊快速敲打着鍵盤,忽然,他怔了一怔,驚訝地盯着屏幕看。

柳月看出他眼神有異,連忙湊上來,定睛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屏幕上是醫院的實時監控,只見柳月的師父躺在病牀上,身上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管,旁邊還放着一個心電監測儀,幾個古惑仔模樣的人荷槍實彈立在周圍,個個面色不善。

柳月一看這場面,眼眶一熱,心血沸騰,拿起槍便要衝出去,何無爲一把將她拉住,罵道:“你傻啊!”

柳月眼中閃着淚花,神情冷傲,她怒道:“你攔我幹什麼?我要去救我師父!”

何無爲輕笑一聲,說:“你怎麼救你師父?現在這個情況,你把他從醫院扛出來他一樣是死!”

柳月怔了怔,咬牙道:“那我就殺入這間病房,然後守着師父!”

何無爲搖了搖頭,說:“你自己是有出神入化的本事,可是這個室內地形我想你很清楚,保一個正常人尚且困難,更何況是個重病老人!”

柳月哼了一聲,說:“何必要防守?就這幾塊料,我隨便一弄他們就都得死!”

何無爲無奈地拍了一下桌子,說:“你是不是真傻啊?我問你,爲什麼咱們可以在一家正規醫院的監控錄像裡看到這樣非法監禁的鏡頭?”

柳月愣了一下,這一點她倒是真沒考慮到,問:“爲……爲什麼啊?”

何無爲嘆了口氣,說:“實時監控畫面雖然不是完全公開的,但也絕非保密,這樣非法的鏡頭卻如此不加掩飾,只能說明這家醫院,本質上就是個土匪窩!從底層保安到上層院長,都是共犯!”

柳月和霍飲瀚聽罷,都是驚訝萬分,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霍飲瀚急道:“那咱們趕緊報警吧!”

“報你妹的警!”柳月叱道,“這醫院肯定在當地樹大根深,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打草驚蛇,而且從外圍進攻無論如何都保不住師父,我想,我們只能混進去,見機行事,緩緩圖之了。”

何無爲滿意地點點頭,笑着說:“這纔是我認識的柳月。”

柳月沮喪地坐在椅子上,幾滴清淚從她的眼角滲出,說:“師父,我真是沒用!”

何無爲一臉黑線,說:“這簡直是對我**裸的諷刺。”

霍飲瀚則連忙湊到柳月身邊,說:“月兒,你放心,我霍飲瀚一定會全力以助的!”

“馬屁精。”何無爲白了他一眼,低下頭開始草擬行動計劃。

霍飲瀚哼了一聲,說:“我這叫憐香惜玉,君子風度!”

大約五分鐘後,何無爲說:“你們過來看看行不行,我想這次行動時間就定在晚上九點,我和霍飲瀚易容進入醫院大樓,柳月你從樓頂的通風口潛進去,小丁帶一些人手潛伏在外圍,一旦出事也可以接應,咱們的目的就是進入病房守住柳月的師父,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警方處理就可以了。”

衆人對行動的細節又進行了詳細的討論和驗證,然後他們各自回房休息,準備養足精神以應對今夜之戰。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已經到了夜裡九點,住院大樓燈火通明,病房幾乎都住得滿滿的,這家醫院名聲在外,每天都會有數不清的人把自己的生命健康寄託在這裡。

月明星稀,幾個保安無精打采地在門口轉悠。何無爲和霍飲瀚早已易容喬裝成兩位中年大叔,他們大搖大擺地進入住院樓,坐電梯徑直上十五層。

幾乎與此同時,一個黑影從門診大樓頂悄無聲息地飄到住院大樓的天台上,靈巧地從一個細小的通風口鑽了進去,在監控盲區內快速穿梭,向十五層逼近。

電梯裡的數字不斷攀升,人員來來往往,到了十四層的時候,電梯裡便只剩下何無爲與霍飲瀚兩人了。終於,數字顯示到十五,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兩人深吸了一口氣,等待着電梯門打開。

柳月沿着管道一路快步前行,她已經將這座樓裡的管道圖爛熟於心,因此行走在磚石表層下的通道里,就如同在故鄉走街串巷一般。前面再轉個彎,從拐口處向下一躍,就大功告成了,柳月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快速前行。

夜晚的黑暗貪婪地吞噬着一切光芒,小丁帶着手下在樓外黑暗隱秘處埋伏着,無聊地驅趕着周邊的蚊子,心裡埋怨道:老大也不知怎麼了,咋非得跟這醫院鬧彆扭?人家規規矩矩地治病療傷,招誰惹誰了?還害得自己深夜裡遭這罪。

電梯裡,何無爲和霍飲瀚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兩人神色緊張,目不轉睛地盯着緊閉的電梯門。

十六層的磚石表層下,柳月神色茫然,面對着眼前的水泥隔牆,心中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樓外,小丁百無聊賴地玩弄着手機,這次通關又失敗了,他沮喪地嘆了口氣,瞥了一眼放在旁邊的筆記本電腦,忽然愣了愣,喃喃道:“他們的信號怎麼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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